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季风分手后,如梦在外晃荡了很久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伊静检查报告出来的时间,于是她又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里。
“对不起,那天来检查的那个小姐已经被证实得的是白血病,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发现得找,如果得到及时治疗的话,相信她一定能痊愈的!不过关键还是在于能否找到合适的骨髓给她动手术!”
医生的话一直萦绕在如梦的脑海里,如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当她打开门时,迎接她的不只是始俊一个人,还是始俊的父母。只见始俊两位老人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始俊则是满脸沮丧地单独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看到如梦回来,三个人的眼睛齐刷刷地聚拢在如梦的身上,始俊刚想起身迎上去,就被始俊的妈妈阻止了。
“始俊,你坐下!”始俊妈妈厉声喝住始俊。
始俊一边无奈地坐回沙发上,一边不着痕迹地向如梦使眼色。
看始俊父母这架式,再看看始俊不安的神情,如梦意识到今天家里一定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事情。
如梦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努力地扬了扬嘴角,试着让自己笑得自然点,“江如梦,冷静点!”
如梦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强装镇定自若地走到始俊父母身边,扯开她的招牌笑容问:“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你先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始俊妈妈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她一边说一边怒不可遏地把手上的纸甩到如梦的脸上,纸张打在如梦的脸上而后散开飘落在地上,如梦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妈!你......”始俊妈妈的动作快得让始俊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纸张打在如梦脸上,始俊的不满还没发泄出来就被始俊妈妈一眼给瞪了回去,
“始俊,妈没在跟你说话!”始俊妈妈冷若冰霜地瞪着始俊。
和始俊结婚以来,始俊妈妈一向对如梦都是和颜悦色的,今天她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想必事情一定是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如梦不由心惊胆战地看看始俊,又看看沉默不语的始俊爸爸,然后低头看看散落了一地的纸张。犹豫了很久才忐忑不安地蹲下身,颤抖着手捡起覆盖在脚上的那张纸。
赫然出现在自己眼里的“契约书”三个字猛地刺痛了如梦的眼睛,她失神地捧着那张纸跌坐在地上。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始俊妈妈声色俱厉地问:“如果我跟你爸今天不是心血来潮想帮你们收拾房子,刚好又那么凑巧的整理了始俊的书房,并且在不经意间又让我们发现了你们这见不得人的秘密,要不然我们两老还傻傻的被蒙在谷里呢!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打算到了离婚之后才告诉我们,你们的婚姻其实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呢?”
始俊妈妈声泪俱下的指责让如梦无言以对,她无地自容地低下头,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看到如梦一个人独自承受母亲的责骂,始俊心如刀绞,他不顾一切地走到如梦的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拉过如梦,毫不畏惧地抬头直视着自己的母亲:“妈!这不是如梦的错,要怪你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始俊的袒护对彷徨无措的如梦来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她一下子有了依靠的感觉,她流着泪感动地抬起头朝始俊努力地扯出一抺微笑,但那笑还没达到眼底就又消失了。
此时的如梦既脆弱又无助,看在始俊的眼里让他感觉比死还难受。始俊情不自禁更用力地抱住如梦,然后低头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
始俊跟如梦之间的小动作看在始俊妈妈的眼里有说不出的反感,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始俊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求助地转向始俊爸爸,“老公!”
始俊爸爸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地拍拍老伴的肩膀,心情沉重地说:“始俊,这一次爸都不想帮你了,你们实在太让我们失望了!”
“爸,对不起!”始俊抱住不停啜泣的如梦,除了对父母感到抱歉外,更多的是对如梦的不舍。
“始俊,你俩怎么可以这样瞎胡闹呢?不管你们心里有什么不满,你们也不能拿一辈子的幸福当赌注,婚姻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们这样简直是把婚姻当成了儿戏!别说是你们妈妈接受不了,就连我现在也无法原谅你们!”始俊的爸爸忍不住摇头叹息。
“如梦!”始俊爸爸语重心长地叫道。
“爸爸!”如梦伤心欲绝地从始俊怀里抬起头来,但却不忍直视两位老人失望的目光。
“如梦啊,自从你加入我们这个家庭以来,你带给了我们两位老人很多的欢乐和笑容。因为你,我们甚至渐渐淡忘了始明留给我们的痛苦,也因为你,始俊改变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就和你妈妈抠气,这些我跟你妈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你们玩的一场游戏而已,你们简直是把我跟你妈妈玩弄于鼓掌之间啊!”
“爸爸,妈妈,对不起!”如梦哭着说,“对不起!”
“这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始俊妈妈老泪纵横,“契约结婚,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几位老人的感受?还有如梦,你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们又会做何感想呢?”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如梦的脸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妈妈!”始俊可以容忍父母对自己的一切责备,却无法忍受如梦受到委屈,看着如梦默默地承受父母的抱怨,他好心疼,“我知道我们这么做是不对,可当初要不是你以爸生病的名义逼我结婚,我也不至于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跟如梦契约结婚啊!”
始俊的妈妈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住,要不是始俊爸爸及时扶住,恐怕她现在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始俊,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你妈说话!”始俊的爸爸火冒三丈地朝始俊吼道。
“爸爸!我......”话一说出来,始俊就有点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如沷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始俊妈妈面如土色,她的嘴唇颤抖着,“始俊,你这是在怪妈妈了,你怪妈妈把你跟伊静拆散了,所以你想拿你的婚姻来报复妈妈,是不是?”
“妈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曾想过要报复谁!”始俊无力地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你再追究这件事!”
“这么大的事,你让我们不要再追究?”始俊妈妈难以置信地瞪着始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放任你们继续这样胡闹下去吗?”
“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如梦......”
“我现在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既然你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的,而且你们当初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应付我们老人家而已,那么我想你们的婚姻也就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了,你们也不用再那么辛苦地扮演着夫妻的角色了。”始俊妈妈对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已经心灰意冷了。
“妈妈?”
“老婆?”
始俊妈妈的话音一落,两道急切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而如梦则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始俊妈妈。
虽然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可如梦浑身却冷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