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六十寿,普天同庆,故特准朝野三品以上官员可带内眷进宫朝贺。更值得一喜的是太后下旨,要为赵王与轩王挑选王妃,不得不让满朝大为振动。
二位王爷今年二八有余,府中至今仍无妃妾,门宅时常少不了媒妁之人上门,都未果。加上二位王爷貌胜潘安,这才惹得达官贵族家千金痴迷不嫁,也惹怒不少位高权重的大臣生气。
这日,京城宝凤楼上聚满不少皇封贵族家的千金,在此议论二王选谁家千金为妃。
“听说太后下旨,要在大寿之上,为赵王与轩王选王妃,在京城之中,论身份,论地位,论才貌,谁能够比得上我欧阳馥芳,这王妃之位,定非我莫属。”
欧阳馥芳,当今宰相之独生女,生得如花似玉,脾气怪癖、高傲;论学识,在贵族千金之中倒数一数二,只是,花虽好,却是断弦残花。
欧阳旭爱女如掌上明珠,故请一私塾先生教欧阳馥芳书画,怎奈日久夜长,欧阳馥芳竟爱上年少的私塾先生,与之欢合,有了身孕,被其父闻知,强加拆散,又迫下胎,欧阳馥芳悲痛之余,起了轻生之念,几经劝说,方可罢了,此事在京城中,传得人人尽知。
“欧阳馥芳,你别太居高自大,谁家不知你已是残花败叶,也敢来挣王妃之位,王爷会看上你?”上官盈上下打量欧阳馥芳。
“上官盈,你休欺人太甚,就你……品貌无品貌,才学没才学,身材由如撮衣板,论身份,你还低我一级,更何况王爷,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女子,怎会喜欢你这搬枪弄斧、粗枝大叶之人,真是笑谈?”
上官盈,兵部尚书上官飞的嫡女,性直、倔强,大字不识半个,却承传上官飞的一身好武艺。
“欧阳馥芳,你……”上官盈生气,拉扯着欧阳馥芳,欧阳馥芳性发,用力打了上官盈,上官盈乃练武之人,欧阳馥芳那是上官盈对手,欧阳馥芳被打痛得直叫,众千金在旁围观。
“哟,那不是永乐郡主吗?”杜南霜大叫起来,众千金往门口望外。
只见永乐郡主身着黄色百蝶穿花绸缎衣,外披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头着八宝珠鬓,两边绾着五凤步摇。面如美玉,眉如柳叶,眼如明珠,樱桃嘴,由四名丫鬟拥护而进。
永乐郡主,安乐王爷的女儿,口齿伶俐,善于阿谀奉承,深知太后喜爱,又喜欢使权弄势,炫耀自己。
永乐郡主见欧阳馥芳与上官盈打成一片,反倒耻笑起来,道:“今天的宝凤楼好生热闹,我道是谁在此生事,原来是欧阳馥芳跟上官盈啊,怎么了?好戏还没开始,你们就闹不成样子,传出去,体面何在啊?”
欧阳馥芳与上官盈被众千金拉开。
上官盈满眼怒气,一股心不甘情愿的样子,道:“欧阳馥芳,今天的事我绝不罢休,哼。”上官盈想转身就走,却被永乐郡主挡住,道:“上官盈,既然今日的事还没罢休,你又何必急于走呢?”
欧阳馥芳被上官盈拉扯得衣冠不整,纤纤细手,还留点点血丝,永乐郡主走到欧阳馥芳的身边,“堂堂的相阁千金,居然在此大打出手,大失威仪,亏你还排在众千金之上。”
“郡主之言,就是我欧阳馥芳不对?你也不问问上官盈是怎么骂我的?”
众千金见到永乐郡主都需敬之、让之三分。
永乐郡主很玩味地说:“哦,那我倒要听听她是怎么骂你?”
丑事不仪多扬,更何况在宝凤楼,人多嘴杂的地方,欧阳馥芳被永乐郡主这样一问,倒气结,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啦?”永乐郡主有点生气,“杜南霜,你说……上官盈说欧阳馥芳什么了?”
