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被楚方生那副假仙的样子撩得心痒痒,白韫本来想趁此机会来个夜袭,他就不相信凭着自己的魅力还不能撕掉对方外面那层冰冷外壳,结果一拉开门就正对上唐肆那张俊脸,眸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之色。
男人显然刚沐浴过,换了件轻薄些的黑衣,每个人都有自己偏好的颜色,就像段微喜欢白的,唐肆反倒更钟爱黑紫两色,只不过在遇到白韫之后又多了个最喜欢的红色,反正只要是跟那人有关的,哪怕细微如一根头发丝都能让他爱不释手。
这衣服跟他白日里穿的那件很像,领口和边角都有深紫色纹路修饰,偏小麦色的皮肤被细碎银饰衬得愈发诱人,湿发披散在肩头,有水珠沿着侧脸和下巴淌落,肌肉形状漂亮得让人只消看上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白韫有段时间挺偏爱这种身材,以至于搅得娱乐圈大乱,欧美的模特少年们,甚至影帝,个个都心心念念着他。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察觉到白韫的注视,唐肆不躲不避,反而迎着他视线又往前贴近几分,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故意伸手拉了拉自己衣襟,啧,意思不言而喻。
“我说……”嘴角弯起个弧度,白韫用力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你这是寂寞了吗?还是特意跑来我面前发/春?”唐肆也不恼,反而顺着他力道又凑近点,“我这处/男身可是一直为你留着的,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这家伙没脸没皮惯了,说起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唬得江湖上多少无知少女为他痴狂,非君不嫁的更是多不胜数,白韫本来也没指望唐肆会害羞,真要是能看见他脸红只怕太阳都得从西边升起来了,或者跟宫玦突然昭告天下自己要从良的概率一样,所以白韫只轻勾了下嘴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别,这种话说出去你觉得会有人信吗?谁不知道唐家公子红颜知己遍布天下,身上只怕早就沾了无数女人的味道,我可不喜欢碰别人用过的东西,太脏。”
若是换了人,只怕早就被唐肆拿千机匣在身上戳出数个窟窿了,偏偏张口的是白韫,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连对他说句重话都舍不得,哪里敢生气,唐肆这时候也只是露出个既无奈又宠溺的笑,“若是不相信你大可以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别人的味道,最好能检查得仔细些。”
后面那句话显然意有所指,连眼底都带着深意,面颊有热气拂过,距离越靠越近,眼看两张唇就快要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白韫眯了眯眼,偏头避开去,那吻最后只堪堪擦着耳畔划过,饶是这样也足够唐肆回味上许久,毕竟两人以往相处那么久最亲密的接触都仅限于拥抱而已,倒不是不想,归根究底还是怕惹了面前这小祖宗不高兴。
“唐肆。”白韫的声音本就好听至极,这会刻意拉长了语调叫他名字,像是猫爪在心尖上挠,声音极其柔软,停在某处的手指却已经用力按下去,顿时有道很深的痕迹印在上面,隐隐有充血架势,始作俑者退开些许,边欣赏着自己制造出来的杰作,边弯了眉眼笑,“也不知道京城哪有小倌馆,你这副模样和身段说不定还能在里面混个头牌当。”
“小倌?”唐肆被堵得凝噎了一下,想自己堂堂唐家大少爷何时沦落到要去卖身的地步了?还是…被别人嫖,视线触及面前站着的人面色又迅速缓和,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低了几度,却也更加磁性,“如果嫖我的那个人是你,就算这样我也认了。”
手腕突然被捉住,白韫用力抽回,皱眉在对方衣服上擦干净手,突然间没了逗弄的兴趣,唇角一掀,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我对送上门来的可没兴趣,你还是自己洗洗睡,真要是欲求不满,沿着走廊走过去第三间房,你和林仙仙下午不是聊得挺开心吗?她应该愿意跟你彻夜长谈。”
红衣服的美人儿背抵着门板,两手环在胸前,明显一副不欢迎他的姿态,偏偏那模样却勾人至极。
眼底有亮光闪过,唐肆脑海里几乎是本能地冒出个想法,连语气都激动起来,“赫连你该不会是吃醋了?我和林仙仙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发誓…”唐肆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鼻端却突然嗅到股异香,饶是他立刻用上内力抵抗也只是多撑了两秒而已,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往前栽倒过去,脑袋磕在门槛上,光听声音都觉得疼。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人小声抱怨着,拉开门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视线触及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昏睡过去的唐肆,再对上段微那双冰封一样的眸子又自觉地缩回去身子,还顺便把门给别死了,生怕牵连到自己头上。
