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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包!”后头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连忙上前从银霜手里接过了包,慌慌张张,从里头翻了看,翻出一张护身符似的东西顿时松了口气。

然后移向了旁边替自己捉到贼的人,“南瑗?!”

来人正是匡珍珠。

“珍珠姐,钱财都不在意,在意这么张符?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沈南瑗戏谑。

匡珍珠也不知是因为跑的,还是羞的,两颊粉润,“反正都是紧要东西,小没良心的,我还以为娉婷跟你说了,你会来接我呢!”

沈南瑗被反将一军,一看日子,“不是说三号么?”

“二号啊!”

“你们能不能再靠谱点儿!”

匡珍珠大咧咧地摆了摆手,“不要在意那种细节了,我来给你介绍个,我弟弟,匡傲西。傲西快过来。”

沈南瑗顺着匡珍珠示意的人,一怔,就看着‘安禄’朝自己走了过来,表情如沐春风,却无端让沈南瑗后背一凉。

“安老师?”

匡珍珠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老师?”

匡傲西笑着解释:“抱歉,对你有所隐瞒,到圣约翰当老师是我不满父亲的安排,偷偷做的决定,连我姐也不知道。”

仿佛这就解释过去了。

匡珍珠蹙起眉头。

沈南瑗与匡傲西的目光撞了正着,“哦,那可真巧了。”

因为匡傲西的存在,沈南瑗和匡珍珠的话也变少了起来。

无他,就是觉得有人碍事罢了。

匡珍珠初来乍到,沈南瑗怎么说也比她早来了一二十天,于是就充当了一个不怎么合格的向导。

开着车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才找到了他们即将下榻的王城酒店。

匡珍珠的美人哥哥住在西城区,离王城酒店不过三条街的距离。

倒是也能住在他们家来着,只不过,匡珍珠觉得不合礼数,非得要住酒店。

第二日,要和美人哥哥家的人见面。

匡珍珠和沈南瑗约好了之后电话联系。

沈南瑗便开着车,离开了。

匡傲西假做不经意地问:“姐,南瑗还会开车呀?”

匡珍珠才不想告诉他那么多,敷衍道:“是啊!”

匡傲西不由自主皱眉,他以为自己已经很是了解沈南瑷了,可是他的了解好像还是仅限于表面。

一开始的接触,只是想要查出匡珊瑚的下落。

可后来好像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彻底的了解她这个人。

这种感觉虽然很是奇妙,但匡傲西知道这与欢喜绝对无关。

匡傲西不是不知道匡珍珠对他的不喜,只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这一次同她一道过来,不仅仅是和沈南瑷有关,还为了他自己。

匡珍珠要嫁的鹿家,在这天京城内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先生,小姐,您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的话语打断了匡傲西的所有念头,他微微一笑道:“有。”

现如今想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这一次过来就是确保匡珍珠务必能嫁进鹿家去。

沈南瑷开着车在天京城兜了一圈,脑海中一直在想匡傲西的事情。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他这个人从头到尾的行径都让她不由的想去提防。

她还真怕那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的匡珍珠会被他算计。

算了,还是等下一次见面提醒一下珍珠姐。

——

“叮——”

电话铃声传到了楼上。

十几声之后,管家接起了电话。

朗家的规矩挺大的,家里的佣人并不是谁都可以接电话,除非是管家和银霜。

沈南瑗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只听管家连续“喂”了好几声,气急败坏地道:“奇怪了!”

“怎么了?”沈南瑗走出了屋子,站在扶手旁问。

管家抬了头道:“哦小姐,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这几天连续接了十几个没有声音的电话。”

“是吗?”沈南瑗走下了楼,“那一会儿电话再响,我接试试。”

沈南瑗是想起了让吴娉婷将自己的电话给裴小玉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裴天成为了保险起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就不会说话。

沈南瑗专程等了有小半个下午,电话一直都没有动静。

晚饭后,沈南瑗正要上楼,没有任何征兆的,电话“叮”又响了起来。

管家离的近,眼看一步就要跨了过去。

沈南瑗道:“我来接!”

