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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男女早就哆哆嗦嗦逃出去,那剑修听见闻放的惊呼抬头,打量片刻后面露疑惑:“你们是谁?怎么乱认师兄?”

“是我啊!”闻放即刻迎上去:“我是闻放,那是我哥闻声!我们是出来游历的!”

男修想了一会儿:“闻家的两个小子?”

对上路惜言明显生疏的神色,闻放满腔热情顿时冷却下来。是啊,他重生了,早已不是天阁剑宗的弟子,大师兄又怎么会如上辈子那般对他?

“见过路师兄。”闻声也觉得闻放的反应过于热情了,往年在青洲虽然去过天阁剑宗不少次,和诸位师兄弟相处也算融洽,但是也不至于如此激动。

“还真是你们俩!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路惜言也觉得很巧,正要过来寒暄,不妨看见一旁的金满满和萧怀山,脸色陡然一黑:

“你们才多大?怎么如此猴急?还不知道避讳,四个人一起成何体统?知不知道羞耻二字作何解释?这究竟是你们俩谁的主意!”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直到过了很久四人才反应过来。

闻放:“大……路师兄你误会了!她们俩是我重华宗的同门,这次一起下山的!不是楼里的姑娘!”

金满满有被冒犯:“你个傻大个瞎说什么呢?我和萧师姐哪儿看着像出来卖的?不能因为你自己龌龊就看谁都是小姐!快点道歉!”

闻声也适时开口:“既然遇上,路师兄不如进来说话?这两位确实是我重华宗弟子。”

听见闻声的解释,路惜言才有些信了,收剑上前给金满满和萧怀山道歉:“得罪了。”

“哼!”不欲理他,金满满拉着萧怀山回桌上吃饭。

“路师兄怎会在此?”闻放给他收拾了套碗筷:“不知道师兄还有观摩房中事的癖好,可是在修炼什么功法?”

他了解路惜言,知道他就是个一根筋的修炼狂魔战斗狂人,干的事就没有哪件跟修炼没关系的。

不过闻放知道不代表其他人知道。果然金满满就问了:“天阁剑宗满门断袖吗不是?竟然还有弟子对男女之事感兴趣?怕不是假的吧?”这话一出,连萧怀山都有些感兴趣。

“胡言乱语!”路惜言正色:“此等传言皆是为了败坏我剑宗名声,简直无稽之谈!”

闻声道:“天阁剑宗只是没有女弟子,门风却是极正,金师侄慎言。”

闻声都开口了,金满满自然不敢再抬杠,安安静静和萧怀山吃起了东西。上好的灵菜妖兽肉,杂质甚少多吃也无妨。

路惜言则是又说起了刚才的话题:“我来渝洲是为了寻一套剑法,传闻数千年前有对剑修夫妇曾在渝洲中部身殒,洞府禁制里一套双修剑法被有缘人拿走。

我筑基中期的瓶颈迟迟没有突破,就想着来渝洲转转,看能不能获得这套剑法的机缘。”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路惜言摇摇头,“原玉简早就不见,只听人闲言碎语说过一点,却总也不像。”

“这和你来摘星楼看妖精打架有什么关系?”

路惜言极为正经:“我看同样有双修二字,这剑术或许和采补之术有相通之处,就让他们修给我看。”

咯噔——

金满满舀汤的勺子不小心飞出去,她抬起右手一边说一边躬身:“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路惜言继续:“我听说摘星楼专门有人提供这种事务就来了,确实挺多人,每天都不重样。”

“等等,”闻放有点接受不能,“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这儿待很久了?每天让人换着花样玩给你看?”

“咳!”闻声举杯遮唇,清咳了一声。

偏偏路惜言还听不懂:“对啊

!我在这儿待了快三个月,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层楼十多个洞府,得亏你们是今天来,明天我就搬楼上去了。”

闻放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沉思的片刻,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不对啊路师兄,你哪儿来的灵石供你在这儿挥霍三个月?这地方一晚上都是五万下品灵石起,你去挖灵矿了?”

“我当然没钱,但是我有这个!”路惜言说着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暗红色的晶牌。

闻放觉得眼熟:“火晶牌?”

闻声也诧异:“进出风月阁的东西?”

“路师兄,这东西你哪儿来的?”绝不可能是消费一百万之后换来的。

“抢的,从一个魔修手上。”

果然,闻放毫不意外:“这么说,你这段时间的花销就全在这冤大头头上咯?”

路惜言点头:“里面还有五十万中品灵石的额度,你们今天的花销都记在我头上。”

闻放正要道谢,忽然察觉脚上被谁踩了一脚,下意识望向金满满,见果然是她在对自己挤眉弄眼:“?”

