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躺在病床上,双脚平放,大腿根部以下全部裸露,我要求郑文裕的父亲,在唐文脚底板的穴位扎了十几针,拿出自己准备的药粉,放在一个药钵里,示意郑文裕抽血,跃跃的血被抽到药钵中,调和成糊状,拔针,我把药糊糊全部涂抹在他脚底板处,过程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实验室里,因为我带来的药,弥漫了一股气味,有点甜甜的感觉,有一些酒味,有一些中药味、还有一些些血腥味,混杂的,却不突兀。郑文裕的爷爷抬头,不停的嗅啊嗅,像老鼠找粮食一样。郑文裕父子和唐家人都盯着唐文,跃跃也握住唐文的手。
大约过了十分钟,有动静了。唐文原先白皙的大腿,开始发生变化,他两条大腿表面,各出现一条淡淡的约5cm长的绿线。不久,唐文的脸上开始出汗,他的表情明显难受。郑家几位医生和那位负责解蛊的江老都紧紧盯住他的腿。
“痛吗?”郑文裕低声询问起来,这三年都没有知觉的腿,是否现在有了感觉。
“不,痒,骨子里面出来的感觉。”唐文大汗不停,虽然难受,但看的出他心情不错。人们常说痛是最难受的,其实痒有时候比痛更难受,何况是骨子里的痒。很坚强的男人,我再次给出了一个高评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看到了,两条淡淡的绿线从大腿向小腿处移动。
唐家人都激动了,但不敢吭声,当然也是很担心,唐文脸色惨白,跃跃帮他擦汗。跃跃被抽了40ml的血,除了脸色有点白,其他都没有什么,被郑家检查判断没有问题后,就守在唐文床边。我观察了一下唐文,见我望过来,唐文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比较难看。
“能给他麻醉点药吗?”唐老太太问,话语在颤抖。
“不用。”唐文拒绝了。
“太久没有感觉了,让他感受一下吧。”唐志军开口,这个铮铮大汉,眼里湿湿的,流露其内心的不平静。知子莫若父,唐文点了点头。难受的滋味变成了是心中的渴望,可以想见这人三年有多压抑。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小腿中部处,绿线颜色停住,不再往下移动了,缩短的一些,变浓的一些,有往回走的迹象,估计是虫子伸缩,它想要回到大腿处。我示意郑文裕父亲在唐文膝盖出扎住两针,我拿出一个极小的瓶子,针眼般的口,在扎针的附近涂抹了一圈。不一会,绿线不往上走,但是也不肯向下走,看到那绿线在不停的动。
唐文的腿在不断的抖,再看他,像从水中捞出来,浑身湿透了。
我要求取大人的血。唐武,唐文的二哥,富商,站在郑文裕的身边,把手伸了出来。这次我调配了200ml血的药。病房气氛紧张起来。
“你现在什么感觉?”江老问唐文。
“痒、痛。”他咬住了唇。听到回答,江老与郑文裕的父亲、爷爷一起低声地讨论起来。
“给他药,让他静下来,不然我无法继续。”我对着郑文裕说,唐文的双腿不停的颤抖,看的出这个男人是极力的强忍,但是看样子他控制不住。
“腿好了,可以找人砸你,要多痛都随便。”看唐文想开口,我立刻说,“别把虫子又给我抖回去了。”这个时候我不赞成强忍,也害怕他的颤抖会影响抓虫子。
此时我的话很管用。很快郑文裕为唐文注射麻药,进行局部麻醉。我则把调好的药再次涂抹到他的脚底。
十分钟后,绿线不动了,没有往上升,也没有向下走,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又等了十分钟,绿线向下移动,虽然很慢,但是我松了一口气。还好,第二次喂食成功。
在接下去的一个小时中,我要血,调药,涂抹,绿线一点点的往下移动。江老则在旁边守候,我看他已经准备好工具了。直到我带来的药粉快要用完了,唐武的血也抽掉800ml,绿线才到达了唐文的脚背。
我有让郑文裕父亲在唐文脚腕处扎针,然后拿出小瓶,又在针附近涂了一圈,然后示意,我负责的部分完成了,我把虫子在脚背处。接下去抓虫,我就不会了。
唐武被立刻安排输血,脸色白。我则被凌少杰扶到旁边休息。我也不好奇江老怎样抓虫,可能是刚才精神高度集中,加上昨晚倒腾那些药粉,现在人真的很需要休息。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脸上松了一口气,郑文裕的父亲和唐志军拥抱了一下,唐老头夫妇喜极而泣。跃跃一直握着唐文的手。
江老走向我,手里拿着个小玻璃瓶子,看着我笑眯眯的。我接了过来,说好了抓到虫子要给我一条的,得拿回去给陌姨她们研究的。瓶子里竟然是一条紫色的虫子,我没有多看,觉得虫子很恶心,能藏在人体这么久的。
想了想,我走向唐文,他两个脚背快包扎完毕了,我让他们把包扎打开,我看见有个拇指大小的伤口,我让他们把伤口上涂抹的药清洗掉,把手上仅剩的药粉,用水调和了,灰色的糊糊,抹在伤口处,不一会伤口开始流出一些绿色的汁液,还伴有一股腥臭味。
江老盯着看,很认真,郑文裕用器皿接住液体,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我无意解释。我其实只是想把药粉用完,反正只剩一点点,免得郑文裕向我讨要做研究,也是想着对伤口会有好处,没想到有了意外的作用,类似继续排毒一样。不过我要求,绿色的液体也要给我一小瓶。
又过一个小时,当麻药效果过去,郑文裕给唐文检查脚,唐文的脚趾能动了,腿部还不行,所有的人都高兴的无法言语了。唐仁更是紧紧抱住唐文。
跃跃两眼红红的,走到我面前,我蹲下拥抱她,全场安静,都看着我们两个。毕竟是小孩,再怎么坚强也还是个小孩,这几年她的心估计难过的很,不亚于唐家任何一个人。
“不用谢,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拍了拍跃跃的背,对着她轻轻的说,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她不开口,我自己先说了。这个孩子,让我心疼。
跃跃点头不说话,眼泪不停的流,三年的压抑、心疼……泪水说明了一切,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唐家人的眼都是湿的,唐老太太都抽噎出声了,血浓于水,骨子里面的亲情,对唐文的疼爱、心痛、担忧、惋惜……压在大家内心中成了大石,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感觉就像终于可以望着蓝天,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一般。我看到凌老头夫妇都不停地抹眼泪,郑家人也是深深的吸气。凌少杰的眼竟然也泛着点水光。
“乖,没事了,不哭了,素姑姑心疼。”我轻轻的拭去跃跃脸上的泪水,哄她。唐文也抹眼,手紧紧抓住唐仁,感觉他们都在颤抖。
多年以后,想起此情此景,在场的人还会动容,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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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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