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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喊叫,一个胖胖的身躯挤了过来,慈爱的声音应答着,“公主,莫急,莫急,我在这儿呢。”喀丽丝上前一把抱着她,“你去哪里了啊?”么么温声回着,“阿古都将军脚被冻坏了,疼得厉害,着小兵来喊,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我一直在替他拿雪擦脚,我们开始听到外面吵闹,还以为是兵士们喝醉酒起了争执,后来一个小兵出去换雪时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公主看着还在抽抽咽咽哭泣的喀丽丝,笑着安慰,“姐姐,别再伤心了,这不大家都没事吗?快天明了,还是赶紧回去再睡一会子吧!”喀丽丝点点头,随着么么走了。

这时天色已开始泛白,扎丹沉声吩咐,“次仁,指挥一队兵将打扫战场,另带一队兵士把活口带至我的账前,我要立即审问。”次仁答应了一声就分派开来,扎丹牵着公主的手先行走回账篷。一边走一边关心地叮嘱,“等下,你再睡一会儿,我问完口供叫你起床。”

公主手掩着嘴打着哈欠,点点头,扎丹爱怜地看着她那困得支撑不住的可怜相,又轻声说,“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不然不知我们会损失成什么样子呢。”公主一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的样子,“我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而已,有什么功不功的。”说话间,已回到了账篷,公主身子一沾上床,便再也抵不住,“周公。”的招唤,沉沉睡去。

一会儿便听到次仁在外面禀告,“赞普,刺客已带到。”扎丹快步走出账篷,一愣,地上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黑巾已扯去,面色极白,深眼窝,一头卷发,一看就是边疆人士,看此人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快要归西的样子,他皱着眉头问次仁,“不是抓了好几个么,怎么就剩下这么一个废物了?”

次仁看到他眼中隐忍的暴怒,小心回道,“属下一时大意,让那几个都咬舌自尽了,这个也,也已将舌咬断了。”扎丹大怒,“一个什么也不能说的废物你拖来干什么?连个俘虏都看不好,白在沙场上征战了那么些年,去,把他们的兵器全部拿来。”

次仁弯腰退去,不到半刻,亲自将那些刀剑搂在怀中拿了过来,轻轻放在扎丹面前的地上,扎丹蹲下身子,一把一把仔细审视,上面都清晰地铸着,“沙曼。”两个字,他眯着眼,有点疑惑,这个日渐强盛的邻国一向与自己还算友好,今天怎敢如此大胆到来暗杀自己呢?

他拿了一把剑递给次仁,次仁看了那两个字,不由脱口说道,“不可能。”扎丹沉思着问他,“为什么不可能呢?毕竟现在他们已有了与我们抗衡的国力和兵力了。”次仁听了他的话微一停顿,却又带着疑问说,“我总觉着这件事有点蹊跷,来行刺还要带上刻着标志的兵器,有点不合情理。”

扎丹抬起头,眼里有一丝赞赏,“你越来越会用脑子了,此事,我们回到逻些再议,沿途莫再多提。”次仁聪明地点点头,在扎丹的示意下,把兵器着兵士们收好放于车中,这时扎丹看到面前那名刺客不知何时早已断了气。他吩咐次仁将这几人全部丢入柏湖。

吃过早饭,喀丽丝告知扎丹和公主,自已国的阿古都大将军和两位兵士就要回国了,因为将军的脚被冻伤,两名兵士又要照顾他,三人不能亲自前来感谢这一路上赞普和公主的康慨援助,特意托喀丽丝公主表明心意。

扎丹听着那女子柔美的声音娓娓道来,只微微一笑,倒是公主毫不在意在说,“姐姐,莫要这么客气了,今天我帮了你,说不定哪天你也会帮我呢。”又转过头来,娇声对扎丹说,“王爷,你匀给他们三人一辆车子和些粮草吧,救人总不能半途而废呀!”