开玩笑,唐肆的笑话哪是随便可以看的,那家伙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阴招等着,何况段微虽然外表看起来良善,骨子里也是个狠角色,反正随便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惹得起的。
“没事?”虽然知道段微就是个黑芝麻馅的白包子,但这么亲眼看着对方从唐肆身上踩过去冲击力还真不是一般地巨大,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这么个仙人般的人物拖入凡尘的,在遇到白韫以前,段微还是个满脑子只知道草药炼丹的痴儿,哪像现在,就因为唐肆亲了下白韫耳垂就开始动起杀意。
“能有什么事。”某人倒是半点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性,捂嘴打了个呵欠,那双眼睛里有雾气弥漫,也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发/情期的原因,这具身体很容易就开始犯困,现在连说话都带着股倦意,“不过你这药似乎下得狠了点。”被这么使劲踩都没反应,也幸亏唐肆的衣服是深色,要不然那两个鞋印不知道该有多明显。
“只是多加了一倍量而已,睡到明天自然会醒过来。”没直接下毒都算好的了,谁让这家伙敢破坏约定,明明说好谁都不许过来结果自己竟然背着他偷偷跑到白韫面前献殷勤,段微也是有私心的,何止多加了一倍,两倍都不止,要不然唐肆也不会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倒了下去,他这一睡明天中午都不见得能醒过来,自己跟白韫独处的时间也能更长些。
想起刚才目睹的那幕,段微眼底有杀意一闪而逝,偏偏对上白韫的时候立刻又消失殆尽,恢复成之前那副冷淡谪仙的模样,“我看到他占你便宜。”话音还没落便被一声厉喝打断,“放开他!你想对赫连做什么?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安好心!”
冲过来的俊美青年穿件玄色长袍,连披风都只草草披在身上,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那张脸有着异族人特有的深邃和立体感,鼻梁高挺,眼窝极深,瞳孔被月光一映,隐约还带点浅蓝,不管怎么看都是女人最钟爱的那一款,只除了眼底那点青翳和暗色稍微有些破坏美感,像是纵欲过度,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地上躺着的人形物体实在有些碍事,白韫没注意被绊了一跤,忍不住皱眉,又在段微之前踩过的地方补上个脚印,“药效过了?”这话自然是对身为唐肆同党的段微说的,特穆尔却以为白韫在说自己,立刻开始紧张起来,眸光扫遍他全身,就差直接上手摸了,“什么药?他给你下药了吗?想不到堂堂百草门门主竟然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来,赫连你没事?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蒙托,还不赶紧去给本王把乌吉多找过来。”
本来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大汉为难地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可汗,乌吉多这次压根没跟着咱们一起过来,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三天之后,这还没算上飞鸽传书的时间。”最后那句话只是小声嘀咕。
身在高位的人最没办法忍受的就是被拆台,特穆尔自然也不例外,脸色先是一红,然后又因为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变得青紫,只不过还没等他发火,袖子就被某人一把扯住,眼睛里的怒火迅速褪尽,“怎、怎么了?”连说话声音都下意识降低了好几个八度,似乎生怕吓到面前这人。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特穆尔那张俊脸上露出个既窘迫又带着点期待的复杂表情,连眼睛都开始发亮,“赫连,你该不会是中、中了…那种…那种药?”
白韫本来听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清楚已经开始不耐烦,这会明白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却忍不住勾起嘴角,“如果我说是呢,你难不成还打算自荐枕席?”
自荐枕席这个词按道理来说怎么也用不到特穆尔身上,毕竟身为王储,向来都是别人讨好他的份儿,也只有对象换成白韫才需要他自己绞尽脑汁地去想该怎么让对方高兴,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甚至是变成某些不可描述画面里主角的脸庞这会突然凑近,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毛孔和每一根睫毛弯曲的弧度。
“现、现在吗?”特穆尔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干涩的唇瓣,“会不会不太好,这里这么多人…”说是说这么说,但他眼睛里分明写满期待,那架势,似乎只要白韫点头就能立刻扛起他往房间里冲。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那只手顺势扯住他衣襟,白韫本来还想
趁机继续逗弄几句,视线却突然扫到隔壁房间漏出来的一抹黑色,脑海里几乎是立刻浮现出那张熟悉的俊脸,“楚方生?”
