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老将军?”
“他打不下连云寨。”
连云寨颇有威名,可是,姚老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也是威名远播。厉含笑有些奇怪,“你就这么肯定?”
“爷爷斗不过矫龙飞。”
“矫龙飞是谁?”
“连云寨寨主矫刚的儿子。”
“他真的这么厉害?你跟他打过交道?”
“这个孩子,就是他让我怀上的。”姚芳华说。
“什么!”厉含笑口中的茶一下喷了出来,他差一点被这口茶呛死,“你……你的孩子是矫龙飞的!”
“当然不是。这个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快马加鞭,也许还来得及。”
“快马加鞭?你行吗?你的肚子?”
“厉含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真想当管家婆?”
今天,厉含笑向她抱怨,说他每天照顾她的吃、喝、睡,快成她的管家婆了。
姚芳华淡淡地一句话便让厉含笑为之气结,顿时哑口无言,姚芳华说:“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无论何时,我都不会留你。”
“姚芳华,你这个女人,真没有良心,也不想想,我这都是为了谁。”厉含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手中却一刻不曾闲下来,动作麻利地收拾着东西。
“上车,我们走吧。”
“不能坐马车,太慢。”芳华说,“我和你各乘一匹。”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骑马。”
“没办法,爷爷重要,这个孩子……看缘分吧!”姚芳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子。
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如果天意要收回这个孩子,她也毫无怨尤。
就是这种取舍得失毫无怨尤的果决,让厉含笑心动,也让他为姚芳华心疼。
“好,听你的。”
厉含笑和姚芳华翻身上马,一路狂飙,直奔连云寨。
天色微明,两人来到连云寨山脚。
林中,姚芳华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士兵尸体。
是姚思远手下的士兵。
这些士兵都是暗器所伤,
暗器涂有剧毒,见血封喉。
“姚芳华,你没事吧?”厉含笑关切地问。
姚芳华的脸色白得吓人。
“没事。”
“厉含笑,我们进山,你要小心,这里到处都是机关埋伏。”
“知道。”
厉含笑要小心的,是如何护她周全。
姚芳华和厉含笑刚刚进入林中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扶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是矫龙飞和姚思远。
姚思远肩上中了一箭。
“爷爷!”姚芳华跑了过去,“爷爷,你受伤了!”
“没关系,不碍事,多亏这位小兄弟救了我!”姚思远望着矫龙飞,眼里满是感激。
姚芳华神思复杂地望了一眼矫龙飞,没想到,她和他,这么快,又见面了。
突然,姚芳华一阵腹痛,只觉得一阵眩晕,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浑身轻飘飘的。
就在姚芳华跌倒在地上的前一刻,厉含笑伸手捞起了姚芳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姚芳华!”厉含笑大声地叫着。
姚芳华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微弱地像是蚊子在耳边哼哼一样,她看到,厉含笑的眼睛里,是对她的紧张与关切,然后,姚芳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姚芳华正躺在边界关她的房间里。
腹部,隐隐地传来一阵阵绞痛。
“我的孩子……”姚芳华一惊。
“孩子没事,只是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说话的人,是矫龙飞。
矫龙飞的医术,自是无话可说。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芳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她是这么在乎这个孩子的。
“芳华,放心吧,这位龙公子医术高明,他说的话,不会错的。”姚思远安慰道。
姚思远肩上的箭已经拔出,进行了包扎,想必,也是矫龙飞做的。
“在下姓龙名飞,是一位郎中,在山中采药时,机缘巧合下,救了姚老将军。”矫龙飞说。
姓龙名飞?
矫龙飞这一番说辞,无非是想让姚芳华一同跟她圆这个谎而已。矫龙飞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姚芳华也正是同样的想法。
她也不想让姚思远知道,救他的人,实际上是矫刚的儿子。
矫龙飞想要的是姚芳华的人情。
姚芳华沉静如水,“芳华多谢龙公子。”
“药煎好了。”
厉含笑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芳华的房间里,从来没这样拥挤过。
“是龙公子开的方子,我亲自熬的,保胎药,喝吗?”厉含笑端着药站在姚芳华的床上。
其实,厉含笑的意思是,这个人开的药,信得过吗?
“龙公子医术高明,他的药方,千金难得。”姚芳华说。
“三小姐过奖了。”
“爷爷,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姚思远望了一眼厉含笑,“厉公子,芳华就麻烦你照顾了。”
“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厉含笑平静地说。
芳华觉得心中一暖,一直以来,她都担着别人的责任。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的“责任”。
“我来喂你吧。”
厉含笑将芳华扶起来,将枕头垫在身后,让她靠着舒服些。
厉含笑端着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确定不烫后,喂入芳华口中。
矫龙飞站在一边,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一幕。
“姚芳华,这个人,真的是厉含笑,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