说着,就飞快地跑了过来,裙角飞舞。

沈南瑗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听着电话那边滋滋啦啦的都是杂音。

可等了半天,那边还是没有说话的声音。

她有些着急,脱口而出:“裴大哥,是我,沈南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那厢“啪”一声就挂线了。

沈南瑗举着话筒,只觉奇怪的要命。

管家道:“是找小姐的吗?”

沈南瑗摇了摇头,“不像!要是找我的不该不说话。”

管家:“找谁的,都不该不说话!八成是恶作剧。”

沈南瑗虽然奇怪,倒也顺理成章地将电话误以为了恶作剧。

殊不知,隔了千把里地,有人快气成河豚了。

裴大哥!!!

看来自己在她那儿不配拥有姓名。

这么多日,那个小没良心的到现在都想不起来给他打一通电话就算了。

他打了过去,居然听见她叫别人的姓名,还叫的如此亲热。

杜聿霖觉得自己的心里住了座火山,现在喷发了,到处都是愤怒和郁闷的岩浆,烧的他连眼睛都是通红的。

许副官眼观鼻鼻观心,自从少帅挂了电话,他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响。

少帅已经这样阴沉着脸,快坐半个小时了。

许副官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他悄悄地看了下表,小声提醒:“少帅,快七点了,您说好今晚要陪夫人一起吃饭。”

“嗯。”杜聿霖闷哼了一声,随手扣上了军装,站起来道:“走。”

“是!”许副官抢先了一步,跑到院子里,打开了车门。

半个小时候后,驱车回府。

杜聿霖直接到了杜夫人的院子。

杜夫人原以为今天自己又被亲儿子放鸽子了,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再说是自己的亲儿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要是可以重来的话,丈夫可以选其他人,可生来生去,没准儿还是生出个气死她的儿子来。

哎哟,儿子都是讨债的。

她自己有一个就算了,她丈夫那儿还有一个。

看了都烦。

杜夫人将将拿起了筷子,便听见人报:“夫人,二少来了。”

还别说,女人的快乐真的是很简单

,就这一句话,她就笑起来了。

可等杜聿霖走进来的时候,杜夫人还是佯怒道:“我还以为你把和姆妈约好的事情又忘记了!”

杜聿霖扯开了嘴角,“那怎么会呢!”

“你不要哄我!我生的儿子,我还不知道!”杜夫人似自嘲一样说:“我知道你想去天京,怕我拦你,这才想方设法地哄我!”

前些日子,天京下了一纸通文,要各地的督军派人进京学习。

可派什么人去,督军头疼了好几天。

关起门来和幕僚们商量,还是觉得不能派遣外人过去。

只有在老大和老二中,选择其一。

一边是病了很久才将康复的孩子,另一边是智谋过人自己给予厚望的准接班人。

说实在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督军哪个都舍不得。

这个时候,杜聿霖自己跳出来说,他要去。

这下好,杜聿航也跳了出来,说二弟不能去,并且还说的有理有据。

“谁都知道天京那边这一次是没安好心,什么学习,不过是效仿古代,要求诸侯派遣质子进京。爹,我去,不能让二弟冒险。”

杜督军真的要热泪盈眶了,看看他的两个儿子,多有担当。

这事算是暂时搁浅了。

因为杜督军还没拿定主意。

杜聿霖听杜夫人主动提起这事,咧了下嘴,道:“妈,我想过了,他想要,就给他。我不稀罕。”

杜夫人一听又要气炸。

给,那是什么破烂玩具么,说给就给。

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是委屈,泪水禁不住就冒了出来,可她性格刚硬,拿帕子擦了后道:“他提防着我害他,我要是想害他的话,他这些年能死一二十次。

那年他还小,明明是二姨太那个死贱人害的他,却被顾红梅诬陷给我,若不是二姨太身边的丫鬟说漏了嘴,你姆妈我早就成了一捧灰,掩埋在了黄土里面了。”

那些个陈年旧事,谁对谁错,杜聿霖不欲再提。

他阴沉着脸。

杜夫人又说:“总之,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你要想走,也不是不可以,等你在外面站稳了脚跟,姆妈就跟你一道,再也不回来了。”

杜聿霖想说,她能舍得他爸嘛!