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那人干脆也不躲了,长腿一迈,直接站出来,“有什么话可以回房间关上门说吗?现在已经很晚了,客栈里不是只有你们几个,其他人也要休息。”
这声音清晰无比地落在走廊里,其中的指责意味再明显不过,隔着门板偷听的众人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好家伙,光是唐肆一个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这还直接招惹了几个,该不会直接打起来?大概是出于情敌的本能,特穆尔从第一次见楚方生的时候就喜欢不起来,这会好事被打断,心里面更加窝火,语气自然客气不到哪去,“总比某些人大半夜不睡觉专门躲着偷听墙角要好。”
如果白韫是正对着楚方生站立的,很容易就能发现对方眼底那抹猩红之色,可惜他这会被特穆尔严严实实挡在身后,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周围骤降的温度,还真不怎么喜欢,毕竟像他这样修习阴柔功法的妖怪最爱的就是阳气和热度,“让开。”肩膀被戳了一下,特穆尔本来有些恼,回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狐狸眼又迅速软化了表情,轻声安慰道,“你别怕,我马上让蒙托把他从这扔出去,不会打扰到你的。”
扔出去?只怕真的惹恼了那家伙能直接把整个客栈都屠干净,白韫可不认为能被明寂称为魔头的人会有多大的耐性,缺的不过是个机会,一个让他彻底堕入魔道的机会,掀了掀唇角,红衣美人儿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刚才那句话,“我说让开,听不懂吗?你挡到我了。”
简直把任性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隐约还透出股不耐烦,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特穆尔压根不敢相信两个人刚刚还那么亲密,犹豫两秒最后还是听话地站到旁边,但视线却还紧紧粘在白韫身上。
不出意外地对上楚方生那张已经冷得快结冰的俊脸,跟唐肆一样,满身水汽,显然也是刚沐浴完,头发正湿漉漉往下滴水,万窟山上自然找不到人打理头发,加上楚方生自己也不在意这些琐事,只偶尔修剪下,如今已经快到腰际,跟白韫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他身上只穿了件白色里衣,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下面是条黑色的丝绸长裤,身上很多地方已经被水珠浸湿了,越发清晰地勾勒出内里那副性感躯体,以前还没仔细看过,这时候才发现小家伙好像真的不知不觉就长大了,不管身高还是其他地方,眸光若有所思地停在某处,白韫微弯了眉眼,“怎么?你困了?”
顺着对方视线,楚方生很容易就知道了白韫在看什么,如果是个姑娘家,他这会大概早已经捂着重点部位大叫一声流氓再甩个耳光过去了,偏偏两人同性别,而且不管从外貌还是体型上来看,白韫显然都要更像被调戏的那个,连自己都有种正在占对方便宜的错觉,即使衣服一角还在对方手里,手腕也是被白韫强行捏住的。
眸色沉了沉,楚方生正想挣脱,那人已经用力将他按向门板,怕白韫摔倒本来还在掰他手腕的那只手立刻改了方向,甚至条件反射般环住对方腰肢,第一感觉便是软,然后又变成气恼,这人平日里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要不然怎么会瘦成这样?想起为数不多一起吃饭的几次,好像白韫都是随便尝几口就放了筷子,别人替他夹的食物在面前堆成小山都不见他动一下,还是说妖怪其实吃不了人类的食物?
