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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僵着身子,一夜未睡,天刚泛白,就爬起来,神思恍惚地坐在床上,看着地上自己衣服的碎片,似已不能遮体,有些犯愁,要怎么走出门呢?

侧眼看向扎丹,恨从心底直涌上来,真不知他的心是什么做的,竟能象死猪一样安睡一夜,无奈地光着身子跳到地上,弯腰在那堆碎片里拨拉着,挑些大块的在身上随意的缠裹,却依然露出一截晶莹的玉腿,看那碎片里再无可用之物,狠狠心,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栓,身后忽然想起扎丹低沉的声音,“你就这样走出去么?为了躲避我连羞耻也顾不得了?恨到极点了是么?”

公主竟错觉得感到那声音中似有一丝忧怨。甩甩头,嘲笑自己,象他那种蛮横的人,怎么会呢?

又有些诧异,刚看他不是还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就醒了呢?却冷着声音,“你说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只是别让我妨碍了你纳妃的喜气就是。”

“回来。”扎丹声音里一下结了冰。

公主心中一咯噔,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

忽然,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公主借机刚要去拨门栓,扎丹已象怒狮一样冲着门外狂吼,“滚,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来打扰。”

公主被他的吼声吓得心惊胆颤,手停在那木栓上再动不了分毫,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急风,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扎丹冲过来抱住,重新扔在了床上。

她看着那血红的双眼,心底泛起一丝惊讶,难道他……也一夜未睡?难道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心中冰冻的墙有些松动,声音不由变柔,“不要再这样了,好么?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我……唔。”

扎丹一下欺上来,堵住了她的红润,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抗拒着推着他结实的身子,不想再被他侵犯,可随即发现她的抗拒只会加重了他的力度之后,伤心欲绝地垂下双手,象木偶一样任他欺凌。

当激情从身体内如潮水般地退却,脑子又恢复了常态,公主回味着刚才的一切,心中有些迷惑,不由侧过身,下意识地探寻,却只看到一个有着细汗的后背,她怯怯地伸过手抚着他身上的潮湿,看到在她的碰触下,那健硕的身子有轻微的颤动。

忽然脑中不知怎么就想着,以后,他和卓玛和喀丽丝也会如此么?那晚他和喀丽丝也是这样么?手慢慢缩了回来,胸中憋闷得只想大声质问,“在路上不是曾说过不找别的女人么?”

可理智告诉自己,有几个帝王不纳嫔妃?

声音里有掩不去的疲惫,“我要走了。”

扎丹似未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公主又说了一遍,“我要走了。”声音中有了哽咽。

扎丹一言不发,只随手将自己的衣服丢了过来。

最后一丝希望在公主心中破灭,他终是蛮人,不懂感情的蛮人,等他出言挽留或许比登天都难吧?

慢慢穿上他宽大的衣衫,慢慢走到门边,心底有着细微的希翼,房中却再无一丝声息。

打开门,有一丝不舍,竟使高傲的心想转回头对他俯首称臣,却在最后一刻,仅有的自尊和微弱的矜持,终使她迈出了那艰难的一步,不敢回头,僵着身子在侍卫惊诧的目光下笔直地走出了圣殿,踏出圣殿门槛的那一瞬,只感觉心,一下似被人掏空了。

一直走到拉姆殿,才感觉身上又有了气力,茫然地想着宣儿是否已被放回?

走进园门,一眼就看到宣儿,愣怔地站在园中似在发呆,她扑过去,紧紧抱着她,宣儿没想到她会回来,只一惊,便回过神,也紧紧地回抱着她,两人有一种劫后重逢的喜悦。

两人相携着走入寝处,互相说着离别的担心。

问了宣儿才知,她根本没有被关入过大牢,公主心中的墙再一次松动。

再听她说下去,有着更多的惊异。原来连赵玉蒲也不再被软禁,经过扎杰的说服,早已带着人员开始在田间地头教着吐蕃人播种谷物。

公主听着宣儿的诉说,只感觉心中那道封闭心灵的墙壁在一点一点坍塌,想着那样一个狂傲的人,做出这些决定,该是多么的艰难。冲动得只想立时找到他,扑到他怀中,任他怎样再无怨言。

却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嘲杂的语声,两人走了出去。

看到扎杰领着侍卫站在园中。看到公主,扎杰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和无奈,宣儿看他们似要离开的样子,惊奇地问,“将军,你们这是做什么?要走么?”

“是,刚才有侍卫传令,着我们即速搬出。”扎杰低声不忍地回着。

公主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回话,只想着,他真的死心了,真的不要自己,不管自己了,那无边的伤痛使她有些晕眩,她下意识地抚上宣儿的肩头,再也听不见扎杰说的是什么,只茫然地看着他领着侍卫们走出拉姆殿,带走了喧闹,带走了呵护,也带走了光明。

日子在平淡和孤寂中悄悄流逝。

扎丹已正式宣布了纳妃之事,只是没有人告诉公主喜期。

公主情知一切都已不可挽回,认命地将痛苦埋在心底,即使面对着宣儿也会假装不在意,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冰凉的床上,想着两人曾经的欢乐,抚着那墨玉佛珠,悲恸得恨不能一死了之。

黎明来临之前,重新带上面具,伪装得丝毫不露。

这日午膳时,看着那一桌子的肉菜,没来由地一阵恶心,她难受地抚着心口,赶忙站起身走到院内,吸了一口春日的清新,那恶心又瞬间皆无。

重新走向屋中,看着那油腻,却又是一阵难抑的恶心,冲出门,干呕了几声,宣儿挂着满脸的担心跟在她身后,小心地询问,“怎么了?胃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做些清淡的,昨晚是不是着了凉气啊?”

公主暗想,也许是休息不好的缘故吧,只是不愿说出来,让宣儿为自己担心。

赶忙强抑着不适,装做没事人的样子,“可能是吧,你去帮我做碗清汤吧。”宣儿答应着走向厨房。

公主原以为只是偶然的不舒服,却一连数日,再也不能看见油腻,但吃着宣儿做的清淡菜食,又没有一点的不适。只以为是肠胃的事,没有过多的想其他。

公主精神越来越疲乏,整日昏昏沉沉的,这天早膳后,宣儿看她刚起床没多久,又一似要睡着的样子,再也沉不住气,“你是不是病了?我去帮你请太医来吧?”

“不用。”公主幽幽地阻止。

“可你天天怎么……”宣儿欲言又止。

“唉!实话跟你讲吧,我晚上从未好好休息过。”

宣儿一听,如当头一棒,愣在当场,眼圈一下便红了。

无声地环抱着公主,低泣着,“可怜的公主,以后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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