骂得再凶,也是打不散的夫妻。

不过,像杜聿航的事情,他也确实生了气。

算计他们也就罢了,还装傻差点儿把他的女人给算计走了,只这一点,就是他的逆鳞。

杜聿霖安抚好了杜夫人,半夜十点多,离开了杜夫人的院子,直奔他爸的书房。

这是杜聿霖离开泷城和杜督军的最后一次谈话,没人知道他们都谈论了什么。

三日后,杜聿霖踏上了前往天京的火车。

带了副官一个,亲兵二十。

许副官担忧地问:“少帅,咱们就带这点人行吗?”

“给你一个团,你能挑了天京吗?”杜聿霖没好气地询问。

许副官挠了挠头,要知道天京屯兵十万呢!一个团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他老实做答:“不能。”

“那不得了!”杜聿霖道:“你就是带一个团,到了人家的地盘,你还是弱势。倒不如清减出行,显得咱们艺高人胆大,也好看不是。”

许副官叹了口气,“少帅,我忧心的不是这个。”

杜聿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挑了挑眼皮,没做回答。

火车飞驰,犹如飞马过隙。

杜聿霖暂时抛开了泷城的糟心事情,心里只有一个人,还一句话——小没良心的!

——

“阿嚏!”

青天白日的,沈南瑗的鼻子糟了老大的罪。

那个朗逸行,说是带她出来找好吃的东西。

结果这是什么鬼吗?呛死个人了!

臭豆腐还没有吃上,先被柴火的浓烟呛走了半条命。

沈南瑷想拉着他走。

可朗逸行那个吃货,这时候死活都不肯出去。

臭豆腐已经下锅,眼看着就变成了金黄色的,朗逸行拿了两个大瓷碗,自己动手盛上了味汁,筷子衔在嘴里,不用说话,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迫不及待。

一个碗里盛了八块,朗逸行才跳出了这浓烟之地,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对沈南瑷道:“快吃,这玩意儿闻着臭,吃着香,尤其是拌上香油炸好的辣椒再趁热吃,美味至极。”

沈南瑷又不是没吃过臭豆腐,比这个味道还霸道的榴莲她也能驾驭。

她只是闹不明白,这碗臭豆腐能好吃到朗家的小三爷,跑了半个城跑到人家的家里来。

沈南瑷不光这么想,还这么问了。

朗逸行道:“这你就不懂了,老陈晚上五点才在和巷出摊,我去和巷吃完怎么也得五点半,回到家得六点半,会被大娘念叨死的。”

朗逸威和朗逸行皆是焦氏所生,朗逸行过继给了三房,朗逸行走了个形式,管亲娘叫大娘。

偌大的一个朗家,人口关系之简单,简直让人乍舌。

可能这就是一个良好家庭应该有的模式。

沈南瑷没再吐槽什么,夹了一块臭豆腐吹凉,放进了嘴里。

这到底是自己亲自炸的臭豆腐,吃起来果然是特别的,多了许多的烟火气息。

吃完了臭豆腐,朗逸行便发动了机车,沈南瑷跨了一步,坐上去。

“嗖”一下,机车窜出去了老远。

静等着少女娇呼的朗逸行,没能得逞,他暂时还不知道就他这种级别的,在她眼里就是小儿科。

那机车是朗逸行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进口货,没敢走他四叔的渠道,要不然准给扣下,今天刚到手就忍不住在沈南瑗面前显摆。

“嗳,你有没有本儿?”沈南瑗也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问。

“本,什么本儿?”

“驾驶证啊?!”

