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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三个字像一声震雷,霁涯的思维飘向了一个不妙的方向,他用最后几分理智退到软塌前,苦着脸道:“认真的?我现在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还来得及吗?”

“晚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蔺沧鸣扬起长鞭一甩,破空声清亮如龙吟。

霁涯咽了咽唾沫,犹犹豫豫地松开里衣系带,他直觉蔺沧鸣不会真的动手打他,又下定决心家暴不能忍,敢真打五十鞭他绝对当场翻脸辞职。

他垂着头眸中含雾,低眉顺眼地把衣襟拉开,里衣褪到肩膀下,半脱不脱地挂在臂弯,露出肩上几道微红的指印,本就文雅俊秀的五官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蔺沧鸣握鞭的手暗自紧了紧,目不斜视地放空焦距,盯着帐篷无情道:“转过身去。”

霁涯顿时恨恨抹掉挤出来的泪花,狂野地甩开里衣把脑门往软塌上一磕,悻悻道:“来吧,不知道您吃那一个虾饺体力够不够,不够食盒里还剩两块排骨。”

蔺沧鸣看霁涯上半身往榻上一趴,不知道的还以为等人来个全套推拿,他伸手折了下鞭子试试软硬,冷哼一声扬手将鞭梢甩向霁涯。

尖锐的震响在帐篷内响起,霁涯下意识地微微挺直脊背,肩胛随着气息蝶翼般收拢颤动,黑发披在颈侧,在昏黄的灯影中隐约闪出细腻的光,像有温暖的太阳落在身上。

蔺沧鸣忽然狼狈地闭了眼,嘴上却不甘示弱:“紧张什么,知道怕了?求我,或许我能网开一面。”

若说方才霁涯还有点迟疑,现在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他恃宠而骄从容叹道:“我怕不怕没关系,您可别怕啊,瞧您抖的,我这么大个目标您都能抽歪。”

“我试试手感而已。”蔺沧鸣强行挽回。

“那继续。”霁涯话中藏了笑,“对了,你赶紧布置个结界或者贴点隔音符篆,万一待会儿我叫的太大声,传出去影响不好。”

蔺沧鸣手一颤,胡乱甩了下鞭子抽在矮桌上斥责道:“再胡说八道,我封你哑穴。”

霁涯的脸埋在被褥里,不用回头都能从蔺沧鸣强做镇定的语气中读出窘迫,分明是任人宰割的姿势,却又爽快得很。

他冒着生命危险留在幽冥阁,也不是一无所获,蔺沧鸣连打他一鞭都舍不得,沦陷的可不止他一人啊。

“主上,你又打偏了,桌子无辜,有火冲我发泄。”霁涯一撩长发,拢起发丝露出整片光洁的后背。

蔺沧鸣推了下面具,仿佛这厚重的假面挡住他散热似的,霁涯每句话都像那么回事,仔细想想又让人面红耳赤。

这惩罚太失败,受刑者沾沾自喜,行刑者反而坐立不安。

他撒气一般朝霁涯甩了一鞭,想证明他没被吃死,但柔韧的鞭身将要触及身体时,他又不自觉地想起霁涯面沉如水,眼底深藏风暴的模样。

他的师尊从不怕他,也无惧幽冥阁,霁涯能走,就像在玉霄派时消失得彻底,但霁涯最终还是没走。

长鞭挥过,霁涯只觉得背后清风吹拂般扫下一点压力,他配合地嗯了一声,极尽婉转,又不满道:“主上,用点力啊~”

“滚起来!”蔺沧鸣恼羞成怒地扔了鞭子,捡起里衣朝霁涯扔过去,“对你这等不知羞耻之徒,打你脏了我的鞭子。”

“好嘞。”霁涯听话地套上衣服,神采奕奕地搓手道歉,“主上别生气了,我瞒着你,也是怕你担心,毕竟我们要针对傀师,但我中蛊却是私人问题,我自己解决就好,不想让主上为我公私混淆,今天既然把话说开,那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主上用人不疑的气度胸襟。”

