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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玫并没有没么意见,只是简单的叮嘱,约好元旦放假一起去外婆家过节。夏雨最后拿出床边柜子最上层抽屉里的那朵纸玫瑰放进盒子里一并带走。

开门的是莫妈妈,结果夏雨手里的行李忙招呼着进屋,把东西安置在夏雨原来的房间,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原有的东西并未被随意丢弃,夏雨很有感触,喉咙微酸。这件房间与莫可冬的房间相对,原本是家里的书房,后来莫可冬和莫妈妈搬进来,便把书房改为卧室。莫妈妈一直坚持让莫可冬住书房,可是夏连海觉得莫可冬是个男孩子,自尊心会强些,不想让孩子觉得委屈,于是夏雨便搬进了书房,莫妈妈心存愧疚于是按着夏雨的喜好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夏雨喜欢绿色植物,并不宽松的空间摆放了好几颗盆栽,淡雅的文竹,旺盛的绿萝,幽静的铁线蕨……原本局促的围拢着书桌,如今被一只铁艺花架收入怀中。时隔多年,依旧被打理的整齐葱郁,文竹一改当年羸弱的姿态,稳实的茎部更有风骨。

夏雨把衣服挂在当年和家人一起挑来的小衣柜里,书本整齐的码在书桌上,小可的窝也在床脚放好,离的自己更近一些,房间里并没有阳光能够射入,冬天北方的寒冷总是让这个房间阴阴凉凉的。夏雨招呼小可进来看看自己的新家,结果是莫妈妈抱着小可进来,

“小可好像是怀孕了。”莫妈妈笑呵呵的抚摸着小可。

“啊?它一直很胖的。”夏雨有点蒙,小可很少出去玩,很有可能是她复读之前的事了,夏雨有点无语。怪不得最近不太正常。

夏妈妈放下小可,摸摸夏雨的床,“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被子也年年拿出来晒过,一会我去给你加条毛毯,可冬电话来的突然,来不及给你换房间,冬天这屋里冷,委屈你了小雨。”莫妈妈歉意的笑笑,儿子电话打的突然,说下午要夏雨要搬回家,脑袋里转几圈,也没明白这么突然是这么回事,想起昨天晚上莫可冬突然跑出去,心有点沉,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不然没放假怎么突然回家了?不过也不好多问,身为继母,这些话说出来反而会引人误会,只好把夏雨的房间简单收拾一番。于是回自己房间去找毛毯。

夏雨倒没想那么多,心里没了那么多计较,反而学会随遇而安,毕竟这里住的习惯了,有些习惯夏雨不愿意改变。此时仍然沉浸在小可怀孕了这件事上,小可要当妈妈了?夏雨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捋顺小可后背上的毛发,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可雪白的肚皮,小可是一只花色纯净分明的猫咪,雪白的肚皮,耳朵边缘被一圈黑色包围,嘴边有一块不均匀的棕黄色圆斑,后背有黑色黄色的大块不规则的圆斑,只有一只前爪是黝黑的毛色,其它都是雪白的,尾尖一撮黄毛。每当小可用那只纯黑的前爪扒拉夏雨,夏雨都会想起来那部电影里叫袜子的那只狗狗。

夏雨不敢多碰小可的肚子,友善的把手放在小可的头上。

“你要当妈妈了啊?小可。”夏雨眯着眼睛,凑上去亲吻了小可毛茸茸的额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让她想尽全力呵护。

“吃饭了,小雨。”莫可冬在门口喊夏雨。莫可冬并没有离开,莫妈妈担心莫可冬感冒没有好彻底,留在家里住一晚,莫可冬也想在家里陪着夏雨,但是却又心虚,怕被发现端倪,正在心里斗争着,夏连海就开了口。夏连海并不想夏雨与可冬相处太多,但是莫妈妈对夏雨的表现夏连海看在眼里,想着莫可冬昨天感冒挺重,不论出于对莫妈妈的安慰还是出于对可冬的喜欢都不能没有表示。

“可……哥,小可好像怀孕了。”夏雨指了指小可胖胖的的雪白的肚子,一脸兴奋。

莫可冬看着跪坐在床边的夏雨因兴奋而熠熠生辉的眼睛,心情莫名的好。

“快起来,地上凉。”