“那是什么玩意儿?”

沈南瑗要被朗逸行逼疯了,合着是个无证驾驶,等等,是不是这个时代没有驾驶证?

朗逸行在前头憋不住笑,他就是故意逗这个好像什么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不苟言笑的应该是他们家老大,小姑娘家家的就得这么鲜活灵动才好。

“逗你的,早就拿了证儿了,自行车、机车、小汽车的证我全部都有,我可是老司机。”

沈南瑗还是第一回听说自行车还得要证件的。

她寻思着自己也得弄个汽车的驾驶证去,到哪儿都得做有证驾驶的好公民。

只不过老司机这词儿,听着就不大顺溜啊。

沈南瑗没好气怼道:“好好开,别朝我喷口水。”

这下又轮到朗逸行吃瘪,按理说,香车美女,见着都是投怀送抱的,可对沈南瑗还真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朗逸行长这么大就没在女人堆里受过挫,沈南瑗大概是人生第一块铁板,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变薄,反倒是持续加厚。

今儿早出门的时候,千惠那个死丫头还揶揄过他,让他不要来沈南瑗这儿碰钉子。

“什么叫碰钉子啊?”他怪不服气地说。

这会儿可是啪啪打脸。

“快点回家,还能让银霜吃上口热乎的。”沈南瑗怕让朗逸行这不靠谱的给带沟里去,上回那歌舞厅居然让她看一糙胡子汉子跳舞辣眼睛。

不晓得是惩罚人呢,还是惩罚自个儿,反正挺一言难尽的。

“好咧,坐稳了。”朗逸行发动油门,嘚瑟道,“哥带你体验飞一般的感觉!”

沈南瑗:“……”是我提不动刀让你如此飘了么。

然而比朗逸行更嘚瑟的,是旁边传来的喇叭响。

谁在大马路上没事摁喇叭扰民啊,沈南瑗一扭头就看到一菠萝头,那头发一茬一茬的怒发冲冠,都不知道抹了多少摩丝定型的,走在与众不同的时尚前沿。

那位在迎上沈南瑗目光那潇洒的一拨头发,当真是自信满满。

“卧槽!”朗逸行没想到还被人差点逼到旁边阴沟里去。“死胖子,你会不会开车,这么宽的路你非得抢爷的道儿是!”

“朗瘪三儿,这妞哪家的,跟我两天呗。”菠萝头色眯眯地盯着沈南瑗瞧,还把坐副驾驶的女人给气得不轻。

沈南瑗正打算从包里找合适暗器,一个没想,朗逸行骑着机车突然靠近,狠狠拍了那大脑袋,“你特么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这是老子妹妹,你最好想都别给老子想,要不然,弄死你!”

这霸道十足的宣言,沈南瑗正感动呢,机车就和汽车碰在了一块。

好在两方的车速都不快。

沈南瑗和朗逸行机灵,弃车跳了,胖子那就比较惨烈,为了避让撞在了墙墩子上,整辆车的车头都凹陷进去。

“你特么才是疯了!不会开就别上路,特么祸害谁呢!”胖子晕乎乎从车上下来了,大声吆喝了起来,看那中气十足的样子,显然是人没事。

沈南瑗还是有点小遗憾。“没准撞撞能让脑袋好使点儿。”

“美人你说什么呢?”胖子对上沈南瑗,脸色又缓和了不少。

“南瑗,别搭理他,那是龙家老幺,龙浩帅。”

沈南瑗差点扑哧笑出来,这取名是认真的?不过龙家的人,她很有兴趣。

“朗逸行,你不就一个姐姐,哪里来的妹妹?”

朗逸行见龙浩帅还打着沈南瑗的主意,脸色愈发黑沉,“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今儿你要么把小美人儿给我,要么,就把你自个交代在这,你选。”

“那是你丫欠的,还逼车,自找的,滚滚滚。”朗逸行去扶了他的机车,幸好这车够结实,不过到底是新车,上午他可是连摸都没让那群猴崽子们摸一下,这下好,漆面都蹭掉了不少。

正要走,龙浩帅就让人把他们给拦下了。

“这么简单就想走?”