闻声适时接过话头,和路惜言聊起这几年青洲的变化。而闻放则与金满满传声:搞什么?

金满满暗示意味十足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火晶牌:搞过来!

闻放:你有病吧,他可是我师兄!

金满满:风月阁里究竟有什么鬼你不想知道了?你不想你哥也想吧!

闻放看了一眼正在说话的闻声,想到方才得知风月阁有内幕后闻声的神色,也有些犹豫:万一遇上危险……

金满满:你哥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三两只小猫小狗算什么?

想了会儿,闻放觉得是这个道理:那我试试。

他思索片刻该怎么开口,才会比明抢体面。没多久还真找到个借口:“哎对了,路师兄。”

“怎么?”闻声和路惜言停下交谈。

“我曾听我师叔祖说过,剑修者心性才是放在第一位的,他老人家如今练虚后期修为,依然坚持每天在雪海里悟道,为人方正颇得宗门弟子长老的尊敬……”

闻声听见这话似乎猜到他要干什么,眼底浮上两分笑意,随即垂眸自饮自酌起来。

路惜言有自己的观点:“话虽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苦修,适当借助外物也可事半功倍。

“路师兄此言差矣,”闻放微微后仰,“这双修剑法听名字就不是一个人能练成的,必要有两人通过剑法情意相通,缠缠绵绵。”

“嗯,有道理,你继续。”

“师兄在此处待了三个月了吧?还没有找到任何头绪,合适的双修人选也毫无影踪,最终能不能找到暂且不说,就说你这期间荒废的经年,拿来悟道自己修炼,瓶颈期早就突破了!”

说到激动处,闻放忍不住敲了敲桌子:“什么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都是骗人的鬼话!”

路惜言的脸上骤然出现恍然大悟之色。

“剑修还是得从自己身上下功夫,若把心思全放在谈情说爱上,还哪儿有精力提升自己?如此何谈剑道?练这些旁门左道,还不如改修合欢道法做个肆意邪修!”

说完这话闻放又顿时紧张起来:“当然我不是怂恿师兄你真去欢喜宗的意思啊……我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我懂我懂!”路惜言一脸真诚,拱手道谢:“没想到小师弟还有如此见解,师兄今天听你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壅塞多年的心结隐隐有松动之意……”

“哎,不敢不敢……”闻放连忙摆手。

“好!”路惜言下定决心:“这什么双修剑法不学也罢!我这就回宗门找一处雪山打坐悟道去!”

金满满和萧怀山对视一眼,忍

笑忍得着实辛苦。

“师兄身上也没有多少好东西,我唯一能看的就是这把剑,但是这东西却万万不能给你。”路惜言起身摸了摸袖袋胸口:“你看你想要什么,届时重华秘境开启,师兄定然送到你手上!”

“多谢师兄好意,”闻放推辞,“我暂时并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不过为了了却师兄一番挂念,以免阻碍心性修行,我就勉为其难收下这块火晶牌,师兄你看怎么样?”

路惜言一口答应:“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东西!小师弟既然不嫌弃那就拿走吧,左右出了这个门我就回青洲了!”

闻放收下火晶牌,笑眯眯道:“师兄什么时候动身?可要再饮两杯?”

“不了不了!我现在就走,饮酒伤身你们也不要贪杯。”路惜言边说边往外走:“不用送我,千里相送必有一别,我们重华宗再见。

往后机缘各凭本事,我可不会因为今日之事就手下留情!”

闻声拱手:“自当全力以赴。”

“师兄慢走啊!”闻声直送路惜言到门口:“师兄常来啊!”

“不必相送!”路惜言挥了挥手,自言自语:“小师弟好人啊……”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闻放掏出胸口的火晶牌掂了掂:“到手!”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他们天阁剑宗的弟子都这么好骗的吗?难怪被人泼了一身污水还毫无作为,不是不在乎,看来是真没那根筋!”

等笑够了金满满放下筷子,掌声鼓励:“优秀!我洗脑鬼才金满满自愧不如。往后你叫我金杠我绝没有任何怨言,退居二线悉听尊便!”

“这倒是句人话,不过我闻放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以后我叫你老金,你叫我放炮!”

“这会儿不觉得冒犯了?”

闻放昂首挺胸:“还挺威风!”

“炮哥!”

“承让承让!”

闻声与萧怀山已经习惯了这两人日常交流病情。

闻声:“我没说要去风月阁。”

萧怀山:“对,此处不是宗门,万一惹出事不好收场。”

“火晶牌都有了,不去太浪费了吧?何况阵符丹器应有尽有,真惹上麻烦咱还跑不了吗?”闻放又摸出一沓符:“喏,我师父给我的,神行千里,化神以下逃命无忧,管够!”

