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周三和周四我回家住吧。”
“好啊,”莫妈妈突然听到孩子要回家住也没深想,又擦了一个杯子,顿下来,周三周四……
“正好,我顺路,把小雨接回来。”莫可冬走到莫妈妈身边,自然的开口。
“可冬,你们没……”莫妈妈看着费尽心机的儿子欲言又止,孩子正是敏感的年龄,既担心又张不开嘴问。
“想什么呢妈。”莫可冬熟练的冲洗盘子,有些好笑,毕竟和妈妈说这些事还是很尴尬。“我们有分寸的。”莫可冬也不好意思多说,收拾好碗碟就去旁边给小可拌饭。
莫妈妈有些迷茫,她不太清楚莫可冬的有分寸是指哪种程度的分寸,看着儿子的回避,也不好意思再问,想了想莫可冬的性子,又放心不少,但担心的是夏雨,虽然很喜欢夏雨,但是也清楚夏雨偏激的性格,最害怕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毕竟夏连海这一关是难过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夏连海。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担心也没用,莫妈妈叹口气走出了客厅。
夏雨收好书本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拿着桌边的水杯去厨房喝水,夏连海与莫阿姨每天睡的都很早,夏连海的呼噜声透过门板,让夏雨心安不少,在黑暗中伸展了下胳膊与脖子,除了与莫可冬在姥姥家或者独处,夏雨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会真正的放松,只有静谧的夜里,夏雨才会从外壳里走出来。
北面的阳台开着昏暗柔和的橘色的壁灯,莫可冬正站在阳台上喝水,夏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面环住莫可冬的腰,使劲亲吻了一下莫可冬的后背,笑弯了眼睛,好像小猫偷食成功后的满足。
“可冬,我们像不像偷情?”夏雨对转过身正对着自己的莫可冬用唇语说道。北面阳台是个隐蔽的位置,与主卧室正巧错开,与夏雨卧室的窗子相连,通过窗子能直接进到夏雨的卧室。
莫可冬揉揉满眼狡黠的夏雨的小脑袋,宠溺的学着夏雨,动动嘴唇,“像!”
两人就像做坏事的孩子,一边竖起耳朵勘察敌情,一边缠绵的接吻,其妙的感觉让两人心砰砰直跳。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快回去吧,还要上学呢,赶紧睡觉去。”莫可冬点了一下夏雨红肿的嘴唇,复又蜻蜓点水的亲了亲。
“可冬,以后每周三周四都要来这里约会好不好?”夏雨学习时收到莫可冬的短信,看到内容后兴奋的要笑出声来,差点以为搬回家后都没机会接近了。
“好。”两个人压着嗓子说来说去,都觉得很好笑,相视无声的笑起来,莫可冬用唇语告诉夏雨自己等她会房间后再离开,夏雨这才舍得回去。回卧室拉开窗帘一角,探出身去搂住莫可冬的脖子,低声说了晚安才满足的关了灯入睡,虽然突然换了地方,可是得到了莫可冬的晚安吻,很快便进入梦乡。
莫可冬回到卧室继续做了会儿题,才躺下准备睡觉,侧过身子看着床边柜子上用精致的透明玻璃碟盛着的雨花石,心脏如同被温水包裹,温水的波浪一波一波漫过心田。
突发的事故让夏雨自己做蛋糕为莫妈妈过生日的想法破灭了。每天熬夜学习夏雨有些疲劳,到教室的时候早自习还没开始,夏雨扣在桌子上休息。
宋青青是个铃声不响不进教室的姑娘,教室里人还不时很多,尤为安静。尽管林子君刻意减小动作幅度,挪凳子的上瘾还是惊醒了夏雨。夏雨记得前天晚上多亏了林子君,于是转过身想要道谢,其实她也疑惑怎么会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林子君,当时夏雨已经思维混乱,不清楚林子君什么时候离开,等想起来道谢又没有林子君的电话号码,莫可冬本来告诉夏雨想请林子君吃顿饭已表谢意,奈何第二天搬家,只好等到回学校再做道谢与解释。夏雨倒不曾注意林子君每天放学往哪个方向去,但是却不曾见过林子君和自己同路。
“林子君,前天晚上多亏你了,谢谢你!”夏雨真诚的点头道谢。
“我,顺路的,都是同学,看你有危险,我怎么能不帮忙?夏雨你太客气了,不过,以后别自己走,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以后…如果没人来接你,我们一起走吧。”
