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素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自己，地上的她一动不动，贴在地上的脸已经是伤痕累累，嘴角不断有血渗出，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一片寂寥像是没了生命。
“煌世，别这样，孩子快不行了，别这样······”
她看着这样的年幼的自己被父亲丢弃在这恶兽群中，已经说不出话，耳边只听见母亲的哭声和哀求声，她看向柳煌世的目光变得很陌生，面前这个人的无情根本就是不是她记忆中的父亲，她记忆中的父亲是每天回家会给她一个吻，她记忆中的父亲是每天半夜会起床给她盖被子的人，而这个人是谁，又是谁的梦，谁的现实。
训练场的几个男人看着地上的女孩，疯狂的笑起来，对！只是女孩，这个女孩不是她，只是和她长得一样而已，只是这样。
柳言素想向前一步，看看地上的女孩还有没有气，却见女孩的手动了动，头微微抬起，青肿了的眼对上踩在他背上的男人。
男人嗤笑一声，蹲下身子，抬起女孩的下巴，“哟！还真是打不死的东西啊！”手上的力度之大，在女孩的下巴上直接留下了深深的青痕。
“别······”柳言素心疼的不由出声，虽然知道没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男人站起身，一脚踢在小女孩的腹部，把女孩踢翻撞在墙上，而刹那间，女孩抓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在撞在墙上的瞬间，在男人还来不及收回脚的时候，女孩一手将匕首刺进了男人的小腿中。
“啊······”男人抱着腿惨叫，小腿上的裤子被染成了深色，另外几人见男人受伤，转头看向那个贴着墙缓缓站起来的小人。
“老子杀了你。”受伤的男人爆吼，听到受伤男人吼叫后，另几个男人也反应过来，全部扑向还不及他们腰间的人。
求生的欲望让小女孩瞬间灵活了许多，直接拔下刺进男人小腿的匕首，趁着几人的空隙钻了出来，男人都是在黑道界混的，动作自然更加敏捷，其中一个男人伸手就抓住了女孩的一只胳膊，女孩也没挣脱，反身，一个动作。
“噗······”血喷满了女孩的一脸，手里的匕首已刺入抓住自己男人的心口，男人瞪大了双眼缓缓倒下。
柳言素看着女孩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没了生命的迹象，脸上却没出现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小手在不停的颤抖，不停的颤抖。
几个男人也看着倒地的人。
“接小姐。”柳煌世开口说话，和项友迩从站台上走下来。
另几个男人被人带了下去，地上死了的男人也被人拖走，只是女孩还站在原地，走下来的项友迩一把抱起女孩，轻声安抚道：“宝贝，没事，没事啊！”
柳煌世满脸笑意，丝毫不在意女孩满脸的血，亲昵的捏了捏女孩的脸，“素素，真棒！”
父母在一旁宽慰，小女孩却沉默的没说一句话，手还在不自觉的抖。
眼前的景象又不见了，脑子里却不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她看见每晚小女孩都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她看到小女孩被柳煌世亲自训练，她看着小女孩会被柳煌世带出去处理事，她看见小女孩会帮柳煌世杀带回来的人，然后接着又每晚看着自己的手。
直到看着好像过了两三年，女孩一次被父亲单独派出去，在整个过程中感染了病菌，连发高烧几天不退，然后，柳言素看见了自己的外公将女孩从家中带走。
柳言素猛地心很疼，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往外流，画面还不停在闪烁，眼泪越流越厉害，耳边的琴声开始变得混乱。
“砰”的一声巨响，她听见耳边出现争执的吵声，一双温暖的手覆于她额头上，粗糙的手在她眼上徘徊，接着落入一个僵硬却温暖的怀抱。
“没事！”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是谁将她抱起？是谁在对她说话？
幽兰嘴角沾上血，被歧异从地上扶起来，涟季画和军医看着被潇离墨抱走的柳言素，眼神中有说不出来的复杂。
而那把琴已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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