扎丹心里虽然对公主的善良有些感动,却又不无烦恼地担心着自己的粮草不足,但公主既然已说出了口,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子,总还是要给些面子的,只好故做大方地,“哈哈!”一笑,“好,次仁,就听王后的,善事做到底吧!”次仁答应着去安排了,喀丽丝又忙不迭地连声道谢。

一会儿,三人驾车先行走来,看着喀丽丝眼泪汪汪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们,公主和宣儿一时都想起了自己送张大人他们回朝时的场景,免不了又陪着落了一场泪水。扎丹在一边好笑地看着,心里不禁又叹了一句,“真是女人啊,动不动就眼泪巴啦的。”

车队行驶在平地的速度比山路快了许多,顺着柏湖只走了一天,便进入了吐蕃境内。众蕃看着依然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的荒野,都高兴地大声,“哟喝。”起来,在空旷中形成回音飘向远方却又回传入耳内,个个面上都是一副游子重回故乡的激动。

公主也受了他们的感染,下了车学着他们的样子,掬着手在嘴边,大声响亮地喊了一嗓子,声音清脆得似鸟儿在鸣叫,扎丹看着她那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从心深处感觉到她的纯真可爱,心中爱怜到只想保护她生生世世。

又走了一日,远远看到了吐蕃最偏远的巴州城的影子,众人心情更加激动,连马儿似也体会到了主人的焦急和喜悦,不容人控制,就奔跑起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已清晰地看见了城门。

公主撇见连一向沉稳的扎丹,面上也忍不住有了笑意,不由嘲笑着,“你倒是高兴,我可是更伤心了,你是离家越来越近,而我却是离家越来越远。”扎丹听她如此说,故作不高兴地绷起脸来,“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家在何处么?”

然后弯起右手食指轻轻在她头顶处轻轻敲了几下,“看我敲醒你,以后可要记牢,吐蕃就是你的家,扎丹贡布就是你的家!再忘记,可要打你屁股了。”听了他的话,公主并没有显出很高兴的神色,面上却显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唉!夫妻的话只能在高兴时听听便罢,今日的话也只能今日来听,象皇兄对珍妃姐姐何等喜欢,也只是在人没了以后才知有悔,以后你会怎样对我,除了天知道,大约连你不敢确定呢。”

扎丹进入国土时满心的高兴,被公主这么一说,一下消了大半,有些气,又想着她远离家乡,确也难过,只无语地搂过她,没再言语。

这时,车队已行至城门口,次仁站在车上刚想喊话,厚厚的城门却“吱呀”一声被从里面缓缓打开,一队约一千人的骑兵整整齐齐地走了出来,齐刷刷站立城门口,旗贴鲜明,高高飘扬的旗上一个大大的“蕃”字。

当先站立两人,一个是已近中年的男子,一个似是个青年男子,一眼看到已站立车辕上的扎丹,那青年男子一声欢呼,掣马疾弛而来,到了近前,一个跳跃,迎着扎丹扑了过去,一下被扎丹抱了个满怀。

车子这时已停了下来,公主也从车中跳了出来,她惊奇地看着这个与扎丹亲密相拥的人,猜测着,“莫不是扎丹的兄弟么?”耳中却听到一声响亮清脆的女声,“阿哥,我已在这荒凉的巴洲等了你半月有余,你若再不来,我可就要入唐寻你去了。”

公主一下子愣住了,他,竟然是个女子?听称呼应是扎丹的妹子了?可是扎丹不是亲口对自己说过,他没有兄弟姐妹么?又看着那女子肆无忌惮地亲吻着扎丹英俊的面容,心中竟然泛起一股异样的酸涩。

倒是扎丹先推开了紧拥的娇人,温声说,“阿妹,来,见过你明玉姐姐。”然后又对着公主介绍说,“玉儿,这是本王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子卓玛。”公主礼貌地冲着那女子露出一抹微笑,那女子却只是拿眼梢瞄了她一下,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阿哥,你的眼光可是越来越差了,这次这个远不如前面那几个呢。”扎丹脸色一变,再看公主,面上连那一丝勉强挤出的微笑也瞬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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