龙浩帅以势压人,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弟。

在发现小美人儿脸色变了时,十分满意这效果。

“小美人儿,可莫跟错人咯。”

“跟不跟且另说。”沈南瑗开了腔,横扫他一眼道:“怎么出的事儿大家都清楚,谁管谁要损失都没错。但是,大家都不差钱,这事儿闹下去没什么意思,闹到两家大人那儿,你们的脸都不会好看。”

这话,显然是说到了两人的心里。

龙浩帅闷哼了一声,心里想着自己二叔的凶残,也是忍不住胆寒。

不过这事儿要就这么算了,他以后可不好在兄弟们的面前自称老大了。

后面的谁碰了他一下,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龙浩帅顿时眉开眼笑。

沈南瑗一看,就知那边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只听龙浩帅说:“这事儿咱们私了。”

“怎么个私了法你说!”朗逸行豪气地道:“老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你爷爷!”

龙浩帅撸了袖子,呸了一口,“我才是你爷爷!”

“到底还私不私了了?”眼看两人跟斗鸡似的又要斗起来了,沈南瑗大声道。

龙浩帅压下了心里头的火气,“就比赛车,我知道一条路,人少,场地阔,清个道儿的事。就从长庆路作为始发地点,去郊外十里的渡河,再折返回到老城门作为终点如何?”

龙浩帅划出了道道,又提了要求,“你们要是输了,就得答应我任何要求!”

“南瑗,我们走!”朗逸行被死胖子的无耻惊到。要是他自己输赢都无所谓的,他明知死胖子打的是沈南瑗的主意,他可不敢冒险。

“怎么,你不是怕了?”龙浩帅挑衅。

“我会怕你?”朗逸行被逼出火气。

沈南瑗觉得人是靠比较的,有龙家老幺这么个存在,朗逸行简直英俊得不得了。

沈南瑗把朗逸行拦了回来,“比就比,没什么大不了的。赛场上见真章,那就……先签份协议,免得之后反悔不认账。”

“小美人,这可是你说的哦!”

龙浩帅立刻命人写了个赛车比赛的协议,他摁上了手印之后,朗逸行二话不说,也摁上了自己的。

朗逸行见实在躲不过去,憋着一肚子火,打算待会儿玩命地踩油门,狠狠挫死胖子威风,让他颜面扫地。

两位少爷一发话,车子来得可快。

一行人都挪到了起点那里,来围观的还有不少听闻此事的百姓,围着品头论足。

朗家和龙家不对付,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事儿,两个小辈掐起来的场面并不少见,不过像今天这样大的阵仗还是少见。

好像是听说为了女人。

沈南瑗在朗逸行准备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将人扯到了后面,“我上。”

“你开什么玩笑?!”朗逸行诧异到声音差点变调,再看沈南瑗一脸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样子,感觉自己要疯,“四叔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就今天从你出现,哪一件事情,被他知道了,你都得完蛋。”沈南瑗毫不客气地道。

朗逸行明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哪有让女人上去比赛的道理。

“那胖子针对我,还想占我便宜,我怎么可能把羞辱他的机会白白让给你。而且你不知道,龙家的人表面上光明磊落,实际最爱干下作的事情。一会儿没了围观的人,那个龙老幺肯定会使阴招。”

沈南瑗眨了眨眼睛,自打来了这鬼地方,她什么时候怕过别人使阴招,“嗳,话是这么说……但你有把握赢吗?”

这简直是来自心灵的拷问。

朗逸行一噎,他不能说自己没有把握,只沉着脸像是跟沈南瑗保证什么,“我会拼命。”

“不就赛车嘛!拼什么命!我有把握赢他。”

还没等朗逸行再反驳,沈南瑗就已经钻进了车里。

朗逸行崩溃地抓耳挠腮。

旁边传来龙浩帅放肆的笑声,“朗逸行,你这个孬种!小美人儿,小心点,可别伤着自己啊!”