就像青芷本来想给楚方生上眼药故意说的那样,万窟山上的确有些绞尽脑汁勾引他的女妖精,精气是大补之物,尤其是像楚方生这样阳气纯粹的童男,跟他春风一度能抵得上足足同十个人双修,这等好事傻子才愿意白白放过,可惜那家伙整日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压根不解风情。
有只蛇妖最后实在忍不住,用了个狠招,结果楚方生看也未看,直接将躺在自己床上的赤裸美人儿用被子裹着扔到了洞府外面,别以为他还存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那家伙根本就是洁癖发作,不想直接触碰那具身体,也受不了自己的东西沾上别人味道,反正都是要扔的,索性两件事情一并解决了。
外面蛇妖气得问候他爹娘,结果里面那人却置若罔闻,身子沉进潭水,脑海里想着白韫那张脸,手上动作也越来越快,直到喉间溢出声压抑的喘息……要是让墨沉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找来的活水温泉,白韫不仅随随便便就送了人,还被情敌拿来做这种事情只怕会气得怄血。
并不是没有欲望,只不过所有欲望都来自那个人,哪怕没有蛇妖,没中什么淫毒,单单是提起赫连玉这三个字就足够让他浑身热量往下腹汇集了。
“喂。”见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敢走神,难不成半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眸光闪了闪,白韫干脆直接就着这姿势环住楚方生脖颈,那张漂亮到挑不出丝毫瑕疵的脸庞一点点贴近,眼尾有深色蔓延,“长夜漫漫,就这么直接睡过去岂不是太浪费?我们…何不来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声音含糊又透出股甜腻味道,有种说不出的蛊惑感蔓开去。
从楚方生那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猩红舌尖是怎么探出来,又是怎么收回去的,脑海里忍不住浮想联翩,连带着那层布料似乎都成了碍事的东西,两个人本来就该是最亲密的关系,触碰,抚摸,亲吻,甚至是进入,扣在对方腰间的手下意识收紧,楚方生眸色陡然暗沉了几分,“你想做什么?”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白韫虽然觉得他身上气息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微仰了小脸,“自然是与你同赴巫山,共享云雨之欢。”笑意直达眼底,声音也更软。
美色当头,尤其还是像白韫这般连头发丝都透着魅惑味道的美人儿,饶是楚方生定力再深厚也忍不住恍惚了一瞬,然后便感觉怀里一空,那抹红色已经转移到段微身边,都说红黑才是绝配,偏偏这两人站在一起也相得益彰,尤其是交握在一起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楚方生身体里的封印早在之前跟灰蟒打斗的时候就彻底解开了,虽然知道那股力量很强大,但却从来没用过,或者说不愿意用,潜意识里他还是记着初衷,不想就这么堕入魔道,与妖物为伍,这会却觉得如果是为了这只狐狸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胸腔里有股杀意疯狂涌动,是不是只有这些人全部都死掉才能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白韫这次敏锐地注意到了楚方生眼底的那抹猩红之色,本来要甩开段微的动作也因此顿住,心念一动,不仅没挣脱,反而还故意往对方肩头靠去,一副软得没骨头的样子,“怎么?现在打算交代罪状了?”
段微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两秒才陡然反应过来,淡紫色的唇瓣轻掀,“是唐肆动的手,我没有参与。”一手扶住白韫腰,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将他往自己这边拉,警告的眼神却悄然落在楚方生身上,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段微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他很清楚白韫的脾气,如果无缘无故被打扰只怕连着好几日都不会搭理自己,偏偏他又忍受不了心上人躺在楚方生怀里,这才毫不犹豫把唐肆推出来顶罪,唐肆要是醒着只怕能被气得半死,的确是他下的药,但段微不是也看见了吗?百草门门主要想解个强力泻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既然没说话不就代表跟自己站在同一边吗?现在甩锅倒是甩得够快。
“你该庆幸唐肆这会还躺在地上,要不然你们俩又得打个不可开交。”白韫轻啧一声,很容易就从段微怀里挣脱出来,说到底他还是不习惯跟别人靠那么近,万一莲华那家伙躲在暗处,恐怕又得拿这件事当借口把自己压在床榻上做个三天三夜,中间都不带停的,也不知道那家伙哪来这么好的体力,难道就不怕精尽人亡吗?