金满满啧了两声:“没想到仙律道君还挺宠你?果然有师父总比没师父好啊……”

她也就是装模作样这么一感叹,没想到闻放的反应出乎她意料:“说什么丧气话,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师父就是你师父!我罩你!”

闻放尤记得自己被她揍得无力还手的那一晚,此时咸鱼翻身自然豪气无匹。

萧怀山也道:“还有我。”

金满满一看还有意外收获,立刻眼巴巴望向闻声。

“?”闻声沉默与金满满对视半晌,见她半天不说话便收回视线:“既然如此,那便去探探。”

金满满:“……”果然,冰块男从不让人失望。

不走肾,更不走心。

*

盏茶之后,清泉洞房门打开,四个少年男女相继走出来,奔着另一侧的传送阵门而去。

经过上楼的传送阵暗角,与一行衣着华丽的侍女擦肩而过。

为首的是一名金丹后期女修,姿容娴雅。身前领路的也是名金丹期的引倌,那引倌态度谦卑却不见他说话。

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前往风月阁的传送阵口。

闻放一直在轻嗅:“什么味道这么难闻?简直比喷了香的臭脚还让人难受。”

 金满满停下脚:“那女人身上有煞气。”

萧怀山也看见那女修周身萦绕的丝丝黑气:“是个邪修?”

“不是煞气,”闻声忽然道,“是鬼气,她是鬼修。”还是个不怎么干净的鬼修。

“鬼……”闻放及时捂住自己的嘴,他还没见过鬼修,总以为那种修炼邪功的人长得都惨不忍睹,毕竟是死后用魂体修炼,低阶鬼修还不能改变自己死前的样貌,想想也知道不会好看。

可是刚才那女的,明明看着和正常修士没什么两样。

闻声好像知道闻放怎么想的:“鬼修分先天与后天,先天鬼修大多是其他修士半途转道而来,所以看着与常人无异。”

“哪个正常人会好好的身体不要修鬼道啊……”

几人已经接近传送阵门,萧怀山便改为传音:“我刚才看见她腰上挂着城主府腰牌。”

“看样子不像是来消遣的,更像是有什么事要办。”说这话的是闻放。

每个人身上都有包含四人神识的传音符,因此一人传音说话其他三人都能听见。

“请出示火晶牌。”守阵的修士道。

金满满偷鸡摸狗的事干得最多,这种时候让她上准没错:“我兄妹四人是背着阿爹偷偷出来的,还请两位前辈行个方便。”

这火晶牌的原主是个男的,除了姓名和性别并没有其他信息,倒是给了金满满胡诌的机会。

许是几人并未露怯,那两人没有怀疑:“进吧。”

等四个人相继消失在光幕后,其中一人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才十多岁,就这么废了……”

“可惜,可惜。”

外边两个守卫的叹息自然没有传进闻声四人耳朵里,他们正忙着打量眼前的迷幻世界。

与其说风月阁是楼中楼,不如说是一处额外开辟的芥子空间。眼前耸立的高楼与摘星楼无异,只是门口的牌匾上换成了“风月阁”三个字。

不仔细看还以为自己又回到摘星楼外的码头上,却又能很快区分。

因为头顶笼罩的阴云和外界迥然不同,鼻尖还萦绕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霉味。

“这便是风月阁?”

“火晶牌给我。”闻声没有回答闻放的问题,抬脚跟上不远处方才城主府的那行侍女:“你们在我身后。”

对于闻声的话大家早就习惯盲从。

一直到门口都没有人来接,进了大堂才发现这里并不如摘星楼宽敞,也没有几个人,柜台上只有一位面色灰白的金丹修士在拨算。

柜台后只有两扇传送阵门,一扇名为“风”,一扇名为“月”。

那掌柜并没有因为门口的声响抬头:“要风还是月?要汤还是泉?”阴凉诡异的声调从这样一副枯瘦的身体里发出,丝毫不让人意外。

闻放似乎担心萧金二人害怕,双臂微微张开往身后挡了挡。

“要月汤。”闻声一边将火晶牌放上柜台,一边给身后的三人传音:“此处的阵门会随阵盘变化,跟着我进月门别走错了,进去之时贴上敛息符,别早也别晚。”

几人心中虽然疑惑,却也知道此刻并不是提问的好时机。

很快掌柜便在“月”门那侧阵盘上拨弄了片刻,随意选了一层楼,随后挂着“风”字的传送阵光幕便出现一阵波动。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何异状:“行了,进吧。”把牌子还给闻声后又兀自拨弄起来。

“多谢。”

四人相继走入月门,很快阵门光幕的波动便停下来,这时那白面掌柜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回头见阵门处安安静静又收回视线,松了口气:“还以为忘了换楼层,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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