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今日天气尚且暖和点,阳光微微露出微笑,偷看着一场婚宴。
将军府内热闹非凡。
岑溪站在一身红妆的上官景澜跟前,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似地,目光炙热得可以灼伤人的肌肤。
上官景澜亦透过铜镜看向那双凄楚的眸子,不忍的闭上双目。
直到一方绣着鸳鸯的喜帕遮盖住佳人面孔,岑溪才稍微扯回些思绪。
那个人,不过才几日的时间便骨瘦如材,憔悴不堪。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那份晶莹剔透,干枯得好似沙漠里的枯木般苍凉。
上官景澜的心为之一怔,沉重得几乎不能呼吸。她何其荣幸,能被这么痴情的男子眷顾。只是她给予不了他什么,只能选择漠视。
按照琉璃国的习俗,妹妹嫁人,哥哥是要亲自将妹妹背上花轿的。
上官景澜藏在袖子里的小手紧了紧,不愿爬上岑溪半蹲下来的身子。
“景澜,上来吧!”岑溪的声音轻柔而沙哑,强装笑颜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勉强。
上官景澜闭上眸子,趴在了岑溪瘦弱的肩头上。“你的骨头割得我生疼。以后不准你再这么折磨自己。”
清冷的声音从喜帕下传来,背上的温暖是那么的真切而是在。他走得极慢,慢的以为路的尽头便是他的一生。
这一生若能这样背着她走下去,该多好!
“好!”岑溪低低的笑,柔声应道。她话语虽冰冷,但他听得出她在关心他。
就算她避他,躲他。她不必多说,他也知道她的心思。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女子。只是为了不给他留下任何念想,才做得这般绝决。
这叫他如何能放得下!
将军府大门口。
岑牧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看着临门的花轿。
只见琉璃洛一身大红锦服,玉冠玉面,微微一笑便牵动众人心魄,那绝美之姿,世间能与之相配的,只怕只有那抹清冷典雅身影。
只是这二人--剪不断,理更乱。
“岳父大人,我的新娘呢?”琉璃洛略微看了看满是喜庆的将军府门口,并未见到新娘的影子。
岑牧从沉思中抽回思绪,笑道“末将不敢当。上官大人是个可造之才,今后不会默默无闻。上官大人能从末将的府中嫁去郡王府,是末将莫大的荣幸。”
“皇姐竟下旨她以你义女的身份下嫁本王,本王自当守礼才是。”琉璃洛骑在马背上,说不出的温和有礼。
“末将明白。”岑牧点头笑道,“新娘来了!”才一回头,便看见岑溪背着身着大红喜袍的上官景澜从府中走了出来。
琉璃洛很是满意的看着岑溪强装笑颜的面颊,看着他一步步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呵呵!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挂着那抹温暖如三月阳光般的笑脸。
上官景澜被云阳扶着上了轿子,喜帕下的容颜一片清冷。
随着喜庆的乐声想起,轿子被抬起。琉璃洛骑着骏马跟在一侧,给人一股沐浴春风般的感觉。
“这上官大人真是好福气,能得到洛郡王的垂爱。”人群中有人议论道。
“是啊!”
围场之事,琉璃千影下令不准任何人走漏风声,于是在大家的眼中,上官景澜是有福之人,由因她曾解决了西陇民生问题,所以大部分人是带着祝福的眼神来观望这场婚礼的。
不管是繁文缛节,还是跪拜天地,上官景澜都有如一樽没有灵魂的雕像般,任由人摆弄。
直到礼司高喊一声,“送入洞房!”上官景澜才动了动眼帘,随后眸子又无神起来。
在这个权力大于一切的世界里,她没有反抗的余地。除非她掌握权力!
上官景澜被云阳及荆楚搀扶着送进了新房,一对红烛正烧的火旺。
“大人,我们就在不远处侍候着,您若有什么吩咐可大声叫我们!”云阳细心的道。
“嗯!”上官景澜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轻轻颔首。
待二人脚步声消失,上官景澜才伸手揭开喜帕打量起整个房间起来。
古代的婚礼真是繁琐,从早忙到晚才拜完堂,此时夜幕早已降临。上官景澜肚中虽然饥饿,却没有半点食欲。
想着女尊国成亲怎么受罪的还是女人?她幻想着琉璃洛带着红盖头被一副娇滴滴摸样的样子,不进心底恶寒。果然自己还是受不了那样的场景。
走了一天,她也有些乏了。便扯下盖头,将一切累赘丢弃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可不认为琉璃洛是真心想要娶她,这洞房花烛夜,那变态应该不会来的。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放下帷帐,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夜深时分,琉璃洛带着几分醉意推开了新房的门。他看了眼被丢弃在一旁的喜帕及红袍子,忽的邪恶一笑,走到床边。
“没想到王妃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本王洞房,不等本王来就已经宽衣解带了。”声音很冷,却大声到足以唤醒沉睡中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