“你身上是什么味儿?”鼻尖突然嗅到股熟悉的味道,白韫忍不住皱眉,抓住段微胸前衣襟的五指也用力收紧,白衣青年本来已经条件反射般在掌心凝聚起内力,看清楚是谁后又立刻柔化了表情,显得乖顺异常,这种时候恐怕拿把刀插进他心口都不会有任何反抗,好在白韫还没那么变态的爱好,只用力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被唐肆用铁骨扇划出来的伤口因为这番动作又开始渗出细小血珠来,那香味也越发浓郁。
眼底有短瞬的欢愉闪过,白韫拿舌尖卷着血珠含入口里,“还真是不要命了,就这么喜欢我吗?”拖长的语调缱绻又深情。
红衣美人儿趴伏在自己肩头,大半张脸庞都被落下来的发丝遮挡,只露出双狭长眼眸,里面明明灭灭,看不分明,段微恍惚觉得自己其实才是被下了药的那个,对方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立时浑身滚烫,素来冷淡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眼眸里顷刻间掀起滔天风浪,声音如呢喃,“喜欢,只喜欢你。”
段微身上的香气来源于龙涎草,对妖怪来说是大补之物,而且还带有些微催情效果,但有利自然也会有弊,寻常人用得多了会折损寿命,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能得到面前这个人,就算只剩下三天时间可活也心甘情愿,何止是段微有这样的心思,但凡接触过白amp;gt;amp;gt
韫的,哪个不是为他生为他死,最后活得都不像自己了。
相比面前这个已经懂得情爱滋味的青年,白韫还是更喜欢以往那个面无表情的冷淡医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莲华有些相似之处,所以这会面对段微的真情告白他也只是舔了舔唇角,露出个无所谓的笑,“是吗?可惜我不喜欢你。”
还真是任性得没边,明明是自己先开口问的,转头却拒绝得毫不留情,段微原本还含着期待的眸色瞬间黯淡下去,连脸色都白了几分,“不过。”然后又因为对方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重新燃起了希望,也只有面前这个人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掌控他情绪,“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最近正打算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
再慵懒不过的嗓音,那双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眯起来,面庞被月光一映,更显得妖气四溢,不对,这家伙本来就是妖怪,连楚方生也不得不承认,白韫似乎天生就有种招蜂引蝶的本事,光是站在那身上都悄无声息散发出诱人味道,段微早已经被蛊惑得忘了反应,只视线痴痴粘在他身上。
一而再再而三地冒出来不速之客,白韫早被搅得没了猎艳的心思,脚尖轻踹了下地上躺着的唐肆,“我要睡了,帮忙把这东西带走。”也没指名道姓让谁做,反正只要他开口,多的是人争着抢着做,哪怕是杀人放火,关门之前白韫故意朝楚方生的方向做了个口型,眼底全是暗示意味,某人嘴上低骂不知廉耻,身体却是诚实的,真就那么傻乎乎等了他一晚上,结果可想而知……
等第二天见面时楚方生自然摆着张冷脸,说上十句话都不见得能回一句,偏偏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又不肯说,弄得白韫也有些莫名其妙,哄了几句不见好干脆扔到一边懒得再理会,反正他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如果不是对楚方生兴趣正浓只怕都懒得搭理。
武林大会设在朱仙楼外,搭了个五米高的圆台,白韫最初看到的时候还嫌弃了一番,比试的场地都这么简陋,真要是当上武林盟主难不成还得自己倒贴银子?周围的江湖人士本来还在想谁这么胆大,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等扭头看清白韫那张脸心里面的不满和怒意立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也只剩下痴迷之色。
美人儿不管在哪都能得到优待,饶是有段微和特穆尔这两只拦路虎一左一右挡着,依旧有无数男男女女越过他们将视线径直落在白韫身上,好在白韫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不去管周围的人和事,只托着下巴专心致志朝圆台上看过去。
虽说他自己以前也看过武林大会,但那时候顶着魔教少主的身份,是特意跑来搞破坏的,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在台下当过观众,可惜只看了小半刻钟白韫就开始觉得无聊了,打来打去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还得遵守规矩点到为止,就跟小孩子过家家酒似的。
“还有谁敢上来跟爷爷一战?”这会站在圆台正中央叫嚣的是个身高足有二尺的大汉,脑门铮亮,浓密的络腮胡,腰间还别着两把板斧,手臂和大腿的肌肉鼓起,一看就是极有力气的人,发现白韫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段微立刻开口道,“这是谭大飞,力大如牛,惯用武器是那两把斧头,寻常人被他砸上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眸光闪了闪,白韫顺势截断话头,“你也说了是普通人,换成你跟他打的话,总不至于也跟那个人一样被丢下台来?我喜欢的人,不说脚踏七彩祥云,至少也得是盖世英雄,如果连这么几个小角色都解决不了,还谈何保护我?”
