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成锦才回来。跟以前他每次回来只是疲惫不同,这次明显心事忡忡。原来,这次被丞相王晏叫去,是商议怎样去对付张广寻。在朝中,丞相王宴与张广寻一直不和,朝中官员分为两派,一派追随丞相王宴,一派追随张广寻。两派人马一直都互相看不顺眼,经常会有摩擦和互相攻击的事情发生。丞相王宴一直想打几张派的势力,只是一直未成功;张广寻一派也一直在寻机会取代王宴的位置,只是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次张广寻一派下了黑手。就在前不久,丞相王宴收到消息,张广寻这几天要有大动作,所以成锦等王宴一派的官员被叫去丞相府商议对策了不过,看成锦的样子,商议的结果应该不是很理想。
果然,不久之后,朝中便有一场大的变动。丞相王宴下台,张广寻代替王宴,成为大周新一任丞相。紧接着,王宴一派的官员遭贬谪的遭贬谪、流放的流放、免职的免职。只有成锦等武将,整日东征西战,且战功赫赫,一时张派等人找不到借口来对他们进行打击。但朝中多数人已换成了张派人,成锦在朝中孤掌难鸣,只怕以后的路会寸步难行。
这天,成锦下朝,我见成锦眉头紧蹙,忍不住开口劝道:“子荣(成锦字),不要担心了。你有没什么把柄能在他们手上,他们是没有办法拿你怎样的。”
成锦叹了一口气,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他们有心,总会找出你的错处来的。我想,与其被他们拿住‘把柄’,狼狈的离开朝堂,离开军队,还不如自己主动乞辞,离开京城回济水城。等朝中局势稳定一些了,再回来出仕也不迟。”
“可现在大周不是正在打仗吗?现在正是需要武将的时候,你行军打仗的本领又不弱。”
“当时,王大人把张大人挤下去的时候,把他手中的武将也一起裁换了。当时正好先皇还记得我父亲对大周立下过战功,又是牺牲在出征路上的,又看我也有些军事天分,把我提了上来。所以我就算碰巧的‘代替’了张大人手下一个武将的职位。现在张大人复起,他手下的那些武将也跟着复起了。而且他们领军打仗的本领也不见得比我弱,甚至还要比我强一些,阅历经验也比我丰富些。大周人才济济,我一个武将,又不经常在朝中活动,若没有了其他同僚的支持,以后的路注定艰难。”
“不要那么悲观,事情不见得就会这么糟的。俗话说得好,‘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只要你有本事,就不怕张大人他们。”“王大人为大周做了这么多事,还是落得这个下场。我又能如何呢?”
“那现在开始跟张大人站在一对不好么?”
成锦摇了摇头,说道:“王大人一直待我不错,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在王大人一失势的时候就去投奔到他的敌对方去。这样做就是背叛。”
“不是听说现在西域知道大周境内不稳,也在蠢蠢欲动吗?张大人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会上拿武将开刀吧?不然整个军心都会不稳的。”
“如果张大人手下没有沈行、沈居两兄弟还好说,但沈行沈居两兄弟以前也是军功赫赫,只要有他们在,西域就不敢轻举妄动。张大人手下还有不少武将,现在上任,正是可以报效国家、展现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他们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呢?顶多也就是还在与明王、齐王交战的大将军蒋用之暂时不会被怎样罢了。其实,我只是为自己有些不甘心罢了。就算大周少了我一个,也不会怎样的。不管是谁上位、谁下台,只要能为大周好,那也就够了。个人的恩怨算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你能想开、放宽心就好了。你刚刚也说了,大不了过两年再出仕就是了。你还未满二十四岁,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还有好多五六十岁的老童生还在坚持考试吗?就算不做武将,回济水城,也未必就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