“管好你自己。”沈南瑗没好气地说完,还拍了拍朗逸行的肩膀,示意他这种时候可不要被激怒。

规则在协议书上都列明的,行车路径,按指示旗走,过了终点线即可。

随着旗子一挥。

沈南瑗猛踩了油门,即刻狂飙了出去。

在车子的选用上,沈南瑗一开始就没让朗逸行选好看的,而是选了耐用的吉普,底盘高性能好。而龙浩帅的则是往花炮上走,一开步就被沈南瑗甩下了。

这样的比赛无疑是激动人心的,就连围观者都看得热血沸腾

,尤其比赛的其中还有一个是女孩子。

在起点的所有人,又统统转移去老城门观战。甚至还有闻讯而来的记者上了城墙,更远距离地收录画面。

半个小时后,一辆绿色的吉普出现在大众视野,车身上伴有几处凹陷,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沈南瑗从车上下来,就被朗逸行抱了个结实。

旁人发出‘哇’的暧昧惊呼,只有沈南瑗知道朗逸行绝对是怕她出点事舅舅会宰了他,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拍了拍他后背,让他赶紧松开。

也就是庆祝胜利的这会儿功夫,龙浩帅开着车灰头土脸回来了,那车子,跟受过摧残似的。

车开出城外,他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

原想着朗逸行那个笨蛋,家里管的严,就算会开车,也是好宝宝类型的。

没成想,被个死丫头啄瞎了眼睛。一开始,他只当死丫头是朗逸行新近交的女朋友。

他和朗逸行同岁,在天京城混的基本上是同一个交际圈。

那些个看脸不看人的女人,都喜欢朗逸行,这很是让他不服气。

一没了许多人围观,龙浩帅唯恐自己输给死丫头,就耍了个阴招。

想着一下子把她撞翻。

女人嘛,就是再胆大,遇到危险也会慌乱的。

谁知,他也就是才撞了吉普车一下子。

那个死丫头就跟疯了似的,一打方向盘,向他猛撞了过来,一下两下,还不依不饶。

要不是他躲的快,现在没准儿还跟王八翻了盖似的,翻车回不来了。

沈南瑗笑眯眯地拿着协议书在他眼前晃了晃,“龙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三天后,就在这儿端茶下跪道歉。”

“你说什么?”龙浩帅似乎没想到她能提出这要求。

“没听清么,就是三天后,在这里,你给我跟逸行,奉茶道歉。”沈南瑗难得好心地再说了一遍。

就连朗逸行也觉得有些意外,原以为就算是要道歉也是私底下的事情,但没想到沈南瑗竟是要这样挫龙浩帅的面子,这可等于是挫了龙家的面子。

他没吱声,甚至有点暗暗期待。

沈南瑗看着龙浩帅黑如锅底的脸,“这么输给个女人确实挺丢脸,不过堂堂龙家少爷,输了若还不敢认,那就更成了天京笑话了。”

“你——”

沈南瑗应对他凶狠眼神,一点不乱,慢里斯条地传达道:“哦,我叫沈南瑗,母家姓白,是打泷城来的。”

她就是要高调,高调得龙家都知道,她沈南瑗是来找麻烦的。

人群里,一双深邃眼眸始终未离开过那张扬美丽的少女。

杜聿霖正好是路过,只是一瞥,就瞥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把纸拍在了一胖子脸上,那表情嚣张又解气。

没良心的小东西玩疯了,那就再让你多玩几天。

——

龙浩帅输给了一个女人,众目睽睽下,想捂都捂不住。

不单是在圈子里传了个遍,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差不多整个天京城都快知晓了。

输了的惩罚是要跪着奉茶,赔礼道歉。

日子定在三日后,就是抽龙家脸面都抽得特别隆重,还带预告的。

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叫沈南瑗的女孩子是疯了,要不然就是不想在天京城里混,否则怎么敢去得罪龙家。

“二叔,是朗家那小子先出言挑衅,我、我是着了他们的道!”龙浩帅长这么大还从没这么丢脸过,这会儿被迫喝令跪在堂下,满心的愤怒憋屈,总不能说自己想欺负别人结果却判断失误,总得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朗家的身上去。

龙浩帅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深怕他二叔不相信,又道:“二叔,这说不定就是他们设的局!”