“我…搬家了,以后我爸爸来接我,谢谢了!”夏雨并不打算对别人解释太多,不是家庭原因让夏雨觉得尴尬而是解释起来太啰嗦,反正也不是多么要好的关系,夏雨随便找了个借口。
“哦,这样啊,也好,这样安全点。”林子君很失望,本以为可以借机多接触一下这个不喜欢靠近他的女生,夏雨的拒绝,现在反而让他更急蠢蠢欲动。
“中午有时间吗?”夏雨记得林子君一般都在学校食堂吃饭,然后直接回教室午睡,虽然对周围环境不够洞察,但是周身状况还是真的个大概,她从不花心思猜测别人对她的想法,但是敏感的夏雨感觉的道林子君对自己的好感,如果之前只是对自己的友善,但是经过那天晚上,夏雨回想起当时异常紧张自己的林子君,心下了然,他不会拒绝。毕竟林子君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不同于夏雨有过三年的社会经验,有些情绪隐藏的并不完美。
夏雨不希望他拒绝,夏雨需要一次机会表达自己的谢意,以及,不想有太多接触的说明。吃饭只是一个形式,虽然不能抵消林子君对自己的解救,但是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既不是夏雨的性格,也不会趁早生疏了他们的关系,夏雨不喜欢和对她有心思的人有过多牵扯。在夏雨的世界里,黑就只能是黑,白就只能是白,如果是朋友,就是纯粹的朋友,不然夏雨认为,明明知道对方的心思目的,不能给予回应,却还享受着对方的优待,她会愧疚,甚至是负担。
“有啊。”林子君压住脑袋里窜出来的惊喜,慢条斯理的回答。
“那中午一起吃午饭吧?”夏雨忽略掉林子君微红的耳根,平静的邀请,眼睛里是单纯的真挚。这个真诚又客气的度,夏雨拿捏的刚刚好,夏雨偏激、冷淡的矛盾性格并不代表夏雨不会平静的思考,这样的表现,既不会让林子君误会什么,又不会显得自己虚伪。
“好啊。”林子君耳根的红渐渐蔓延半个耳朵,眼神有些闪躲,却又故作冷静的与夏雨对视。
“那去平安路的丁记吧,离学校还能近一些。”平安路的丁记是夏雨以前最喜欢的一家特色饭店,很多学生都喜欢那里,味道特别,价格实惠。曾经苏君玫每次来看望夏雨都会带她来这里吃饭,每次必点夏雨最爱的雪绵豆沙和铁板牛肉。
那时候,苏君玫和莫可冬都会细心的为她布菜,每次,她都会在桌布下偷偷有手指头摸一摸莫可冬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吃掉碗里的饭菜。其实那时候的大胆都是自己肆无忌惮的靠近莫可冬的借口,只有“报复”这样幼稚的理由,夏雨才敢牵莫可冬的手,才敢拥抱莫可冬。假装,是胆小的麻药,故意不看自己的心,然后不惧羞赧。
“好啊,我也很喜欢。”林子君故作自然的笑,慌张的拿出复习题,连笔都没有拿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林子君借机弯下腰,舒口气,确定夏雨转过身去才把笔捡起来,强行自己若无其事的坐好。
平安路的丁记不仅自己喜欢,而且还是在莫可冬学校与自己学校的中间。
为了缓解学生们的压力,学校统一更换了上下课铃声,宋青青踩着优雅的钢琴曲故作矜持的走进教室,又故作优雅的坐下,然后优雅的回头,用极其做作的温柔的嗓音问夏雨,
“你和林子君要去丁记约会?”宋青青抑制着八卦应有的表情说了此句话,然后,没压抑住,“啧啧,不是我说你夏雨,咳咳,夏雨啊,其实约会应该去水乡的,又高雅,有有格调。”意识到自己真面目的自然流露,宋青青赶紧改了语气,还“优雅”的抬起手,挽了个兰花指,用无名指将并不存在的鬓发往耳朵后掖一掖。
“噗嗤……宋青青你手抽筋啊?”宋青青右边隔了一条过道的何胖子看着怪异的宋青青假装呕吐。
“滚蛋,老娘这叫淑女懂不懂?咳咳,最近我觉得我其实是个优雅温顺的女子,着只是本性外露而已啦~”宋青青伸出闪电指,抄着何胖子鼻尖指去,复又觉得自己“失态”,又欲盖弥彰的翘起小拇指,弯下了胳膊。
夏雨无视笑成一团的大半个班级,自顾自的靠着准备即将到来月考,期末考,市联考。高压状态下,夏雨无力分神,专注到也是夏雨的一大优点。原本听到宋青青口中的“约会”还想着解释一下,但是被何胖子这么一打搅,倒也没必要接下去。
坐在后面的林子君却误会了夏雨的沉默,听到宋青青说,他和夏雨要去约会,心跳剧烈起来,像是酸甜可口的跳跳糖在口腔里爆裂,味道四处窜开,让人心动难控。
“宋青青你安静点。”前排的大班长啪的一声将笔撂在桌子上,怒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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