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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雪花缀满枝头。白府内院,苏培带着几名随从正往白玉兰的房间

走去。

此时,白玉兰正附着案看书,小虹在一旁收拾东西,隐隐中听到苏培的声音,“表妹,表妹……”,声音越来越近,苏培兴致勃勃进了白玉兰的房间,看着白玉兰坐在案前,道:“表妹,你快来看,这是我从京城最好的裕瑞金行挑选的首饰,还有这套衣服,你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欢。”

“真是有劳表哥费心了,让你忙一天,为我准备东西。”白玉兰看着首饰、衣服还算满意。

“表妹说那里话,能为表妹办事,是我的福分。表妹,你看,这是七步玉兰玲珑宝凤钗,是裕瑞金行刚出的新品,不论是衣服还是首饰,都很适合你。”

“表哥真是细心,玉兰很喜欢,谢谢表哥。”

“表妹喜欢就好,那你先试试衣服可否合身,若不合身,我再让人拿去改改。”

就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奴仆,在苏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表妹,我现在有点事要办,你先试试,如果有什么不好或什么事,可让丫环来跟我说。”

“好的,表哥有事,先忙吧。”

杭虹接过衣服、首饰,与白玉兰在房间排比着。

苏培步履匆匆到了门口,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门口停下,随后二王子从马车下来,苏培立即上前相迎。

“苏培拜见二王子。”苏培跪下。

赵王不屑理会苏培,直往府里走去。苏氏得知二王子到来,急急到了厅堂迎接,跪下:“拜见王爷。”

“老夫人,平身。”赵王四下环顾,从主座坐下。

“不知王爷到来,有何要事?”明天是太后大寿,按理赵王现在应该在准备明天寿旦的东西,怎么突然来白府,让苏氏感到很疑惑。

“难道没事,本王就不能到你府上来走动走动。”苏氏坐在侧位没有说话,“明天是太后大寿,想必夫人已经知道,太后下旨,要在大寿之日,为我与轩王挑选王妃。”

以往,赵王最不想听到的事就是选王妃,今年听了太后下旨挑选王妃,反而关心起此事。

“太后德高望重,对王爷又疼爱有加,当然也想王爷早点成家。”说到王妃,苏氏想昨天赵王来信的事,突然恍然大悟,问:“王爷让玉兰一同进宫,难道王爷是想选她为妃?”

赵王心情大好,但形不露声色,“没错,本王就是要选她为妃,有什么不妥吗?”

苏氏大大震动,脸色顿变。

一向重权不重色的赵王,今日也在乎起选妃之事,还亲自出身,非寻常可见。

在苏氏心里,从昨天赵王送来书信,苏氏多少猜到赵王的意思,只是她没有想到赵王居然为了白玉兰,竟然亲自到白府,平日她就对白玉兰不好,处处与之为敌,白玉兰虽未记挂在心,但白玉兰一朝成妃,难免多生枝节。

“王爷,白玉兰处处与你作对,又不肯交出玉兰簪,现在又与轩王关系不清,还请王爷三思,另择王妃人选。”

“本王意已决,夫人请勿多言,听闻轩王昨日也送来一信,要白玉兰一同进宫,夫人只要想办法让白玉兰上本王的车马就行。还有……这是太后当年所赐的翠绿烟纱碧罗衣,只要穿上此衣,就是本王的王妃,就劳夫人帮本王送至白玉兰那。”

“王爷、王爷……”

赵王直走,便不理会苏氏的话,苏氏怎样也咽不下这口气,只好收下翠绿烟纱碧罗衣,并命人送至白玉兰的房间。

隔天晨昏,丫环们就来给白玉兰梳妆打扮。

杭虹从外边进来,高兴地说:“小姐,小姐,老爷命人送来九鸾步摇玲珑凤钗,说是昨天老爷下朝后遇见轩王爷,王爷让老爷带给小姐的,小姐,你看,这钗真漂亮,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王爷真疼小姐。”

“小虹,不许胡说,想必王爷是不想我太寒酸进宫失了他的脸,故送来此钗,你可不能造事。”

“是、是、是,我的好小姐。”杭虹取笑着,又为白玉兰感到高兴,心里一直想着,如果白玉兰有朝嫁给王爷,当了王妃,她也不用在白府看苏氏、紫玉的脸色了。

杭虹站在一旁为白玉兰梳头,见镜里的白玉兰由心重重,“小姐,怎么啦?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小虹,我的心很闷,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小姐第一次进宫,是不是担心出什么错?”