杜南霜乃是京城小小杜府尹之女,平日闲来没事,喜欢来宝凤楼与众千金闲聊,论地位,论身份,在宝凤楼之中属最低下。
杜南霜不想得罪这些位高的贵小姐,盯着欧阳馥芳,又看永乐郡主脸色不好,有些畏惧的说:“上官盈说……说馥芳是残花败叶。”
欧阳馥芳站在一旁,脸色苍白;上官盈却沾沾自喜。
永乐郡主坐在椅上缓缓品着刚送上来的龙井茶,很是回味,“欧阳馥芳,本郡主倒要问问,上官盈说得有错吗?”
欧阳馥芳无语以对。
上官盈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被糟蹋的花就是被糟蹋的花,永远都更改不了,我上官盈虽是练武之人、粗枝大叶,但懂得自爱,可不像某些人失了贞操,还想攀龙讬凤,真不知羞耻,哈哈,瑞珠,摆驾回府。”
“上官盈,你……”欧阳馥芳何曾受这般气,今日却由得上官盈糟蹋、戏弄,欲想上前打上官盈,又被众千金拉住。
永乐郡主脾气一发,将茶杯一扫落地,一声巨响,上官盈正欲迈步出门的双脚立即止住,似坚冻了。
众千金见永乐郡主性发,个个坚立原地,不敢出声。
“上官盈,你好气派啊。”永乐郡主一双锐利的双眼盯着上官盈。
“郡主。”上官盈小声地叫道。
“刚才威风凛凛的上官盈那里去了?”上官盈性直,说话总是少经大脑,永乐郡主站起来说:“上官盈,别以为你是上官将军的千金,本郡主就不能将你怎么了,欧阳馥芳乃是宰相独生女,别说你爹见阁老低头三分,就连本郡主,看在阁老面份,也得让欧阳馥芳几分,今日你竟敢当着本郡主与众千金的面侮辱欧阳馥芳,还敢口出狂言,好一句‘摆驾回府’,风头都大于本郡主了,若被皇上或宰相闻知,你吃罪得起吗?”
上官盈意识到自己错误,扑通跪地,求诉着:“郡主请恕罪,我知道错了,请郡主不要将此事告知皇上。”
“今日受屈之人乃是欧阳馥芳,饶不饶你,得看欧阳小姐。”
上官盈甜言蜜语,道:“馥芳姐,刚才是我不对,对你出言不逊,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谁敢跟你计较,我的上官小姐。”
永乐郡主见上官盈给欧阳馥芳赔罪,也不再追究,道:“明日太后大寿,邀众大臣内眷入宫贺寿,太后用意,想必大家都知道,此次太后有意为二王子与轩王选妃,京城中,名门淑女,今聚于此,明日不管太后选其中谁为王妃都好,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轩王可是我看中的人,就算太后指婚,谁也不能应成。”
“我还在想,郡主今日怎么有空来宝凤楼,原来是为了王妃之位而来。”其中的一位嘲笑起来。
上官盈看上的人,想要的人也是轩王,听永乐郡主一言,更不服气,“郡主乃皇家至亲,位高至极,也不能以势权压众,更何况,王妃之选,太后所定,要我们让位,岂不是于理不通?”
欧阳馥芳更不是服软之人,道:“对啊,郡主,今日众姐妹都为王妃一事而来,你要大家退让,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此时,众千金个个议论纷纷。
“好啊,你们……平日有事本郡主都兜着你们,现在本郡主这点小小的要求,你们也不答应?”郡主横眉怒气。
“郡主,别事可以让,夫君可是一辈子的事,怎么可说让就让,不让就不让,更何况二位王爷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正是众姐妹心目中的王子,你叫他们如何舍得?”
“欧阳馥芳,亏本郡主刚才还帮你,你居然敢对本郡主这样说话。”
“馥芳感谢郡主刚才的一番好意,但对于选妃之事,我绝不退让。”欧阳馥芳坚定地说。
“好,真有你的,欧阳馥芳,此次选妃乃轮才学品貌,你乃是失身之人,也别想参加此次选妃,本郡主与太后感情甚深,就算不说,太后也会于我之意,选我为轩王妃,哼,你们就等着吧。”
永乐郡主恼羞成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