那张脸突然凑近,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就像女王和男宠,一个半跪在地上,另一个微倾下身子,食指勾起他下巴,强制对方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谁是女王谁是男宠自然不用说,段微这时候哪还记得自己百草门门主的身份,满心满眼都只剩下面前这人,别说是上去打斗一场,就算让他把心掏出来都不带半点犹豫的,正想点头却突然有道饱含着怒气的声音插进来,“好你个段微!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我们两个公平竞争,总之我是不会就这么把赫连让给你的。”
唐肆的身材自然没话说,一贯的深V领,露出来八块漂亮腹肌,胸口新添上去的那几道红痕不仅没折损半分帅气,反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邪魅味道,惹得周围女子立刻开始脸红心跳,胆子大些的已经在开始打听他名字和身份,然而白韫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某人脸上那半张面具,“我说……”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靠过来,大拇指缓缓摩挲着面具边缘,似乎下一秒就要掀开,“你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也不怪他会这么问,唐肆这家伙最满意的除了身材就是这张脸,往日里哪次不是腆着脸一个劲儿往自己面前凑,哪像现在这样,遮得严严实实不说,被自己看一眼竟然还敢躲闪,“唐肆。”声音不轻不重,但熟知白韫脾气的唐肆自然知道对方这是生气了,捉着他手腕的五指下意识一松,“我先说好,你看了可不许嫌弃我,都怪段微这家伙,趁我昏迷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害得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轮廓还在,可惜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脸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红疙瘩,跟另外半张完好的脸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倒也说不上多丑,毕竟底子摆在那,不过白韫向来喜欢美人儿,这么张脸自然提不起兴趣,撇了撇嘴把面具扔回唐肆怀里,“你还是戴上比较好。”
“天蝎子。”段微是制药的能手,用毒方面却也不弱,几乎立刻就看出来唐肆脸上是中了什么毒,一听他能准确无误地报出来名字,唐肆自然怒了,“果然是你。”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四五枚霹雳弹,扬手就要往段微身上甩去,心头也陡然生起个恶念,最好是能让这人毁容或者直接消失掉,反正只要不再出现在白韫面前就好了,当然,仅仅是想一想而已,段微很容易就避开了那几枚霹雳弹。
“这是西域的东西,你怎么不问问你旁边那人,说不定他会知道,何况昨天晚上本来就是你破坏约定在先,受点小惩罚也是应该的。”
自从遇到白韫,唐肆怜香惜玉的念头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神一凛,直接掐着丽姬脖子把人提了起来,“你干的?我们有仇?”
“放…放开……”美人儿面色青紫,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唐肆也猜到肯定有幕后指使人,毕竟两人以前压根不认识,偏偏丽姬就是不肯把那人名字说出来,想起这女人昨日是怎么粘在白韫身边的,掐住脖颈的五指又收紧几分,周围有人看不过去替丽姬说了句话,立刻便有枚暗器楔在他脚尖前,堵得那人面色青白交加,灰溜溜缩进人群里不敢再张口。
“好了,精力真有这么好你不如上台去比划几招,这武林大会看得也太没意思了,比来比去都是些残次品。”换成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只怕立刻会犯了众怒,被按在地上胖揍一顿,偏偏白韫一开口就让人下意识将视线集中在那张脸上,哪还顾得上他说了些什么,唐肆这时候也不去管丽姬了,眼底有明显的喜色闪现,面具往脸上一罩,运起轻功直接越上五米高的圆台,“好,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你的如意郎君。”
这话一出口,底下顿时一片哗然,虽然早看出来唐肆,不对,应该说包括段微在内的好几个人都跟这突然间冒出来的红衣公子关系匪浅,但这么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尤其还是在武林大会上表白难免觉得震惊,唐肆的脸皮自然不是段微能比的,虽说他那半张脸现在还没好全,但这会戴着面具,勾起唇角露出抹痞笑来,又有种别样的风情。
白韫不说话,唐肆也不泄气,伸腿从旁边武器架子上勾过来一把长枪,顶端坠着的红缨随他拨弄的动作左摇右晃,“脆是脆了点,不过对付你足够了。”
那大汉本来不怎么乐意跟唐肆打,他心里面很清楚,自己虽说在江湖上有点小名气,但也仅限于能在普通人里面逞逞威风,对上唐肆这样早已经排进百晓生风云榜的人物恐怕在他手上过不到三招就得被扔下台去,但这话显然激起了脾气,连带着握住板斧的双手都更加用力,等听到类似鼓励的这可不一定,再对上白韫那双眼睛,饶是谭大飞这样以往不好美色的人都觉得脑海里恍惚了一阵,心头陡然升起个念头,只要能搏美人儿一笑,别说是摔下台,就算死在唐肆手里也值了。
段微被特穆尔强行拽走了,两个人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只偶尔朝这边看一眼,注意到白韫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楚方生忍不住皱眉,“你明知道那个人打不过唐肆怎么还让他去……”送死两个字还没出口,那头已经发出咔擦一声巨响,武器断了,断的却不是斧头,而是唐肆手里那把长枪,本来懒散至极的青年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果说之前像只山猫,现在就成了猎豹,浑身上下都透出浓烈杀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谭大飞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惜某人还不自知,正沉浸于自己竟然打败了唐门门主的喜悦里。
“我又没拿刀逼着他,是他自己愿意去送死的不是吗?再说了,唐肆做事情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来。”顶多打个半死不活,后面那半句话自然没说出口,像是想起了什么,白韫突
然收回视线,压着扶手半撑起身子,然后伸手扯住楚方生衣领用力往下拉,“你这么担心他做什么?难不成你的口味已经重到这种地步了,连这样的长相和身材都忍不住想下手?”
