“朵朵,你怎么来了?”这么快。黎白远意外的看了眼手表,才分开一个小时,“事情都说清楚了?”
辜朵伸长脖子,目光越过黎白远肩头向他身后的舞台看,漫不经心的一点头,问:“今晚的晚会你也要登台?表演什么?”辜朵到时记得这家伙曾经给她唱过催眠曲来着的,但是那也是幼儿园时候的事情了,之后倒是没在听他开过嗓。
“演讲而已。怎么,你有兴趣上台?”他按下她的脑袋,双手贴着她的太阳穴叫她只能乖乖看着他,“我记得你初二的时候闹着要学古筝来着,今晚上去弹弹?”
辜朵抓着他手腕,死活抓不下来,反叫他的掌心按着她的脸颊。辜朵是那种脸颊上很容易有肉的姑娘,黎白远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揉脸运动,乐此不疲的一挤一放,直到辜朵眼里杀人的目光升级成生化版,叫他察觉了危险才放手。
辜朵轻拍着被他揉的发酸的脸颊,间或瞪他一眼,过了会儿看他还在等自己回答,这才说:“不觉得古琴才比较符合我的气质吗?不过经过我的验证,乐器什么都不适合我,我只适合做个安静欣赏它们的知音。”
事实是古筝二十五根弦,记了这个音就忘了那个音啊!然后古琴,就算只有七根弦,但是琴谱你根本就是天书啊,不懂你的都是折翼的天使啊!还有箜篌,弹起来的时候气质美到爆啊,但是学起来累死人啊,分分钟的腰酸背痛腿抽经啊!
“呵,像这种上舞台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是你来吧。”辜朵说的各种“随便啦,我才不屑咧”的姿态,其实内心真相是各种的泪,悔不当初一事无成啊!
想当年,再不好好读书的时候顺便学个本事该多好啊!可惜,书没读好,课外的兴趣爱好也没有培养起来,技术什么的更别说了,平白无故成了神仙,这个还不是能随便嘚瑟的,否则……
“唉,你今晚好好演讲啊,我先回家了。”辜朵心情低落的摆摆手转身正要走,原本还在台上飘来飘去的傻大姐一阵风似的堵到她面前,而黎白远则是在后面一把她抓住。
“回家?”一人一魂异口同声的问。不同的是黎白远后面又跟了句:“你家里没人。晚上去我家,书房的小床给你留着呢。”
“那张床多少年了还留着呢!”初中后她就没有去他家蹭吃蹭住了吧,怎么还留着?
辜朵没注意话里那是给她留着的重点,黎白远却因为说漏了嘴干咳一声,扯开话题:“今晚食堂有砂锅牛腩。”
“砂锅牛腩呀,我似乎会做耶,”傻大姐凑到辜朵耳朵边,还以为自己是人,跟辜朵说悄悄话,但是话的内容又和她的认知有所偏差,“你晚上留下来好了,我可以帮你表演的。我昨天看你对床那个看的小说里面写,一个来自古代的鬼附到一个普通人身上上台表演了呢,一炮而红可厉害了,我也好想试试。”
辜朵原本被砂锅牛腩勾起的兴趣一下子被这个傻大姐浇灭了:“算了吧。我去边上等你,你演讲完送我到老街就好。”
黎白远还因为她开头的三个字失落,紧跟着的话却让他一头雾水,但转念一想,目光不由得在辜朵身边转了转,了然的点点头。辜朵身边还跟了个奇怪的东西吧。
“怎么能算了呢?五十年校庆耶,多好的机会啊!”傻大姐摇着辜朵的胳膊,被她拖着来到报告厅后面的角落,“就让我成全你吧!”
辜朵掰开她的手,掐着兰花指一颗颗的弹走她眼里的爱心:“大姐,首先,你是生魂我是神仙,而且还是隶属冥府的神仙。附身?你不想活了?其次,你会什么?你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本事吗?”
傻大姐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辜朵一副“人生啊,我怎么这么睿智”的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舞台上紧张的排练。
傻大姐突然一击掌,抓过辜朵的手腕:“你教我一个点火的法术吧!火一点不就亮了吗!”
“呵呵。”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观众。好了不要吵我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傻大姐松开辜朵的手,眼睛里装的都是那个舞台,聚光灯暗下,她的眸光随之暗淡,话语也像是的一段欢快的乐曲突然被掺杂进了悲曲,叫人心上隔愣了一下:“可是我真的很想上台,很想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
辜朵咬着唇,转头奇怪的看向她:“你想起什么了吗?”
她摇头,垂下头,发盖住脸,见不着表情,但是也能感受到她的低迷。辜朵拍拍的肩,安慰道:“你只是现在不能上台,等晚上我回了夜半开,很快就能让你恢复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她抬头,嘴角挤出一条生硬的笑。
辜朵也没办法,如果真让她附了自己的身,恐怕这个傻大姐的一辈子就毁了。
“你休息吧,我再上台上转转。”傻大姐站起身,撩着头发看向舞台。辜朵点点头,作为补偿,只要在她的视线范围里随她去玩。
辜朵看着她飘远的背影,不经好奇地猜测:“玄凤,你说她会不会是哪个明星,那种三流的我都不认识的?”
“不知道,”玄凤落上她的肩头,一双红豆眼却看向辜朵左边,开嗓就是标准鹦鹉腔,“嘎嘎,帅哥。”
辜朵吓了一跳,转头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他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就坐在隔着辜朵一条走廊的第二个位置。上身一件干净的白T恤,下身一条沾着颜料的破洞牛仔,脸上除了胡子遮挡了面目,一头的自然卷也跟着凑热闹,叫辜朵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听见玄凤怪异的叫声,诧异的转头看过来,第一眼给了玄凤第二眼是辜朵,没有被毛发正当的一双眼如同浓墨重彩,但就是那漂亮的双眼皮就叫辜朵心头一颤。对方却生了反感,挪回目光,甩起背包从后门径自离开了报告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