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过一次,上官景澜自是记得路的,从小到大,她的记忆力便惊人的好,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
于是她也不管身后的人到底有没有跟上来,径直向前走去。
忽然前面的树林无缘故的起了大火,火势来得特别奇怪,这大冬天的,树林里的树木都带着湿气,怎么就起火了呢?
上官景澜觉得奇怪,但除了前面的道路可以回到围场外,还有其他的道路吗?她带着询问的眼神回头之际却发现琉璃洛并未跟上来,心稍微有些不安。
她立即掉头想要往回跑,但火似乎有意识般,瞬间将她圈围了起来,她大惊不好!
火势慢慢围拢,高抬起的火龙非常嚣张的向她扑来。
“呀!”上官景澜惊呼一声,被树根绊住了脚,摔倒在地。火势迅速的聚拢,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被烟雾熏得泪眼模糊的她,模糊的看见琉璃洛劈开了大火,快速的来到她的跟前,将她拦腰抱起,便一跃几丈高,跳离了地面,脚跟轻踏在林间,犹如踩在云彩般轻松自如。
上官景澜抹掉眼睛里的泪花,待看清琉璃洛那张冰冷无情的面孔时,忽的觉得这样的表情才是属于他的。
刚刚那一刹那间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与其说是劈开大火,还不如说是火势似乎惧怕他,自动的绕开了道路。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变态?
上官景澜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沉着又冷峻的面孔,不由的有些看出了神。只见他紧紧抿着的双唇有着好看得弧度,星目里沉静而黝黑,犹如一望无际的大海,好看得剑眉浓郁而不失美感,挺拔的鼻梁敲到好处的点缀他的俊美,犹如那冰上上的千年雪莲,美得不可方物,千年难遇。
“景澜,你要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呢?”忽然那雪莲绽开了笑容,竟可以美得那么妖娆,却又带着一丝嘲弄。
上官景澜如梦初醒,松开紧抱着琉璃洛颈项的手,窘迫的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琉璃洛笑不达眼底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前方的树林走去。刚刚那一瞬间便能要了她的命,她竟没有动用真元之气?是她根本没有,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
莫非是他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但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是他推算了十年才得出的结论。应该不会有错!可是在她身上,他并没有看见凤朝皇室血脉的标识,这其中有何渊源?
这场游戏可不是玩玩那么简单!琉璃洛嗜血的笑着,笑意里竟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恨。
上官景澜对刚才自己在琉璃洛面前失态的事情懊恼不已,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也未再出声。
“皇弟,你总算回来了!咦?你的猎物呢?”琉璃千影睁大一双凤眼,惊讶的看着琉璃洛手上空无一物。别说猎物了,连弓箭都不见了踪影。
“这……”岑牧尴尬的看了眼自己身后堆成小山似的猎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姐,这您就要问您的才人了!臣弟是怎么都教不会她,她一气之下竟把弓箭都给摔了!”琉璃洛无辜的道。
见过瞎掰的,没见过这么能瞎掰的!上官景澜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璃洛确有其事般的解释。
“上官大人?可有此事?”琉璃千影闻言,明显很生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大起来。
“啊?”上官景澜错愕的张了张嘴,她从都到尾什么都没有做啊?
“上官景澜!你可知罪!”琉璃千影见上官景澜竟摆出那样的神情,犯了错却不承认更加令她火大。“难道本尊的弟弟还能污蔑你不成?”
“陛下!上官大人知罪!”岑溪见琉璃千影目光中带着杀意,便眼明手快的将上官景澜按到在地,硬使她朝琉璃千影行了个跪拜礼。
啥?明明是某人快活的跑去泡了温泉,却丢不起脸,输了比赛还要硬拉她垫背?上官景澜倔强的抬起头,目光直射琉璃洛,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琉璃千影对上上官景澜不满的目光,怒道,“丫头!别以为你有点本事,本尊就不敢惩治与你。来人,拖下去责打五十大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任意妄为!”
帝皇都这般护短的吗?连任何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便被两个侍卫死死地按住,似乎要在原地行刑。
“陛下……”岑溪立即护在了上官景澜身后,急道,“上官大人她定不会做出这般鲁莽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上官景澜心为之一动,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的交情,说是朋友却还未到交心的地步,他却如此护着她。
“岑牧!这就是你交出的好儿子吗?”琉璃千影冷眼瞄向岑牧,不悦的道。
“溪儿!不许胡闹!”虽然心底明白上官景澜是被冤枉的,但却不能当面戳破琉璃洛的谎言。
岑牧上去意图拉开岑溪,却见岑溪固执的护住上官景澜道,“陛下若要责罚她,就连我一起责罚吧!岑溪今日也有错,错在不该赢了洛郡王!”
