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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衙门便派人来到张员外府,将员外府控制了起来,很快,员外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被拎了回来。
张员外五十有二,家中除了正妻之外,另有十三房小妾。
木含心感叹不已,有这么多的妻妾还与周氏暧昧,这男人啊,可真是花心!
木含心将所有人都集中在大院里,让陆彦与丁青等人看着,自己则留在屋内,仔细搜索案发现场,而鱼星珮则是检查张员外致命的伤口,进行初步而简单的验尸,其他的捕快皆是站在鱼星珮四周,等鱼星珮初步验尸完毕,便让二月半等人先将张员外的尸体搬回了衙门。
“初步检验,是什么情况?”木含心见二月半等人抬着尸体离开,便去问鱼星珮。
鱼星珮褪去手上的手套,随后说道:“死亡时间:辰时,死因:利器穿心。凶手在死者的正前方,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认识凶手的,所以当凶手出其不意的杀死凶手时,凶手才会表现得如此惊讶。死者试图挣扎,可是,挣扎慢慢的变成了惊恐。”
木含心点点头,鱼星珮说的这些,她很快就记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可以来假设一下,本来死者被熟人杀死,应该没有多少恐惧,可是后来,他究竟是看到什么,继而变得那么恐惧呢?”木含心不由得比划着。
此时,陆彦与丁青也在她们不远处,也听到她们的一些对话,只是听她们说的这些,两人更是一头雾水。
如果是熟人犯案,只怕在场的这些张员外认识的人都有嫌疑吧!
木含心想着,便出了屋子,走向那门外守着的这群员外府里的人。
此时,这群人中,有哭得惨烈的,也有默默垂泪的,也有面无表情的。
“今日你们为何都不在府里?”木含心眸色冰凉,淡漠的问道,目光先是转向张员外的正室身上。
张员外正室此时哭得很是凄惨,听木含心问她,抽泣道:“老爷今日说要宴请贵客,不许我们留在府里,妾身便给家仆们放了一天假,带着所有的妹妹们去庙里上香,谁曾想到……竟然就出现这样的事!”
宴请贵客不需要家仆帮忙吗?还要让所有人都离开,这是何道理?木含心心中想着,很是不解,但她却并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依旧只是淡漠的接着问话。
“你们老爷可有与人结怨?”木含心继续问道。
“天地良心!”张员外正室忙举起两只手指对天发誓,道,“老爷虽然风流,可是心肠是极好的,从来不与人结怨,就连生意上有些来往的朋友,也没有说他不好的啊!”
木含心记在心中,张员外啥时候心肠好了?为什么在她的印象里,却是对这张员外没什么好感呢?木含心一边想着,一边又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么……张员外与向东村寡妇周氏关系暧昧,这事可属实?”
张员外正室显然一愣,就连她身后的一众妾室也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看这反应,显然,这张员外与周氏是真的有私情了!
“回大人,老爷与那周氏确实有私情,妾身也曾劝老爷纳了周氏,可那周氏家中亦有两个孩子,一直不愿意拖累老爷。”张员外正室实话实说道,“说实在的,老爷对周氏的宠溺,妾身都有些嫉妒。”
“周氏死了。”木含心静静的说出这个事实。
“死了?怎么会?”张员外正室吓得一抖,不由得伸手掩上了自己的嘴唇。
木含心倒也不怕告诉她,只道:“那渡口碎尸案听说了吧?死者便是周氏!本捕今日前来是打算向张员外打听一番,却不料张员外竟惨死家中,着实令人意外。”
在场的人不免再一次窃窃私语,他们又怎会想到,那死者竟然是周氏呢?
木含心又仔仔细细问了那些家仆各自的不在场证明,直到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这才与陆彦、丁青以及鱼星珮一同回了衙门。
在回衙门的路上,木含心眉头深锁,很是焦虑,这一件案子刚有些些许眉目,竟这么快就又死了一人,说起来,还真是棘手。
“小木啊,你回去先休息休息吧!你这忙了一天一夜了,再不休息可对身体不好!”陆彦见木含心深思,不由得担忧的道。
“我没事。”木含心想也不想的答道,想起那些零碎的线索,忽而又想起笙娘给的名册,忙道:“对了,青叔,那本名册抢救过来了吗?”
丁青一副为难的模样,道:“那秦公子拿了名册,说交给他了!”
木含心顿时汗颜,不可置信的道:“什么?你居然放心交给他?你忘了是谁造成名册的问题了?青叔啊,你怎么能交给他呢?他那么不靠谱!”
鱼星珮瞧了瞧他们的神色,好奇的说道:“秦公子是谁?怎么不靠谱了?”
木含心扫了鱼星珮一眼,一副“不要来问我”的表情,道:“总之,就是特别不靠谱!”她想了想,转向陆彦,道:“大人,那秦梦歌究竟是什么人啊?我看你似乎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啊?他欠你钱?”
一提到秦梦歌,陆彦的脸立马变得臭臭的,他自然也没什么好心情,只道:“我跟他不熟,一点都不熟!就算是为了笙娘,我也不会原谅他!”
“笙娘?”木含心听出了些奇怪的味道,咦,又关笙娘什么事了呢?
