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拓小脸耷拉着:“霖哥哥你在虐待儿童……”
舞绍眼眶含泪:“我不要——上次那天后我三天都走不了路——”
玉遥呆呆看着眼前“大哥哥爱心教育小弟弟”的一幕,喃喃问道:“他们是……谁啊?”
我解惑道:“宋家的两个双胞胎混世魔王,宋易拓和宋舞绍,也算你的表弟。”毕竟朗舅舅也是涵姨的义弟。
然后对楚霖摆手道:“好了,今天日子不同,姑且饶过他们吧。”让涵姨在生辰当日听见自己侄子的惨叫是有点不太吉利。
楚霖“哼”了一声,把两小鬼放下,回到旁边桌子的座位,小连偿立刻拉着他问东问西。
易拓舞绍得了自由又朝我奔了过来,一人一边巴着我的手不放,“还是秋姐姐最好了!”
我无奈道:“你们的爹娘呢?”怎么能放这两个小恶魔到处乱跑危害人间荼毒生灵。
易拓拉长了脸,“正和千玑叔叔说话呢,早忘了还有两个儿子了。”
舞绍捂住两边脸蛋,“晓涵姨捏得我的脸好疼,就跟着哥哥逃出来找秋姐姐了。”
易拓没好气的瞪着弟弟:“你就这种时候会叫我哥哥。”
“好了,两个都乖一点。”我打断他们,再让他们斗下去就是和自己的耳朵过不去了。“玉遥,能不能叫些点心上来给他们?”
“哦!”玉遥这才神游太虚回来,拍手唤道:“来人,端些水果点心上来,切小块些。”
“那么。”我教育道:“这是莫家的玉遥哥哥,你们还不快过去打招呼,小心待会没点心吃。”
两个小鬼对视一眼,立刻转移阵地跑到玉遥身边拽着他的手甜甜叫唤,我摇了摇几乎僵掉的手臂,终于解脱了。
“玉遥哥哥,你好,我是宋易拓,今年十岁。”
“玉遥哥哥,我叫宋舞绍,也是十岁。”
玉遥喜出望外,晕乎乎的应着,想他当了十七年的小弟,这会终于升级成“哥哥”了,真是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慨啊——
“玉遥哥哥,我想吃御供的雪山冰梨,你这有没有啊?”
“玉遥哥哥,我一直想尝尝容城迷香苑的顶级点心蜂蜜甜玉糕,你买给我好不好?”
玉遥乐滋滋的陶醉着,大方的应承并叫下人去准备。我看他那美样,同情的暗地为他祈祷一下,但愿他发现那些东西加起来抵得过一家小酒楼的时间不会太晚……
水果点心端上来,两个小鬼忙着抢吃,安份了许多。
玉遥还处在“为人兄长”的喜悦中,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眼角尽是笑意。
“我说怎么一下就不见了你们,原来跑到这来找吃的了。”一对青年夫妇走过来。
我站起身,“舅舅,恋姨,好久不见,你们一向安好吧?”
玉遥也立刻站起来行拜见礼,“小侄莫家老三玉遥,见过易朗舅舅,舞恋舅娘。”
啊!我掩口,忘了提醒他了。
恋姨“轻轻”拍着玉遥的背,“遥儿真是英雄少年,一表人才,不过称呼不用太计较,和秋儿一样叫我恋姨就好,叫舅娘显得有点老,你说是不是啊?”
玉遥背后受到重击,“咳咳”两声,很快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恋姨说得是,恋姨远道而来一定受了不少风尘,不如坐下尝尝我们楼里新推出的‘养颜汤’,有驱除疲劳,保养恢复肌肤的特效呢。”
“哎呀,你这孩子嘴真甜,那我就不客气了。”恋姨笑弯了眼,对玉遥的回答非常满意。
舅舅看了看桌上,“让你们破费了,这两个贪吃鬼投胎的,以后他们的要求不用理会,省得越来越得寸进尺。”
“哪……里,不……会……”玉遥如梦初醒,总算想起了与桌上的东西等值的银子数量,话都说不太顺。
我识相的转移话题,“舅舅,娘……可有跟你们一起?”
恋姨摆手:“莲姐姐从你走后就不见踪影啦,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你的跟屁虫去了。”
汗颜啊,不过起码现在我可以肯定,娘已经来到这附近,这样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沉思间,发现凌非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应该就是虚或叔叔了。
虚或叔叔一脸垂头丧气样,这可以理解——凌大侠的逼供手段就算不是惨无人道应该也相去不远,但凌非也是一副乌云罩顶的模样,面色沉重得白痴都看得出凌大爷现在很不爽,引得我十分好奇,他一向不喜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况且就算真有什么惨绝人寰的消息也应该是我遭殃在先,他心情不好个什么劲?
虚或叔叔看见我们,两眼发光的奔了过来,凌非望了我一眼,坐回佟初身旁。
虚或叔叔先是冲过来仔细端详了我一番,我起身行礼,他激动的直点头:“秋儿长这么大了,和小莲仲伊都很像啊!”
舅舅嘲弄道:“他们的女儿不像他们难道像你吗?”
虚或叔叔直接在舅舅身边坐下,手揽过去:“易朗久未见面你风采依旧啊,江湖传言听听就算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是笑话一则。”
恋姨讥道:“那你这么多年也没来看过我们,还以为你心里有鬼呢。”
虚或叔叔挠挠头,“舞恋你也知道,我身边跟着太多人,要是贸然去打扰你们,带来麻烦事小,害小秋儿发病怎么办?”顾虑到自己的徒子徒孙还在旁边,压低声音加了一句:“而且我这不是因为仲伊被小莲和晓涵迁怒了嘛,她们都放话说小秋儿身体没好之前不给我见呢。”
舅舅嘲笑道:“你的好哥们在那边呢,你不过去叙叙旧?”指了指沈家。
虚或叔叔一阵哆嗦,“易朗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没看见沈家那老太婆吃人的眼光。”
舅舅开怀大笑:“那是,你现在可是人人喊打的‘奸夫’啊。”
虚或叔叔反倒得意的笑了:“如果小秋儿愿意叫我‘爹’,我认了这个‘奸夫’也没什么不好——光是想到可以气死仲伊,做梦都会笑啊,想当初在无宗我可没少吃他的亏,后来还被扯进他们夫妇的事情里当炮灰,真是冤到家了……”
虚或叔叔正口沫横飞的大吐苦水,天外飞来一拳头敲在他的头上,涵姨走过来,“好歹你现在再不济也是一派宗师了,就这么给弟子们做表率的。”说完皱眉揉揉手,“可恶!忘了你的头一向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