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时,鼻尖是一股肉香,勾得肚子咕咕作响。坐起来,就见叶钰坐在火堆旁,此时他已经拿下面罩,手里拿着一根串着兔子肉的木棍在烧烤。看见湘儿醒了,冲她笑了笑,她便立即爬起来小跑过去,挨着他坐直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嗤笑一声,扯了一只兔腿给她,湘儿立刻接过来,不顾形象地大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地问他:“这是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没等他回答,湘儿又自说自话道:“不过,管他是哪儿呢,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叶钰闻言,闭上了本想开口的嘴巴,只是勾起了一抹怎么样。
见他不理自己,湘儿只好自己打发时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处山洞,只是往洞口望去,却是一片苍茫,视野中的景物一片蒙胧。一时好奇,跑过去想看个究竟,才跑到洞口,只见一只老鹰正从她身前滑过,吓得她一连退了好几步,再往下看时,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这个山洞竟在半空中,往上是天,往下却无地。正惊惧间,只觉得肩上一暧,叶钰将她扶起道:“这个山洞是以前父王打猎时无意中发现的,来到边城以后,他带我到泽国熟悉地形,曾带我来过这儿。”
顿了一下将手伸到火上烤烤又道:“我们跳下山崖,孟子凡必定会带人去崖底收索。崖下是一条河,他们只要今天找不到,就必会我们是被河水冲走了,然后顺流找下去,我们就可以下去了。尸骨无存,只有他认为你死了,这件事才算完全解决。”
看来他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至少带了食物和干木柴放在山洞里,只是没想到,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剩下那些干燥木柴就被洞里的水汽弄湿,半天都生不起火来。
天已经黑了,洞外狂风呼啸,让人听人不寒而立,叶钰弄了半天,终于还是拍拍手,无奈地道:“没办法了,将就着过一晚吧。”说着指指湘儿醒来的地方道:“今晚睡这里,可以避避风,好歹也暖和一点。”
天冷得湘儿根本睡不着,她穿了层层叠叠的嫁衣,看起来比叶钰的夜行衣不知厚了多少倍,可是当她被冻得瑟瑟发抖时,叶钰却依然神色自若,这让湘儿心底觉得有些不平衡。
“睡着了吗?”湘儿轻轻喊了一声,没有应答,也不见叶钰有什么动静,便翻过身子,小心冀冀地爬到他身边,俯身看了看,见他闭着眼睛,似乎睡得正香。一靠近他,一股热源便源源不断地传到湘儿的身上,让她几乎冻僵了的手和脸得到一点舒缓。
他怎么不冷呢?湘儿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是他里面还穿着什么毛皮之类御寒的东西,只是不肯分给自己?
在自己脑袋都快被冻傻的情况下,湘儿实在没力气去仔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行动永远比想法快。
不过是一闪神的时间,她的手就已伸到他的襟口,稍有犹豫,还是把僵硬的手伸了进去,瞬间碰到他温暖的肌肤。
没有感觉,只知道那东西能够给自己带来温暖,于是便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捂热。
“你在做什么?”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冷!”湘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平静的脸,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但又实在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热源,便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把自己的脸贴到叶钰脸上,片刻之后离开,认真地看着他道:“你瞧,我有脸都僵了。”
叶钰的嘴角抽了抽,却没有把湘儿推开。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抽出来,然后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脸对着脸轻声道:“这样就不冷了,快睡吧!”
也是是因为白天的紧张,再加上叶钰的体温,湘儿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被叶钰唤醒,叶钰将昨日编好的滕蔓系在一块大石头上,另一方端系在自己身上,让湘儿抱紧自己,两个人慢慢在沿着石壁往下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与水面撞击,皮肤疼痛,湘儿自小就不会游泳,一时没准备,呛了几口水,只得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叶钰,任他怎么示意也不肯放松。
叶钰双眼一眯,下刻湘儿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生怕他会想彻底丢掉自己这个累赘,吓着闭上眼睛不敢看。可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唇上轻轻覆上一层软糯的东西,触感仿若初春。
湘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见叶钰近在咫尺,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软糯的东西是他的嘴唇。湘儿觉得这好像是个梦,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迷糊中伸出舌头,轻舔了舔他的唇,然后缩回来,嗯,果然不那么真实。
叶钰似乎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湘儿,眼里是满满的震惊。突然,他重重咬上湘儿的唇,她一惊,整个人呆住了,他趁机奋力向上一拉,不过一瞬间,便浮出了水面。而那个甚至算不上是吻的碰触也在刹那间结束。
大口大口喘着气,脚不着地,一种虚浮感充斥着全身。叶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抱着她的腰朝岸边游去,等踏上泥土,心中才有了安全感。
也正是那种踏实感让湘儿反应过来,原来刚刚并不是梦境,思及此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偷偷瞟了叶钰一眼,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顾打量四周。
挫败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对他真的没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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