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含笑将芳华扶起来,将枕头垫在身后,让她靠着舒服些。
厉含笑端着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确定不烫后,喂入芳华口中。
矫龙飞站在一边,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一幕。
“姚芳华,这个人,真的是厉含笑,没错吧?”
姚芳华明白矫龙飞是什么意思,天下第一杀手厉含笑,提到他,就如同提到索命无常一样,残酷,冷血,无情。
谁能想到,眼前做出如此“温情”之举的男人,会真的是第一杀手厉含笑呢?
“我就是厉含笑,怎么,你想验证一下?”厉含笑转过头来,浑身冷傲透骨,眼里带着嗜血的冷酷,目光凌厉狠绝,似乎下一秒就会出手结果了矫龙飞的性命。
这才是真正的厉含笑。
矫龙飞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厉含笑果真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号,够气势。
此时矫龙飞才明白,厉含笑可以负尽天下人,却独独对姚芳华一人柔情似水。
厉含笑爱上了姚芳华。
像厉含笑这样的男人,留在姚芳华的身边,除了爱,矫龙飞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矫龙飞有一种感觉,姚芳华的精彩人生,要开始了。
矫龙飞连忙摆手,一脸痞痞地笑容,“不,不想,我可不想到阎罗王那里去验证。厉先生还是先喂她吃药吧,这药凉了,可是失了药性了。”
矫龙飞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一言不发望着厉含笑将一碗药喂尽。
“谢谢你,厉含笑。”
“谢什么。”厉含笑回答得有些生硬。
“真的让你变成管家婆了!”姚芳华打趣道。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
厉含笑大声说着,尽管如此,言语里也还是听得出关切与爱意。
奇怪地是,在厉含笑面前,姚芳华居然成了感情的“木头”,毫无知觉。
“矫龙飞,你救了我爷爷,想要什么?”姚芳华开门见山的问道。
矫龙飞一笑,眼中带着一抹赞赏。
他喜欢姚芳华这种性格。
聪明而又不失坦率,以最直接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厉含笑目光一缩,浑身都立即警觉起来,“矫龙飞?你是矫龙飞?”
“我就是矫龙飞。看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过,你放心,我没想过要动她,我是诚心诚意来跟她谈生意的。”
“说吧,你要什么?”姚芳华问。
“我救了姚老将军一命,一命抵一命,再公平不过。还是跟上次一样的条件,如果哪一天,我父亲落在你手里,希望你留他一命。”
“上次,就是这个条件。”姚芳华说。
“我知道。上次是第一次。如果,你第一次抓住我父亲,希望你放了他,这次上一次我们交换的条件。我也知道,姚芳华,就算你放了我父亲,也决不会就此罢手的。他也许会第二次落在你手里,所以,我的条件就是,如果我父亲第二次落入你手的时候,也希望你能放他一命。”
“其实,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姚芳华说,祖父矫龙飞已经救下来了,“好,我答应你。”
“成交!”矫龙飞笑着。
矫龙飞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笑容,似乎都未曾变过。
“还有什么事?”
“我们再做一次交易怎么样?”矫龙飞说。
“你拿什么跟我谈?”姚芳华淡淡地说。
“黎丝荷。”矫龙飞轻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矫龙飞,你若敢打丝荷的主意,我饶不了你。”姚芳华语气很淡,但是威胁的意味却是十足。
虽然姚芳华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可是,矫龙飞却绝对不敢无视她的威胁。
“我哪敢打她的主意?只是,这样丝荷公主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
“南凉国那个懦弱无能的傀儡皇帝已经归西了,摄政多年的曲丞相终于如愿以偿的坐在上皇位,当然,他的独子曲言夏理所当然地便成了太子,刚巧不巧的是,他的正牌妻子前一段时间病逝了,所以,曲言夏来提亲,要娶黎丝荷做太子妃,也就是南凉未来的皇后。”
“皇上的意思呢?”姚芳华心底升起一丝恶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桓楚帝答应了。”
姚芳华的心,瞬间陷入冰冷的谷底。
黎丝荷,是她在乎的人。
在她心中,甚至比姚芳茵还要重要的人。
为了哥哥,她也会照顾黎丝荷,让她幸福。
这个矫龙飞,每一次都会抓住她的软肋,第一次是黎珺泽,第二次是姚思远,这一次又是黎丝荷。
矫龙飞的确是个危险的人物。
如果,与这样的人为敌,胜算的机会不会很大。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姚芳华的语气平淡而冷静。
“我听说,皇上已经传旨召瑞安王回京,要他护丝荷公主出嫁——噢,对了,瑞安王出京,寻访名医为其解毒,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件事,姚芳华真的不知道。
姚芳华先是一怔,“解毒?他中毒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矫龙飞望着姚芳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