楚方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黑眸里有火光闪现,抓着对方手腕的五指也下意识收紧,“你……”
“我什么?”恶趣味陡然萌生,白韫故意加重了几分手上的力气,楚方生被他拽得重心不稳,唯一的支撑点便是椅子两侧的扶手,纵然反应再快也还是顺着白韫设计好的路线把他推倒在美人榻上,本来就靠得极近的两具身体顿时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昨晚没有去找你才生气的?”小心思猝不及防被戳中,黑衣青年脸色一僵,身上温度顿时又降下去几度,别过脸不去看他,“少自作多情了,我对妖怪没兴趣。”
白韫也不恼,手指勾了勾发梢,“最好是这样,毕竟我也不喜欢像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小屁孩三个字让楚方生有些恼,想起这人身边的大堆烂桃花和自己看的那几本春/宫图,楚方生索性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了,“长没长齐你刚才不是已经摸过了吗?还是说你想试试看?”
“你……”白韫哪里料到这家伙竟然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身子登时软掉半边,连那句滚开都说得有气无力,像是欲拒还迎,红衣的美人儿软若无骨躺在自己身下,黑发白肤,深浅两种色彩融合在一起,加上那双已经泛起水汽的湿润眸子,楚方生只感觉心脏某处软得一塌糊涂,管他什么唐肆段微特穆尔,这只狐狸明明应该是自己的所有物才对,浑身上下都应该沾满自己的味道,最好再刻上几个字。
砰地一声巨响,有人形物体从圆台上重重跌落下来。
“你们快看,谭大飞被唐肆打下来了。”
“正常,他能在唐肆手下撑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
“怎么半天都不动弹?我感觉也没使多大力气啊。”
“该不会闹出人命了?我看他嘴巴里好像一直在吐血。”
“不可能,谭大飞看起来高高壮壮的,总不至于被唐肆打那么几下就……”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显然自己也觉得有那个可能,早在楚方生扑倒白韫的时候,段微和特穆尔就已经朝这边走过来,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唐肆也从圆台上一跃而下,皱眉将手里断掉的半截长枪扔开,“我虽然出手有些重,但还没到闹出人命的地步。”旁的人哪里用得着他亲自解释,话当然是对白韫说的。
几乎是在这句话话音落下的同时,便有道柔媚的女子声音响起来,“人是我杀的,这等盛会,怎能少了我们五仙教?”
天空有花瓣落下,伴随着香风阵阵,最显眼的还是中间那顶由四人抬着的小轿,皆为年轻俊美的男人,身上的布料跟唐肆比起来只少不多,不少江湖女子看得面红耳赤,嘴里恨恨骂着不要脸,眼睛却又忍不住往那边瞧,透过薄纱能隐隐看见轿子里坐着个黑衣男人,面庞不甚分明,但光是那身气势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距离越来越近,有人眼尖看清楚轿子上显眼的蟾蜍标志,忍不住惊叫出声,“魔头!是妖教的魔头来了!”跟最后那个字一起发出的是声惨叫,只因为他舌头已经被生生割去,停在面前的紫衣女子嫌弃地看了眼地上那团血淋淋的东西,手腕银铃轻晃,笑容既艳丽又残忍,“记住了,下次可别再叫错了,什么妖教啊,我们是圣教,对教主?”
