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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睁开眼的时候,步烨凌早已经离去。她缓缓坐起身来,有些出神的呆呆望着身边残留住的一道道凌乱的折痕。惨白的指尖悄然抚过,原来那里还存着他的余温。她傻傻的枯坐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了梳妆台前,随意的髻了个发。

这时,房门开了。汀兰走进来,小声俯首贴在若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只听见屋内“噼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倏然划破死寂。

旋即,一阵锥心的刺痛席卷而来。若初的掌纹之上,透出了一片冰凉的液体。

“小姐!”汀兰惊呼出声,一把心疼的掰开了若初抵死拳紧的手心。

汩汩鲜红的血水,正放肆的奔涌而出。只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凌空坠落下来。染红了她们脚下的地毯,亦腥甜了周围的空气。

若初慢慢的松开了拳,只见一支碧绿、通透的玉簪,被深深地在她的手里折断。红妍妍的被那些液体所侵染。图余一团被玉簪打磨擦破掌心后的血肉模糊。

“小姐,您怎么样了?”汀兰见她一动不动,都快急哭,轻轻地推了推呆若木鸡的若初:“小姐,您说话呀?您不要吓汀兰?您要是疼就喊出来?”

过了很久,她的嘴角只是淡淡的牵动了一下。眼神幽幽的盯着那些液体徐徐流淌出来,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在她的心底悄悄滋生。

疼?她疼么?

不,她一点都不疼。即使,如此这般,她也丝毫不觉疼。

因为,那是心尽作灰时才有的错觉!

若初抬起头来,看着汀兰,苦笑着摇摇头。汀兰终于稍稍有些放心,赶紧找来了药,小心翼翼的为若初涂上。她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很顺从。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掌心里那条又深又长的口子。

上完药,汀兰刚要离开,便听见若初道:“汀兰,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汀兰点了点头,才又关上了房门。

若初觉得这一切似乎远比一场噩梦来得更让人害怕。她派汀兰偷偷溜出王府,带回的消息比什么都令她心惊肉跳。

步云、永宁和茶晋终于要开战了,全国上下草木皆兵。只是她万万没料想到,这一次父皇居然会联合刚刚战败于兴祥关的茶晋国,同时进攻步云。

这一战,永宁要讨回多年的耻辱,

……,茶晋要借机消灭宿敌强国,

……,步云得了一个统一天下最好的借口。

偏偏,一切都早已注定!

他呢?他会担当这一切吗?如果……他还是那个沣铎王。

一连几天,若初都不敢闭眼。她怕她又会被同样一个噩梦惊醒。战火纷飞,古往今来,谁才是这个天下最后的赢家?她想见步烨凌,可是自从那晚以后,他好像故意躲着她。因为步辰总说,“嫂子,王爷最近很忙。叫您好好休息。”

忙?是呀,他该是很忙的。忙着去跟她最敬爱的父皇一决生死!

月上中天时,步烨凌烦闷的坐在书房,研究着身后的步兵图。步辰不知几时,在他身后幽幽的开口回道:“王爷,王妃刚才来过,说是想见您,现在已经回去了。”

身体陡然狠狠一蹙,倾即,他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埋首图纸上。步辰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步烨南下意思的开口问道,“她……最近还好吗?”

步辰有些为难:“王妃……她……”

“好了算了,你出去吧。”

步辰走后,他才狠狠地叹了一口。分外疲惫的缓缓坐了下来。他哪里还需要问这么傻的问题,他不过只是太想念她了。

但是,他现在却有些害怕在面对她。他尚需要一些时间,去考虑以后该怎样对她,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将对他们彼此之间的伤害降到最少。

或许,从一开始,相爱便于他们而言是个错。可是,他们也不过是场命运战局里的两枚小小棋子,同样进退维谷。

然,爱了,他怎能放下……

若初最近常常全身僵硬的坐在一旁,伏在窗棂前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不吃不喝不说话。她心里仿佛就在那被人冷落的几日里,豁然的明朗了许多。

步烨凌的沉默,在她看来已然化作了最真实的回答:为了他的步云国,或许他本就没有任何退路,同她一样。

其实,她和他一直都是同一种人。谁也不会为了他们最后的底线而退让。

她不会背叛永宁,一如他会永守步云。

原来,我们的心从来都不曾改变。如若那些东西曾今改变过,那只是他们最短暂的忘却!

忘却的是他们彼此的身份,彼此的责任。

我们的爱,究竟能走多远?她惶然不定。

下一章:最后一丝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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