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明初,你还好吗?听得到我说话吗?快告诉我你在哪啊?”
齐玉成紧张到近乎疯狂的声音震颤着电话那头,绑匪拿起电话,威胁齐玉成:“你老婆和孩子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劝你不要报警,也不要耍什么花样,我们做这一行的都是把命豁出去了的,你要是敢自以为是的耍老子,你就等着收尸吧!”
听得出对方是那种亡命之徒,齐玉成只得顺着他的气儿说,毕竟惠明初和肚子里的孩子在他们手里:“我不报警,你。你说你想要什么?一切好商量,千万别伤害我老婆和孩子,好吗?”
“哼,你倒是会说,明天晚上7点,滨海公园前等着吧。”
“你还没有说你想要什么啊?”
“齐玉成,知道你的身家才绑了你老婆,带着你的身份证和印鉴就行了。”
电话在一声嘟响后挂断,齐玉成心中大概明白了绑匪的意图,身份证,印鉴,这些都是签属协议与支票时才用的,全身毛孔悚立,方才紧张时出的汗,此时全部冰冷透骨。随父亲多年从商的经验,齐玉成察觉出对方并非一般的索财,他们所要的,恐怕是这海亿的半壁江山吧,对父亲的愧疚犹如刀刃般插在自己的心口,可是即使是这样,齐玉成也只是咬了咬牙,还是毅然决定用这万贯家产换取明初母子的平安。
得知弟弟已经答应只身赴往,齐玉合夫妇泯灭人性的笑容旋于眸齿之间,心中暗想着大计已成一半,接下来就到了江山易主的时候了,父亲再疼爱玉成,最后这海亿的主人还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已。
“爸如果看到现在这种情况一定会含恨于心,立时命丧黄泉的吧?”李金月咯咯的笑着,她是揣摸着丈夫的心意才这样说,可是齐玉合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厉声说:“你的嘴最好严实些,这种不伦不孝的话不是你这个齐家长媳应该说的。”
“难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顺嘴碎念出这一句,齐玉合怒瞪着她,李金月便再不敢支声。
“韩威,如果大家都让你娶别人,你会吗?”这句话在星澄的心里盘旋了很久很久,始终没能亲口问韩威。而韩威,或许是因为学业忙,也或许是因为父亲的阻拦,最近鲜少再与星澄联系。心里的失落感让星澄觉得委屈难耐,以前不管受什么委屈时,都会趴在爸爸的肩上倾诉,而爸爸就像一个老师一样,劝慰她,开导她。可是最近总觉得自己像被丢弃了一样。或许是因为家中多事,虽然还是小孩子,还是能够谅解爸爸妈妈对她的疏忽,忽上忽下的心跳,让星澄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而与爸爸妈妈已经多日未见,问伯父伯母,他们也只是闪烁其词的说一个忙字,也不同意星澄见自己的父母,这让星澄心中更增添了许多疑虑。
齐玉成如约只身赴往滨海公园前,当时间超过约定的7点,已经将近9点时,才有一辆黑车缓缓驶入齐玉成的视线,紧张感充溃着他的心,纂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向那辆车走去。车门刚开,几个壮蛮力将他拽入车上,原路返回了郊外的那处毛坯仓库房。
“我老婆呢?她在哪呢?”刚一上车就被黑布蒙住了双眼,没有见到妻子,心里很不安,顾不上其他,急切问车中的绑匪们。
“我兄弟们陪着,她好着呢。”其中一个鹰鼻绑匪咯咯的笑着,全然一副流氓之态。
齐玉成慌了,“你们到底对她怎么样了?”
“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一夜躺在冰凉的石砖地上,惠明初浑身酸痛,腹中隐隐透着疼痛,意识模糊的她害怕的拂托着重心往下坠的肚子。
车辆到达仓库,齐玉成在绑匪们的压解下磕碰着走进了仓库,一进去,便大声叫喊着妻子的名字:“明初,明初,你在哪!”话音还回荡在这宽尚的库房,一记狠力带风的拳头落在齐玉成的脸上,顺势摔倒在地,嘴角撕裂流血。又有几个人上来就是一阵狠踹猛踢,也不说话,仓库中只剩下齐玉成的痛喊声和拳脚声。几个人打累了,这才停了手脚,为首的那个鹰鼻男子,坐了下来,直用命令的口气喝道:“把东西拿来,盖一盖,名字签一签,赶快办完,大家都清省。”
躺在地上的齐玉成,再也没有齐家少爷的尊严,全然一付囚徒之态。无力说话的他,只浅浅的蹦出几个字:“我…。要见明初。”
“哼,想见可以,把事情办了,就让你们见。”鹰鼻男子佞笑着,这种人绝对不是守信的人,齐玉成不信他,也不再作声。
“妈的,你这小子还真是死倔,弟兄们,给我打到他签为止!”
鹰鼻男给李金月通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一一详述给了她。而李金月争取了齐玉合的意见后,决定亲自去一趟仓库。而星澄趁二人不备时,悄悄躲进了车的后备箱里。
李金月没有直接去仓库,而是去了韩世耀的家中。父子二人正在对战棋局,从表情上来,韩世耀老道多谋,韩威并不是他的对手。
“韩大律师还有心情下棋?”李金月携着一丝嘲讽打断了韩家父子的棋局。
见是李金月,韩世耀赶忙停下了棋局,一脸陪笑:“我是个闲人,比不了齐总贵人事忙,闲暇时间和儿子下下棋打发打发时间呗。”
“哼,伪君子,你少装了,我告诉你,现在人都在我们手里,只差签字盖章了,你赶快把合同和让渡书那些材料拿来,早点签完了省得夜长梦多。”
“夫人智谋过人,几个韩世耀也比不上您啊。”资料早放在身旁,递给李金月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我有个很大的疑虑。”
李金月神情凝重,疑问:“什么?”
“因为事情紧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可虽然是个极端的办法,但是对于这个物值来说,这么做还是值得的。事情并不难成功,可是难的是成功之后的这一摊子,可怎么收拾?”
“你是说怕他们逃出来报警?”
韩世耀点头默认,李金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情,厉声回道:“关起来!实在关不住就让他们去死!”
韩世耀一愣,他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平时也只是有些善妒的小毛病,可当真耍起狠来,不禁让人心颤。这让他想起了一句非常贴切的俗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论德行,她永远也比不上惠明初。略为尴尬的一笑才说:“这事我就过问不了了,我只能在合同这些大局上做到天衣无缝,完密无疏。”
接过韩世耀手中的资料袋,看到旁边的韩威,李金月忽然紧张起来,“韩威这么小就知道了这样的事?会不会…。”“绝对不会。”未等李金月说完,韩世耀骤然打断了她的话,骄傲的看着儿子韩威,又说:“只要是我做的,我儿子都觉得是对的。他最听我的话。是吗?韩威?”
其实韩威并不知道内情,摸不透大人在商议什么,只能附合:“是的爸爸,我都听你的。”
简单的几个字,李韩二人安了心,却被车上的第三双耳朵听得清楚可晰,明明白白。却又是惊彻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