瞧他说话那气势,好似母鸡护小鸡似的。他的目光寒若冰霜的射向琉璃洛,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陷害上官景澜?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琉璃洛也不介意,抬起手忽的用袖口半遮住了脸,柔声道,“皇姐,您要是将她打残了,臣弟今后就不活了!”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咋舌!连上官景澜都傻眼了!这变态又要做什么?
琉璃千影愣了愣,疑惑的问道,“皇弟你这是--”她可从来都未曾见过琉璃洛如此模样--委屈又羞涩,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禁心底只发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她--她--刚刚要了人家的身子!”琉璃洛一说完,整个脸都被华美的袖子遮住,一副无脸见人的模样。
上官景澜错愕的吞下一口口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可堪比万里长城的城墙啊!
他怎么就能这么厚颜无耻的瞎掰呢?
正在上官景澜怔住之际,只听琉璃千影大呼一声,“好你个上官景澜!他可是本尊的弟弟,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你--”琉璃千影被气的不轻,一时间用手捂住胸口,拿眼瞪着她。
他是你的弟弟吗?可真没看出来!上官景澜在心里反驳道。
护住上官景澜的岑溪被刚才的话彻底的震撼了!身子一个不稳,竟压在了上官景澜的身上。
他压下了不要紧,刚好上官景澜回头想叫岑溪起身,她要起身向琉璃洛问个清楚明白!
她的红唇就那么不经意间对上了岑溪的薄唇,眨眼间便被岑溪压了下去,两人来了个一记重吻。
岑溪顿时脸红脖子粗的睁大了眼,对上上官景澜那双睁得更大的眼,慌忙的起了身,捂住了嘴。
“上官景澜!”琉璃千影此时的声音堪比夏日里的雷声,简直是震耳欲聋啊!
众人更是惊讶不已。
上官景澜擦了擦嘴,刚刚那沁人心脾的触感似乎不错,她此时感觉心还碰碰跳得厉害,陌生而熟悉。
不会又是琉璃洛搞的鬼吧?
心想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只有一个办法最简单了!她拉过岑溪的脖子,红唇再次堵上了岑溪的嘴,确实不错,冰凉而柔软,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然后她转头朝琉璃千影道,“陛下,你都看清了吗?我爱的人是岑溪,又怎么可能……要了洛郡王呢?小人自知身份低微,又怎敢妄想郡王妃的身份呢?”
众人见如此,有些怀疑起洛郡王的话来。毕竟洛郡王可不是小白兔,像上官景澜那样的柔弱的女子,怎么能强上了王爷呢?
“你的意思是本尊的弟弟污蔑你吗?事关名节,他又怎会拿这种当着众人的面胡闹!”琉璃千影气愤地道,一挥袖扫开了挨在一起的岑溪与上官景澜。
众人依旧唏嘘,虽然有着陛下的袒护,但对洛郡王依旧半信半疑,毕竟他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来。
何况岑溪与上官景澜真的有种被陛下硬生生拆散的感觉。众人不免心身同情。
正处在惊讶之中的岑溪被扫得跌落一旁,目光却盯着上官景澜看,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上官景澜刚才的话是真的吗?
刚刚的那个吻,那样的柔软且温柔,她的心里真的有他?
此时的他又惊喜又担忧,面色复杂的看着上官景澜。
岑牧立即上前将岑溪扶起,面色略带苍白。这趟浑水,看来她是躲不过了。
“皇姐,你看!臣弟身上还有她留下的罪证!”只见琉璃洛委屈的解开衣领处的纽扣,露出几枚绯红的草莓印。
他还真是会添油加醋。上官景澜盯着那排绯红的小草莓,那是他刚刚泡温泉的时候弄上去的吗?
众人看在眼里,都不敢再言。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唯独上官景澜气愤至极,起身用手指着琉璃洛道,“你一开始就预谋好的,对不对?”
手才刚刚抬起,便被琉璃千影挥手打下,反手一掌打在了上官景澜的胸口,极其愤怒的道,“来人!将她收监!听候发落!”
琉璃千影出手太快,待岑溪反应过来之时,已是来不及阻拦,只得将挨了一张的上官景澜护在了怀中。
上官景澜只觉胸口一声闷响,还未感觉到疼痛,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洒而出,随即疼痛才从胸口蔓延开来,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大脑开始模糊不清,只记得最后一眼她定格在上官景澜意味不明的浅笑上。
倒霉!她到底是哪里不入他眼了?他要如此设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