“是你提的跟人比赛,人家激你,要坑你,那你不还是照样被人牵了鼻子走!”说话的是站在龙二爷身边的年轻人,西装笔挺,一看就是留洋回来的做派。

此子正是龙二的大儿子龙浩康。

他对三房嫡出的龙浩帅很是看不上眼。

龙浩帅对龙家来说,那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家里老太太偏心眼再加个是非不分只会胡搅蛮缠惯儿子的娘,烂摊子收了一茬又一茬,没完没了不说,关键是蠢得让人没眼看!

“二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合着我在外面受人欺负了还是自找的不成?”龙浩帅怵不苟言笑的的龙二爷,可不怕别个人,跪在地上仍梗着脖子硬声道,“一定是他们串通好,想故意给我们龙家难堪的!”

龙二爷一直没发话。

龙浩帅说完,心底开始发慌。

毕竟脸是他出去丢的。

要三天后,真在老城门口摆什么道歉宴,磕头奉茶,那可就带上的是龙家了。他再蠢都明白的理儿,没道理二叔不明白。

“那沈南瑗就是冲咱家来的!”

“沈?”龙二眉头一皱。

龙浩帅立马补充:“她跟朗逸行一块,我打听了,是朗四带回来的!”

“朗四?”龙二这回才真沉下眉眼,“还知道什么?”

“那丫头片子仗着有朗家撑腰似的可嚣张,说什么泷城,白……白什么的,一个小破地方出来的死丫头,还当谁都认识似的。”

殊不知,在他说话时,龙二爷的脸色就有所改变,在说完那刻更是直接冷脸下了命令让人带走关禁闭。

没一个月,不准出门。

龙浩帅叫着‘二叔’被拖走了,凄惨的回音似乎还在,正厅里气氛肃然。

龙浩康回过头看向父亲,亦是皱起眉头,“父亲,阿帅提到的,会不会是那个白家?”

“姓沈,与沈家姻亲的,还能有哪个!”龙二爷从严蕊那获得的情报,那白淑华的女儿对沈家并无半点情谊,只是没想到她竟来了天京。

“那是来寻仇的?”

龙二爷闻言,冷冷一笑:“一个女娃娃我倒要看看她有何等的本事!”

龙浩康自然也不会因为小辈之间纷争上纲上线,龙家与朗家这些年摩擦不断,真正厉害的是背后的利益之争,这些怎上的了台面。

但这个沈南瑗想借此打龙家的脸,旁的人或许觉得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在龙二爷眼里那就是不知死活!

而眼下,还有比那更重要的事。

“那件事可有眉目了?”龙二沉声发问,语气里才显了一丝急迫。

龙浩康一凛,自是知道父亲指的是哪一桩,为了这件事他奔波两月有余,总算有了点进展,遂道,“泷城那边发现的确实是李肃的尸体,不过科研图纸不翼而飞。”说到这又顿了顿,“派了人去蔺城蔺三辉那,什么都没搜出来,那东西,十有**落到了杜家手里。”

那是军政府派出的科研人才在美国参与的研制,结束后带回来的研驱一式战机的主要数据成果,要知道这将弥补国内对于这一领域的空白,大大提升国力,而不再是处在落后挨打的局面。

甚至掌握主动权。

这样的一个宝贝,哪方的势力都想要。

军政府下了大力气,然而消息泄露了。

李肃一回到国内,就不知所踪。

“杜聿霖来天京,你作安排,尽快先和他见一面。”

“好。”龙浩康只见他爸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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