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素躺在床上，神情恍惚地盯着房顶，连潇离墨进来都不知道。
潇离墨看了眼柳言素，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明天一早我们回京都。”
柳言素目光呆滞地偏头像是望着潇离墨，又像是不是，伸出手，盯着自己的手看。潇离墨皱起眉，端了杯茶，走到床边，将茶递到柳言素伸出的手上，“喝杯茶，好些了就起来用膳。”
柳言素没接茶杯，反手抓住潇离墨的手，潇离墨条件反射又反手扣住柳言素的手。
柳言素抬眼看着潇离墨，良久，才微微笑了笑，“我怎么睡觉了？”
“这十来天赶路累了，放松一下也就很容易睡觉。”潇离墨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说完他都觉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放开柳言素的手，将杯子塞到她手上，又坐回凳子上，猛灌茶水。
柳言素坐起身，“高副将好了吗？”
“嗯。”
“将军是不是也中了尸毒？”
柳言素的话让他想起歧异也是这样问他，他是中过尸毒，第一是因为打仗，怕军营里有内奸，毕竟被敌军知道将军中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候，第二个是因为从小师傅让他和涟季画吃过不少的草药，虽然不能保证是百毒不侵，但是对于一般毒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这种尸毒比他想象中要厉害些，歧异说，他身体里的毒是解了，但还有残余，所以他也去处理了一下。
潇离墨没回答柳言素的问题，反而问道：“能起来吗？”
柳言素点了点头，潇离墨走出去，在外面等她。潇离墨一出门就见涟季画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在刻意等他。
“你打算这么护着她吗？”涟季画少有的严肃表现在脸上，而此时这张妖孽的脸更是阴霾。
“她不是任何敌军的人。”是肯定句。
“止殇，你该明白她的身份······”在她沉睡，说出的话中就说明那个女人，并不是那么简单，而她的身份更是诡异，那是好像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大陆。
“半善！”潇离墨喊涟季画的字屈指可数，而这次喊得很认真，眼神深邃，“我不希望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那个女人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让他第一次有一种不明的心疼，无助的神情，害怕的神情，绝望的神情，甚至带着杀意的神情，他心中涌上很多感受，从未有过的感受。他不知，亦不明。
两双深如似海的眼睛互相对视，半晌，涟季画站起来往外院走。走了几步停下来，背对着潇离墨说道：“止殇，你爱上那女人了吗？”
涟季画不等潇离墨的回答，背着手走远。
爱上，呵！爱上谁？
柳言素从房间里走出来，潇离墨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正打算开口说话时，潇离墨轻笑了一声，站起身，说：“走吧。”
柳言素步子加快了些，跟上他身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睛又移向潇离墨的手，低声问：“将军，第一次······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潇离墨步子顿了一下，又直接往前走。
第二天，涟季画就不见了，潇离墨也没说什么，柳言素表现更安静，军医看柳言素的眼神十分怪异，倒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高伟安，因为毒解了，又要离开亡族就显得特别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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