蔺沧鸣背过身去冷哼,心里倒也接受了这个台阶,霁涯脑中蛊虫是傀师所下,他便愈发相信当年在蔺家是霁霞君救了他,这才被傀师下蛊,他们绝非同路人。

至于严玉诚有霁霞君的令牌,想来也是霁涯暗中给的,他也懒得计较了。

“我也不是蛮横之人。”蔺沧鸣思索片刻,笑道,“换个惩罚方式,你三年月俸全扣了。”

霁涯:“……”

霁涯痛苦地抓住蔺沧鸣晃了起来:“我在纵生塔的奖金还没发呢!求你别换,赶紧来打我五十鞭,我错了,不要扣钱啊!”

“钱对你这么重要?”蔺沧鸣愉悦地挑眉,“再加一项罚款,晶卡交出来。”

霁涯:“……”

算你狠,这次是我输了。

霁涯心如死灰地把晶卡拍在桌上,不甘心地奚落道:“人家都是把卡上交老婆,今天倒让我感受了一回。”

蔺沧鸣闻言狞笑道:“再说一遍?”

“哎你看我这嘴,心疼得都瓢了。”霁涯有气无力地转身躺

回榻上,双手平放在胸前,一想到今后要打白工就安详地原地去世。

蔺沧鸣收起晶卡,总算找到一条稍微制住霁涯的门路,他还算高兴,把晶石灯熄了,出了帐篷离开客房。

霁涯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小镇的秋夜静谧凉爽,床榻上似乎还残留着熟悉的药香,他再睁眼时随意望向周围,赫然发现下方街道浸没在黑影之中,不知有多高。

“小鬼快看,那边放烟花了。”

霁涯听见自己语气雀跃地说话,回过头这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个小孩,他们正在房顶屋脊上,和地面距离几十米那么远,夜色煮沸了一城灯火酒绿,喧嚣被风吹散,缥缈地传入耳中。

小孩郁郁寡欢地嗤笑:“我瞎了,你也瞎了吗?让我看什么。”

霁涯心说这小鬼嘴还挺毒,果然他下一刻就敲了那小孩后脑勺一下:“你只有眼睛能用吗?用心看懂不懂。”

“哦,前辈讲学如此高深,想必是大乘高人吧。”小孩阴阳怪气地嘲笑。

“哪里哪里,连这都觉得高深,你不学无术也有个限度吧。”霁涯痛心地惋惜道。

霁涯看见那小孩被怼得扭过头怄气,自己也开心起来,不知怎的没坐稳,往后一仰就顺着屋脊摔了下去。

在一阵手脚发麻的失重感中霁涯抽着冷气翻身起来,哐当一下从软塌上摔了下去,揉着脑袋爬起来才发现蔺沧鸣没在边上挡着他。

霁涯面露费解,若有所思地坐回去,他尽力回想之前的梦境,捕捉到一丝熟悉感,好像他之前也做过差不多的梦。

异世界做梦还有系列的吗……?霁涯百思不得其解,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他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一个小孩,眼睛不好用,他寻思自己也不好女色更不想要孩子,老是梦见同一个小孩很有问题啊。

霁涯还挺珍惜自己的脑子,心说别又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或者干脆被翳先生说中了,他真的失忆,霁霞君的身体是他在用,那霁霞君有了毛病他也逃不了。

穿越连个保修卡都没有,太难了。

霁涯迈出帐篷,推开窗户看了看,没什么事做,身上只剩点碎银,他也不想买四个窝窝头,干脆又躺了回去。

中午时谏流上又爆出了最新消息,据说严氏上门和嘉鸿真人对峙,要求搜查各殿,争执中一个玉霄派内门弟子当场反水,供述说嘉鸿真人鬼鬼祟祟地往密室里藏了样东西,众人冲过去一看,竟然是被抢走的凝仙露。