夏雨起身有点急,跪坐太久突然起来,眼前有点发黑,跪的发软的腿没能支住,莫可冬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夏雨的胳膊,夏雨缓过来一眼看到了客厅里突兀的站立的夏连海,赶紧抚下莫可冬的手,下意识的低头不语。

莫可冬愣了一瞬,先走出夏雨的卧室,去帮莫妈妈端菜。

夏雨每在夏连海家都特别敏感,夏连海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夏雨莫名的紧张,即使爸爸已经对她敞开心扉,但是他们父女并没有好好的磨合。她能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怀与宽容,却不能抛却防备的外壳,毕竟性格不是一件说改就能改的事,夏雨不能,夏连海也不能,即使他能尽全力去体谅女儿,却不能突然改变多疑谨慎的性格。

夏雨能够感受到夏连海余光的注视,她不想爸爸知道自己与可冬现在的关系,至少也要等到高考结束才能让这段恋情暴露在阳光下。一想到这是她和莫可冬两个人专有的小秘密,即使艰难,却也阻碍不了这种他俩共同所有所带来的甜蜜感。

“小雨多吃点。”莫妈妈不停的给夏雨布菜,桌子上都是以前夏雨在家最爱吃的菜。

“今天怎么没上课?”夏连海也夹了块牛肉放到夏雨碗里。

“家附近那条街路灯坏了,那边最近不怎么安全,昨天晚上害怕了没睡好觉,想着还是搬回来吧,离学校还能近点。”

夏雨并不想说太多,毕竟一直和莫可冬在一起,说太多就会有漏洞,但是心虚的补了一句,“今天上午给哥哥打电话让他帮忙搬行李。”

“还是在家住吧,下回有事往家里打电话,可冬也快考试了。”

“哦,”夏雨有点失落,就知道夏连海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有没有遇到危险,而在意的是与可冬的联系。累积已久的矛盾并不是一封信能彻底改变的,这种矛盾与隔阂是夏连海淡漠的关心。

“早就该回来了,学习这么紧张哪有时间照顾好自己,又瘦了。”莫妈妈担忧的看看夏雨,她是真心的关心夏雨,莫妈妈是热心肠,喜欢宠溺孩子,舍不得见孩子受苦,看见夏雨消瘦的脸颊,默默叹息。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知晓夏雨与夏连海疏远的症结所在,也曾对夏连海隐晦的提醒,奈何夏连海自负又不听劝的脾气不进半分。莫妈妈继母敏感的身份也不好多言,私下对夏雨又多了几分怜惜。

“给您添麻烦了,莫阿姨。”夏雨歉意的朝莫妈妈笑,无论莫阿姨给予她再大的关怀帮助她也做不到亲如母女,如果是其他别的什么关系可能还容易接受,但凡沾染上了“继”这个字,都会让让人稍有抵触。

“你这孩子,这里不是家嘛!”莫妈妈看看夏连海,“以后晚上你去接孩子放学吧,现在外面确实不安全。”

莫可冬夹菜的手顿了下不过倒是没人发现,安静的吃饭并不插话,低垂的眼睛含着一缕算计。

“也行。”夏连海蹙眉,“不过每周三周四都是夜班。”

莫可冬依旧不做声,虽然显得不近人情,可是现在的状况不接茬要比接茬的好,夏叔叔不会愿意自己去接夏雨的,贸然开口会让夏叔叔不快反而会失了机会,莫不如等对方张口,胜算还大些。

“那周三周四我去接孩子。”

“莫阿姨,不用的,我…有同学住这边,我们一起走,不会有危险的。”夏雨原本是打算让莫妈妈在小区门口接她就好,突然收到莫可冬明亮的一眼,心里有了底,赶紧改了口。

“也好。那你多找几个同学一起,还能安全点。”莫妈妈还在犹豫,夏连海接了口,不是不担心女儿,可是也不好让可冬妈妈去接,万一可冬妈妈并不是出自真心呢?夏连海不想勉强。毕竟自己家这片治安很好,况且好多孩子都自己回家,夏连海不喜欢自己家孩子太娇气。

“嗯。”

夏雨吃过正要帮莫妈妈刷碗,却被莫可冬拦住,偷偷朝夏雨眨眨眼,夏雨立刻会意,不动声色的转身回了卧室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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