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白茫茫的一片雪域,一望无际。
上官景澜从冰冷刺骨的冰面上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澜儿,你来了!”那声音很轻很柔,仔细听能辨别出是个女人的声音,那人似乎从天而降。声音由远飘近。
上官景澜惊得抬头,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只见满天白雪飘下,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
“我的澜儿……”上官景澜只觉声音又近了不少,好似就在耳边。
她吓得不轻,转动身子不停的看着四周。忽然,她的眉心被人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没有丝毫的温度,似乎与冰雪是一体的。
“谁!”上官景澜吓得后退一步,一只手赶紧护住自己的额头,风中却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景澜,你醒了!”岑溪紧蹙的眉头在见到上官景澜睁开眼那一刻舒展开来,开心的道。
上官景澜愣愣地盯着岑溪看了好半响,待适应屋内的摆设,才缓缓开口道,“岑溪。”刚才那个梦好生奇怪。那个女人是谁?
“景澜……”岑溪二话不说就将上官景澜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呢喃道,“你终于醒了!你一直昏睡不醒,我都快担心死了!”
“昏睡多久?”上官景澜疑惑的问。
“整整七天!”岑溪略带鼻音的道。
她不过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至于昏睡这么久吗?还是琉璃千影那一掌下手太重?
“景澜!”岑溪忽然手下用力,紧紧的抱着她,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揉断了。
“唔。疼。”上官景澜皱眉,不悦的道。
岑溪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吸的热度。
“公子,你要得粥我热好了。上官大人可是醒了?”齐云在房间在房外出声道。这粥他来来回回不知道端来多少次了,上官大人迟迟未醒,公子这七天都呆在她的房里,不眠不休的照顾,可见用情之深。奈何公子迟迟未曾表露心意,这上官大人丝毫不知情。哎!
“嗯!端进来吧!”岑溪不舍的松开上官景澜,回身见齐云已经端着粥进来,他立即伸手接了过来,用嘴轻轻的吹散热气,盛了一舀子放到上官景澜嘴前。
整整七天,或许她都没怎么进食,见着清淡的粥水,她忽然觉得肚中饥饿,便张嘴慢慢的吃起来。
齐云站在一旁看着,如果不是洛郡王,公子和大人是多么般配的一对玉人,奈何--
他在心底感叹之余,见岑溪如此细心周到的照顾上官景澜,又替他感觉不甘,“上官大人,你可知你昏睡了七日,我家公子便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七日。这七日他自己都未曾好好用饭,你可知他对你的……”
“齐云!下去!”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岑溪打住,厉色看了他一眼,不准他再多言。
“公子……”齐云仍想说什么,却被岑溪冷冷地瞪了一眼,他知道他再多言,公子是真的会生气的,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上官景澜默默的吃着岑溪喂过来的食物,似没有听见齐云刚刚所言一样。好似她真的很饿,眼里只有这碗粥水,其他的都不能入她的眼。
待一碗粥水喂尽,岑溪柔和的道,“可还要?我叫厨房再盛些来。”
上官景澜摇了摇头,稍微有些神采的目光盯着岑溪看。他虽没有琉璃洛那般极致的美貌,却自有一股韵味在眉间。儒雅而秀气的气质敲到好处的点缀着他那张白皙且轮廓分明的面孔,宛若琥珀般明亮晶莹的眸子里没有了昔日的阳光,含着淡淡的愁绪,看着令人莫名的想要安慰一番。
岑溪被上官景澜如此盯着看还是第一次,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加之二人靠得很近,他不由想起那天上官景澜当着所有人的面强吻了他,不由脸红起来,羞涩的低下了头。
上官景澜看得入神,见岑溪羞涩的低头,不由一怔,她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啊!她收回肆意的目光,声音略带嘶哑的道,“我怎么在这里?”
琉璃千影不是下令将她收监了吗?她怎么还能呆在自己的房间养伤?
岑溪刚染上绯色的脸僵住,抬眼看向上官景澜之时,眸子里的愁意更盛,“是洛郡王开口向陛下求情。”
“他?”那个变态会替她求情?如果不是他,她至于像现在这么苦逼吗?
岑溪目光闪烁地看着窗外,“陛下那掌似乎下手不轻,见你晕死了过去,他似乎不忍心便求了情。”
他这是打一巴掌再赏颗枣,谁信他会这么好心。上官景澜苍白无血色的面孔更加的雪白起来,起身下了床道,“岑溪,我要沐浴更衣!”
“嗯!”岑溪见她没有再追问,不免松了口气,立即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一群的下人便将沐浴需用的东西在她的房间摆放好。
她解开有些黏糊糊的衣裳,进了浴桶,热水的温度刚刚好,不一会儿房间里便满是雾气。
苍白的面色也因为这热气被熏得有了几分血色,只是人憔悴不少。
上官景澜下意识的打量起自己的胸口,那里仍然有着无根若隐若现的手指印,可见琉璃千影下手之重,也难怪她会昏睡那么久。
她没有因此毙命,是不是应该庆幸?
该死的琉璃洛,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