霁涯抱着玉简笑得不能自已,一看那反水弟子竟然是高世,显然这高世也是严氏的卧底,原著中又是策划英雄救美,又是举报蔺沧鸣勾结邪派,都是为了将蔺沧鸣逼到绝境罢了。

这出栽赃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法,但严玉诚马上又把他便宜爹抬了出来,半空中浮着法宝录下的置影云图,严玉诚语气沉中带怒,却仍保持着良好的修养,眼圈泛红但神色坚定,话一出口便掀起一阵对嘉鸿真人的大张挞伐。

这群人说到底修为最高的也才元婴期,九年义务修真最大的缺点就是玩玉简的闲人太多,真正的大佬从不屑于这套,如云寄书这般的大乘高手,顺着网线过去掐死人也不是难事,霁涯看得累了,又忍不住给蔺沧鸣发起消息。

蔺沧鸣看见腰间玉简闪了闪,他坐在树下暂时没动,靠了一会儿才拿出手帕,擦净手上的血,把灼的泛黑的布随手烧掉。

他右手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不远处有具灵兽尸体四脚朝天,肚子破了个洞,浑身皮毛到处都是腐蚀焦痕。

霁涯传来的讯息依旧很没营养,让他带吃食回去,蔺沧鸣看过之后也不搭理,掌心托着玉珠,背景衬着灵兽,用右手指尖聚起灵力在周围画了个笔直的框,场景随即定格在这一刻,蔺沧鸣像并起卷轴似的把画框一卷拍进玉简里,给云寄书发了讯息。

“你任务榜上的朔风丹,我替你取了,换你三个月内不准对纪涯出手。”

他发完这条后不管随后玉简的疯狂闪烁,指尖一敲让玉简安静下来,暮灵山脉有不少凶悍的灵兽,他刻意寻找下来,运气倒不错,还真被他找到了云寄书发下的任务灵兽。

一声世叔不过是在透支人情,蔺沧鸣不想欠太多,实打实的东西拿上去总比虚无缥缈的感情更有用处。

蔺沧鸣收起朔风丹,回客栈前给霁涯买了一份馄饨,刚一进门就听见霁涯大呼小叫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

霁涯道:“主上你看玉简了吗?嘉鸿真人畏罪潜逃了!”

“关我何事?”蔺沧鸣冷淡地反问。

霁涯想想也对,就消停了,盯着蔺沧鸣放在桌上的食盒,又敏锐地发觉他动作有些僵硬。

“又受伤了?”霁涯问道。

蔺沧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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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沧鸣觉得这个又字有点刺耳,转念一想,又故作淡泊地拉开一点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无妨,收拾你可疑身份的烂摊子,受些伤再正常不过。”

霁涯面露犹豫,一分愧疚两分后悔五分心疼,眼里恨不得画出一道扇形图。

蔺沧鸣扬起嘴角,笑吟吟地缓缓坐下,等着看霁涯的反应。

霁涯叹息道:“你说你,为什么要用受伤的手拎东西呢?你是受虐狂吗,你用左手拎我就看不出来了啊。”

蔺沧鸣:“……”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霁涯干咳一声,正色道:“我看这伤像被野兽抓的,能伤到你无非是高级灵兽,你对阁主态度一板一眼的,该不是答应了他交易吧。”

蔺沧鸣哼笑道:“聪明人就是好说话,你要如何补偿我?”

霁涯指天发誓:“当然是为幽冥阁鞠躬……”

“行了。”蔺沧鸣打断他,“帮我包扎一下吧,然后去吃你的馄饨。”

霁涯赔笑着接过伤药,拿棉签细细涂在腕上,又觉得蔺沧鸣的袖子太碍事了,就向上卷了卷,笔直的小臂透出不健康的苍白,血管发青,他忍不住摸了一把,建议道:“多晒点阳光吧,瞧你这老年白。”

“和我的血一样,我控制不了。”蔺沧鸣这次没骂他,低声解释了一句。

霁涯一愣,从他低头的角度判断出蔺沧鸣正盯着地面,似乎有些低落,就改了话锋:“老年白也挺好的,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人健康就行。”

蔺沧鸣笑了笑:“你这么会说话,我都想拿针缝上你的嘴,让你再也不能对别人花言巧语。”