“你今日哪来这么多废话。”被唤作教主的男人有着不逊色于唐肆的容貌,眉眼细长,眸子黑得近乎发亮,头发被银饰尽数挽起来,只在肩头垂下几缕,闻言微微皱眉,语气里透出些许不耐烦,“直接杀了岂不更省事。”
“悦悦,宫玦该不会是找你的?”声音虽然小,但这会气氛本来就压抑,加上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练过武,有点底子在,林仙仙这一开口立刻吸引来全部注意力,虽说以往也被很多人注视过,但这会却没来由地开始紧张,特别是当那双漆黑眸子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你认识我?”压根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作的,那道黑影就已经掠到身前,作为护花使者的陈家二少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已经被不耐烦的宫玦挥袖扔到旁边,“蓝脂,看好他。”
紫衣的娇艳少女笑嘻嘻应了声是,鞭子毫不留情朝着正一门心思想去救自己女神的陈瑞丰甩过去,声音甜美,又带着股子不加掩饰的残忍,“陈家二少对?如果不想你身上留下什么去不掉的疤痕,你最好还是乖乖别动。”说话间又回头看了眼已经被宫玦逼到角落里的林仙仙,撇嘴道,“其实你也用不着担心,就她那样的姿色我们教主还看不进眼。”
“你……”陈瑞丰本来想反驳,视线却突然扫到不远处撑着下巴望过来的白韫,尤其对方还朝他笑了一下,脑海里哪还有什么林仙仙,只顾着痴痴点头,蓝脂虽然觉得奇怪,毕竟这人不久前还为了林仙仙那女人想跟她拼命,但教主的命令只是让自己把人给看好,所以她也没多想什么,鞭子一卷,从旁边勾过来盘葡萄,然后一颗颗往嘴里扔着玩,声音含糊不清落在空气里,“这世上哪有人能比得上赫连公子。”如果陈瑞丰意识还清醒的话就能听见这么个熟悉名字,可惜他现在整个人都痴了。
“回答我。”宫玦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更加学不来怜香惜玉,掐着林仙仙脖颈的那只手越发用力,丝毫没把对方当成弱女子看,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林仙仙本来是故意出声想让宫玦注意到自己的,虽说陈家二少也不错,但毕竟花名在外,加上退婚时惹恼了抱月山庄那位娇蛮大小姐,只要跟他沾上关系隔三差五就得倒霉,怎么看都不能称作良配,相比之下自然还是宫玦这样的男人更适合自己,反正仙子不就是要感化魔头拯救苍生的吗?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够好,但这会连小命都捏在对方手里,林仙仙哪还顾得上什么感化不感化,恐怕还没等说上几句话宫玦就先把自己给掐死了,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好不容易才把那句话说出口,“古、古悦,是她…她告…告诉我的。”心里面将喊自己名字的人暗暗骂了一百遍,本来已经快融入人群里的古悦只能又把那只脚缩回来,扬起笑脸朝宫玦打了个招呼,暗自祈祷就算不给面子也别上来就直接下狠手。
“你怎么在这?”虽然面色仍有些冷,但比起对待林仙仙的态度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而且语气听起来还很熟捻的样子,本来不相信古悦认识宫玦的人也信了大半,尤其是陆明月,脸色难看至极,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被周围人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古悦顿时也有了底气,连带着骨子里对宫玦的惧意都褪下去不少,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没事做所以过来看看武林大会,倒是你,怎么不在五仙教里待着?”
潜意识里把对方当作了自己后宫一员,古悦下意识伸手想挽他胳膊,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计划着把包括白韫在内,这本书里面提到的所有男配都收入囊中,可惜努力来努力去这些人都对她不来电,甚至连不小心碰一下都跟沾上了什么病菌一样,恨不得立刻冲去洗澡,伸过去的手臂被宫玦轻而易举避开,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嫌恶意味,说话也丝毫没留情,“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
看见这一幕,周围立刻有人窃窃私语:
“不是说宫玦喜欢她吗?”
“哪像是喜欢的样子,真要是喜欢怎么可能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不一定,宫玦洁癖出了名的严重,换成其他人敢那么做只怕脑袋早就已经掉地上了,古悦现在都还好端端站着。”
“不是还没碰到吗?说不定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动手,男人总归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这四个字怎么也用不到他头上,没看林仙仙都只剩半口气了吗?脖子上现在还留着痕迹。”
“看来朱一说的是真的,就是不知道宫玦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我还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过人之处,难不成床上功夫比较好?”
听到最后那句话,古悦脸色沉了沉,心里面颇有些不是滋味,按照小说里面的套路这时候不是该有人站出来替自己出头吗?视线突然触及正盯着她看的红衣公子,顿时又变得紧张起来。
她和宫玦的确认识,但仅仅是一面之缘,而且还是靠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才从本来要杀她的宫玦手里侥幸活下来,如今正主就坐在不远处,万一谎言要是被当面拆穿了只怕自己有两条命都不够死的,“我们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说,我知道附近有家酒楼,他家菜做得不错。”见对方不为所动,干脆咬牙又扔出三个字来,宫玦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新网址:..:,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