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靖、玉宁的掩护下,柳若惜顺利地将身负重伤的男子转移到杭州‘缕析药庄’。由于途中柳若惜的紧急抢救及时,到达目的地后再加上赛华佗柳文律的高明医术,男子身体也在恢复中,现在只等他转醒。
起初,他们骗过黑衣人后直追另一道路。果如柳若惜料想,却见前方一群黑衣人围攻一锦衣男子,地上横七竖八叠着黑衣人的尸体。由于敌人众多,锦衣男子满面血痕,身受重伤,已有败阵的趋势。那群黑衣人丝毫不松懈,出招狠毒,武功也极高,倒不像是江湖上的混混。车上人嘀咕,一路上竟是遇怪人,这群人到底是何身份?
武器拼斗声不止,而他们就在旁边观战,柳若惜紧拽小手,一脸焦急。就在另一黑衣人想从后偷袭锦衣男子时柳若惜大喊。却已来不及,锦衣男子闷哼一声,狠狠吃了偷袭人一刀后昏迷倒下。黑衣人立马提刀欲下刺,在柳若惜水眸盈盈请求下,李靖飞出马车一记掌风横扫众人。出招更是狠绝,不消一会,黑衣人全应声倒下。碰到飞鹰堡少主也只能怪黑衣人倒霉,而要避开那白衣神秘男子的追捕,就绝不能留下活口。
为救这一男子,他们一行人途中不知变过多少装束,换过多少马车。还好有千面神在,终柳若惜能亲眼见识到易容绝技。李靖也乐得装扮,一会变少妇,一会变老头,一会变丑男,着实让玉宁大开眼界,对李靖这花花公子崇拜起来。
柳若惜走到床沿,为昏迷不醒的男子盖紧被子。他身受重伤仍冷静对付恶徒,从第一眼起他的一举一动无时不牵动着她的心。这几天来,她细心照料男子,几乎足不出户,闲暇时就怔怔的盯着他的脸瞧。
救他时衣服虽然沾满血迹,又脏又破,但是看得出来是质料上等的锦衣玉袍,而且他的腰际还佩带玉佩,更表示他出身不凡,有可能遭遇刺杀,但是应该不是纯粹劫财,因为他腰间的玉佩还在。自从帮他净身和处理伤势后,柳若惜的心似乎起了涟漪。男子英挺俊伟,好看到眩人眼,细看竟与那白衣神秘男子有几分相似,是家族仇恨才让那男子动杀机?她猜测。无时无刻看着他,有时看得出神,还会忘记用膳时间。还以为兄长、靖哥哥俊美无铸,无人再出其右,想不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众人也理解柳若惜救人的急切心情,可偏偏某人高兴不起来,那就是飞鹰堡少主——李靖。他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男子是自己,自柳若惜亲自照顾男子后,他已成为这房间的常客,默不做声紧守未婚妻。
欣赏着他的俊颜,她很好奇那双紧闭的眸子,在清醒的时候是否如炬般熠熠生辉?
“快点醒来吧。。。。。”抚摩他的剑眉、翘鼻再到薄唇。。。。。她在期待她救回的到底是怎样的男子。
“我看他永远醒不来了。”庸懒嗓音尽是充满不屑。
“嘎?”柳若惜忙尴尬收回手,神色仓皇。“大哥,靖哥哥。。。。。”
“原来你还认得我们?”柳文律忍不住调侃道。妹妹照顾男子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连饭都忘了吃。能认出他们来还算是奇迹了。
柳若惜满布红潮,双手缴紧,不知该说什么。方才那幕一定清晰落入他们眼中,心正剖析该如何应付这种僵局。但在柳文律、李靖眼中,这种神情任谁也看出这小女子春心荡漾了。两个大男子瞬间紧促眉头。
“小妹,你逾举了。”柳文律提醒道,话是对妹妹说的,眼睛却是望住李靖。后者脸色苍白,拳头紧握,模样很是吓人。
看得出李靖对妹妹是真心的,柳文律心底升起一股失落。再望向昏迷不醒的男子,咬紧牙根,眸中透出一丝后悔。
“我。。。。。我去厨房看晚膳弄好没。”这种被人当贼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柳若惜迈开步子逃出房间。
当事人的离去化解了一室的沉闷。
“李靖,你可要乘胜追击了。莫要让人后来居上。对方再怎么样优秀,惜儿也不敢违背婚约。”
“。。。。。”李靖望着床上的活死人,失去往日那份玩世不恭。沉默许久,故作潇洒,笑着反问道:“有竞争才有动力,惜儿早晚是我李靖之妻。何足惧哉?”他怎会看不出柳文律的意思?他不想再出现个对手分享妹妹的爱。
两人心知肚明一笑。
这妹夫说得倒轻松,柳文律不禁为李靖捏把冷汗。他若还是这副无所谓模样,恐怕惜儿不保。再望向床上的男子,心中不住祷告:你可千万别太优秀了。
“含香楼那件事你欠我个解释?”柳文律不着痕迹转话题道,不想在惜儿最终属于谁上与自信满满的立靖再争辩下去。
“相信你也略有耳闻西门定风那小子常来闹场,我是被逼急了才骗惜儿更早离开那‘魔窟’。”耸耸肩一派理所当然。
“就这么简单?”眸光深邃,柳文律半信半毅。
李靖眸光闪烁,紧抿唇瓣。
“很牵强的解释。若是惜儿知道我父亲并没有那么快赶到含香楼,后果你说该怎么收拾?”意味深长道。西门定风欲娶妹妹之事,人尽皆知。
“西门定风连她身子也瞧过,你说该让我如何咽下这口气?”这件事他在意了许多天,暗恨自己没能保护到未婚妻,让登徒子占去便宜。
“什么?”原来如此,柳文律俊美斯文的脸逐转狰狞。
“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一手搭住柳文律安慰道。
脸上恢复平静,闭上眼睛,“他死有余辜!”柳文律说得不疼不痒。
“我那掌能导重伤,并不致死。”他实话实说,虽然听到西门定风说看过惜儿身子,他很想当场把他结果了。但李靖在父亲的影响下倒怀有一点点菩萨心肠,逼不得以不会杀人,那日为救男子杀了十多条人命,他心生怜悯,闲暇时颂经念佛以求超度黑衣人。
柳文律猛然回望李靖:“看来你并不知道西门定风已经死了。”
李靖呆愕:“死了?什么时候?”
“前不久商界传出的,听说是他手下干的。与惜儿有所关联。”他们一路抄小路赶到杭州,不知是常事。
“哦。。。。。”李靖舒了口气,多少猜到是王员外干的。那段期间只有西门定风、惜儿与他有仇。还以为自己手上又沾了一人命,好在他吃醋提前带走惜儿,不然定不好脱身。
“这件事最好别让惜儿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想妹妹的心思放在其他男人身上。突然记起自己身在房间,而且房中还有第三者。柳文律走上前,查看男子的面容,好在他还在睡没听到谈话。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人长的怪熟的。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个人整整昏睡十天了!恐怕没救了吧。”李靖轻蔑道。
“胡扯。”柳文律递给他一记白眼,拖住李靖往外走。
在柳文律、李靖的身影刚消失于门际,床上的人缓缓睁眼,模糊的视线飘向门口,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