霁涯短暂的沉默了一瞬,把绷带系了个蝴蝶结,感受着蔺沧鸣似笑非笑的视线为难地说:“您好歹是幽冥阁少主,搞针线活儿就有点猛男绣花,画面太美不敢看。”

蔺沧鸣:“……”

蔺沧鸣冷漠道:“吃你的饭去吧。”

霁涯乖乖去吃还热着的馄饨,蔺沧鸣拿着玉简看了看最近的消息,原来是紫虚仙门要求嘉鸿真人暂时卸位接受调查,嘉鸿真人打晕了紫虚的传令官消失无踪,霁霞君和嘉鸿真人的通缉令现在已经遍布修真境。

他打开雁书划了划云寄书发过来的二百多条消息,然后随手关了,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张嘴”,他下意识的张开一点,有什么顺滑温热的东西撬开唇齿钻了进来。

“馄饨还挺好吃,你尝尝。”霁涯笑眯眯地说。

蔺沧鸣反应过来,霁涯送过来他的勺子,面皮下肉汁四溢,混着馄饨香气浓郁的汤在口中逐渐融化。

霁涯见他愣住,就把勺子拿了回来,自己舀了口汤送到嘴里,称赞道:“杉河镇的美食都不错啊,主上挑饭馆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还要吗?你手不方便,我喂你。”

“……我还有事。”蔺沧鸣站起来,离开的背影几乎有些仓皇。

霁涯捏着勺子单手托腮目送蔺沧鸣出去,无奈地摇摇头。

蔺沧鸣出了客房,站在走廊上吹了会儿风,干脆翻过围栏窜上房顶,在夜幕中取下面具按住眉心。

他难以集中精神,恍惚间又觉得霁涯突然这么献殷勤,是不是为了保命才讨好他,可仔细想想,昨天之前霁涯的行为也一样轻佻,他都快习惯了霁涯时不时的逾越。

霁涯吃完之后收拾了桌子,半个时辰也不见蔺沧鸣回来,只好靠着软塌里侧睡下,给蔺沧鸣留了一半空间。

翌日晨光熹微,霁涯醒来时依然没看见蔺沧鸣,他们的船票就在今天下午,霁涯起来收拾了帐篷,下楼打了盆水洗漱,又在客栈周围转了一圈,确定蔺沧鸣从房顶下去了,这才回屋从玉简中调出一份地图。

他拿着两张纸质的地形图,比对着铺在空中的山水影像默默计算,嘉鸿真人不可能往东方严氏的辖域去,北方有紫虚仙门设下的关卡,想要逃走只剩西南两个方位。

如果嘉鸿真人真要抛下一门之主的体面当亡命之徒,南疆并不是个好去处,在南疆的外地人若不懂毒理,很可能在看起来和善的茶铺老板娘手中一杯倒,死不瞑目,不如往西去沉沦境。

沉沦境虽说是魔修的地盘,但早几个月前沉沦境的帝尊刚拯救一波世界,现在两境关系有所缓和,不至于一去就死。

而玉霄派边境相邻的西边就是瀚城,也不外乎霁霞君当年去蔺家那么快。

霁涯估算了一下时间,嘉鸿真人必不敢在城中大张旗鼓御剑逃遁,执法堂的千里眼可不是虚的,只能走山林绕路,他比较有逃跑经验,推测嘉鸿真人到瀚城怎么也要三天。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就能逮到前老板。

   “主上,你在哪?我能不能出去逛街啊。”霁涯给蔺沧鸣发了个传音问道。

不多时,蔺沧鸣少见的回了:“你又没钱,逛什么。”

霁涯心口一痛,黯然惨笑。

“下楼。”蔺沧鸣又道。

霁涯眼光一亮,被困在这客栈两天了,他终于能走,当即快步下楼,发现蔺沧鸣交了钥匙正在退房,把扣下的佩剑朝他扔了过去。

“我们到了瀚城之后呢?”霁涯跟着蔺沧鸣走出客栈问道。

“你没猜到吗?”蔺沧鸣反问。

霁涯的心思指在蔺家上,但他没说,老实地摇头:“我也不清楚主上下一步计划,莫非是瀚城有了傀师的线索吗?”