陆彦听了脸色顿变,忙解释道:“那个啥……我啥都没说,你们就当没听到啊!”
“很遗憾,我都听见了!”鱼星珮好心情的补了一句。
陆彦哭丧着脸,道:“你们可千万别说我说了这些!这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啊!”
“哦?”见陆彦急冲冲的离开,其他三人瞧着陆彦的背影,皆是意味深长的应了声。
※
县衙前,陆彦最先进了衙门,木含心、鱼星珮以及丁青随后也跟了进去。
刚到前院,他们一抬头便能瞧见正堂前,秦梦歌正拿着那本名册一页页的翻着,暴晒太阳,那造型,要多白痴就有多白痴。
让木含心暴走的不是秦梦歌的白痴造型,而是秦梦歌的身边多了一人,虽然那人正背对着他们,可是木含心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可不就是之前在命案现场与她争论的那白衣男子么?
“冷月公子?”瞧见那背影,陆彦倒是纳闷的出声。
“啥?”木含心震撼了,愣了愣神,道,“大人,你说他是那天下第一才子冷月公子?”
陆彦听见木含心说话,回头瞧向木含心,点点头,道:“对啊!除了冷月公子,没有人有那把白扇了啊!”
木含心抹了一把冷汗,而此时,那白衣男子依然转身,正式瞧向了他们这边。
“陆大人!”瞧见陆彦时,那白衣男子倒是礼貌的拱手,回应陆彦。
“哎呀,冷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陆彦笑着一边拱手作礼,一边向前走着,一直走到那白衣男子的面前。
木含心轻扯嘴角,要不要这么扯啊,陆彦怎么会对这人这么恭敬!
她一边想着,一边转身准备跟鱼星珮说话,却不料一转身,却发现身边的鱼星珮没了踪影。
“咦?青叔,看见小鱼了吗?”木含心纳闷不已,四下瞧了瞧,确定没有发现鱼星珮的踪影,忙问一旁的丁青。
丁青回过神来,这才将目光从前方离开,瞅向四周,纳闷的说道:“刚刚不还在这里么?哪去了?”
“我还问你呢!”木含心翻了个白眼。
而那白衣男子的目光显然已留意到了这边,瞧见木含心时,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陆大人,在下是张员外死亡一案第一发现人。”那白衣男子淡淡的解释道。
木含心早按捺不住冲上前来,指着那白衣男子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第一才子!你是第一发现人,同时也是嫌疑人,你应该留在衙门,协助我们调查!”
“小木,你别乱猜,冷月公子不可能是凶手!”陆彦忙道,替那白衣男子辩解。
白衣男子显得无所谓,一副淡然的模样,道:“木捕快,你有证据吗?”
“那么你有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吗?”木含心反问。
“看来,本公子实在是没有必要来!”白衣男子轻轻叹气,自觉多此一举的模样道。
“这……”看这二人冲突,陆彦很是为难,一会瞧瞧木含心,一会瞧瞧那白衣男子,却不知道劝那边的好。
“陆大人,在下告辞了!”白衣男子说罢,谦恭的低了低身,随后直起身,便想离开这里。
“想走?门儿都没有!”木含心伸手便要拦他。
她的一拳迅速出击,白衣男子只是抬起纸扇,抵住了木含心的攻击。
木含心顿时火了,另一只手甩出,袖口一道银链甩了出来,直直的击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随后移开纸扇,整个人也迅速移开,那银链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度,却是落在了一旁认真晒书的秦梦歌身上……
“哇!”秦梦歌一声哀嚎,一头栽倒在地上。
却不料秦梦歌栽下去的地方摆放这一个木盆,那木盆里的水正是他之前用抹布擦拭名册墨迹而清洗抹布的水,如此栽倒,他便是一头扎进了那木盆。
木盆的水花四溅,秦梦歌双手挥舞,刚晒得差不多的名册再一次遭殃,在秦梦歌倒地时被抛向的半空,掉下来时,正掉进水流最多的地方,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陆彦与丁青皆呈石化状瞧着,没想到,这名册竟然如此多灾多难。
“秦梦歌!”木含心这下彻底爆发了。
秦梦歌半天才爬了起来,脸上沾了些许墨水,黑一块白一块的很是滑稽,听见木含心的怒吼声之后,他使劲摇晃了下脑袋,瞧向木含心,尴尬的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木捕快……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秦梦歌道歉道。
她能说什么呢?似乎是她的银链砸到了他啊!真是郁闷至极!
木含心哭丧着脸,再瞧向那白衣男子,顿时觉着所有原因都在于他了。
“都怪你!”木含心指着那白衣男子,火气都冲他撒了。
那白衣男子倒也不恼,表情竟是没有丝毫变化。
“本来,我是想告诉你,我发现了些什么,不过如今,我觉得还是你还是靠自己吧!”白衣男子很是恶劣的说道。
“你!”木含心更是气愤。
“唔,这根链子玩得不错!”白衣男子低头瞧向她手中的银链,不冷不热的说道。
木含心再想追上时,这白衣男子又是一个闪身,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瞬间,那白衣男子又一次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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