白玉兰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心又是惶恐,又是惊慌,白玉兰也不知是为什么,道:“也许是吧。”

这时,一名丫环进来,道:“小姐,王爷的车马已到门前,老爷命我来问小姐可否梳妆完毕?”

“已经好了,就来。”

杭虹跟随着白玉兰一同到前厅,只见白宪、苏氏等人早已在大厅等候。

远远的白宪就看着白玉兰身着的翠绿烟纱碧罗衣似曾在那里见过,一时想不起,也没想太多。

“见过爹爹、二娘。”

白宪看白玉兰与他日多了几分姿色,心情大好,道:“我儿今日如出水芙蓉,玉立亭亭,好、好、好。”白宪摸着胡须打量着。

苏氏脸如黑云,心大为不快。

“爹爹取笑女儿,女儿那有爹说的那么好。”白玉兰脸一红,更多一分势色。

“姐姐美色、才学,传遍大江南,岂是虚假,加上今日这一身打扮,恐怕京城众千金都无人能比得。”

“妹妹肌凝瑞雪,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又岂是姐姐能比得,只是妹妹识得隐藏而已。”

白玉凤病体欠佳,不能进宫,苏氏的心一直很不悦,又看白玉兰今天出尽风光,更加心情不好。话说白玉凤,虽说相貌、才学次于白玉兰,但一向在苏氏的羽翼保护下长大,从不张扬;至于白玉兰,杨瑶熙在世时,不惜一切,将白玉兰打造成江南第一才女,为的是能够借助声名,保护白玉兰。

“好了,时辰也不早,王爷的车马在外等候多时,玉兰,我们走吧。”

白玉兰等人跟随着白宪到门前,只见赵王、轩王的车马各停在门口,白宪正要让白玉兰上轩王的车马时,却被苏氏阻止,道:“玉兰,那是二王子的车马,二王子乃是天之骄子,你应坐二王子的车马进宫。”

白宪生气,指责道:“夫人,兰儿的事,不是说好了,由我说了算,你怎么又来了,兰儿,你还是坐轩王的车马吧。”

“老爷,这话你就不对了,二王子乃是皇上堂堂的亲生儿子,轩王只不过是个臣,于情于理,玉兰应该坐二王子的车马。”

“玉兰是我的女儿,她坐谁的车马,我说了就算。”

苏氏闻言,怒不可遏:“老爷的意思是,我不是玉兰的亲娘就管不得,好啊,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在老爷心里,一直只有白玉兰母子三人,从来就没有把我们母女放在心上。”

“你、你……”白宪气得七孔冒烟。

白玉兰见白宪与苏氏争辩不休,劝道:“爹,你消消气,二娘,爹不是那个意思,在爹心里大家都是平等,你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不把你与玉凤放在心里呢,更何况玉凤也是爹的亲生女儿啊,玉凤,快……快过来劝劝二娘。”

“是啊娘,爹爱姐姐,那是亲情,你是爹的妻子,怎么可以一同并论呢,在爹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苏氏愤然,不语。

如今白玉兰不坐轩王的车马也不行,不坐赵王的车马也不行,进退为难之际,见白宪的轿子停在不远处,心生一计,道:“既然爹跟二娘各持一词,那么,玉兰还是跟爹一起进宫,你们看如何?”

“恩,那就这样吧,苏培,快快再去备一顶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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