“差不多吧。”蔺沧鸣搪塞,又盘问起霁涯,“你中了傀师的继魂蛊,为何未受到傀师控制?”

“不太清楚,可能是失忆了吧。”霁涯直接甩锅给了失忆。

蔺沧鸣轻哼一声:“去过瀚城之后,先带你去沉沦境。”

“不去湘禹城吗?”霁涯意外道。

“也许让你恢复记忆,比湘禹城收获更多。”蔺沧鸣语意不明地笑着说。

霁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记忆这东西在他脑子里,蔺沧鸣若有想知道的情报,他大可筛选过后再说。

蔺沧鸣在一处空旷的池塘边上放出鸦群,打算拽霁涯上去,霁涯挡了一下笑道:“你手腕有伤,我这次自食其力吧。”

蔺沧鸣怔了怔,一夜过去那伤已经几近痊愈,他都快忘了这回事,想不到霁涯还记着。

霁涯纵身跃上半空,足尖在空中轻点,灵力水波般荡开,蔺沧鸣仰头看着他,碧色衣袖随风飞舞,像一片轻盈的竹叶。

他们在未时之前赶到码头即可,时间并不紧急,蔺沧鸣负手而立,霁涯则不甚讲究地坐着,仰头视线落在蔺沧鸣身上,斗篷和发梢随风飘摇,看久了便读出种挺拔峻峭的魅力。

蔺沧鸣如芒在背,终于忍不住回头质问:“看什么?”

“主上风姿过人,令属下心向往之。”霁涯笑嘻嘻地回答。

蔺沧鸣只当是他又说骚话,转过头不理会了。

霁涯拖着下巴无聊地看风景,说来他从未见过蔺沧鸣的脸,但已经凭直觉脑补过无数次,多半是严谨又锋芒毕露的,板着脸时可能显得阴沉不好接近,但笑起来一定很惊艳。

一路上霁涯的眼神越来越放肆,蔺沧鸣忍了又忍才没把霁涯扔下去,到达悬舟码头时还有些时间,收了鸦群蔺沧鸣直接把霁涯拽到身侧,扔给他一块修真境通行令,拒绝再让他跟在后边。

霁涯拿着通行令用余光观察蔺沧鸣,修真境和南疆的悬舟码头细节有不少差别,但蔺沧鸣似乎轻车熟路,带他毫不犹豫地办完手续拿着船票上了栈桥

“那边有卖甘蔗汁的。”霁涯忽然指了下空地上的小摊,“我只剩几两银子,不知道摊主收不收。”

“你买不起,又难喝。”蔺沧鸣看了一眼就嫌弃道。

“那算了。”霁涯装作失望地扭过头,心里却想着蔺沧鸣果然对修真境十分熟悉,不知自己要在瀚城搞事,能不能瞒过蔺沧鸣的眼。

他这么想着,又忆起蔺沧鸣腕上的伤,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不禁开始反省下次一定做的不留痕迹。

老实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两人上了悬舟,越过普通座位直接上楼,正要打开船舱的门,走廊又过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霁涯一看,热情地打招呼道:“好巧啊,这不是靳兄吗,吃了没?”

蔺沧鸣:“……”你追人追到悬舟上了吗。

靳笙看了看客房门牌,正好在蔺沧鸣对面,他冷着脸朝霁涯一点头,解释道:“少主不必多心,阁主并未令我跟踪少主,巧合而已。”

“你自己用化影术不是比悬舟快吗。”蔺沧鸣冷硬地说。

“在修真境,低调为先。”靳笙谨慎道。

蔺沧鸣决定不再管他,霁涯打开隔壁的舱门,正要进去,靳笙又道:“午饭没吃,纪公子请?”

霁涯:“……”兄弟你这么认真吗。

霁涯转向蔺沧鸣:“午饭没吃乘二,主上请?”

蔺沧鸣心说叫你随便打招呼,拿出霁涯的晶卡夹在指尖一晃,微笑道:“我请。”

霁涯:“……”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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