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着一脸凶煞的公玉祁临,明黄色的朝袍穿在他身上格外的精神,气愤的红润起来的脸,让俊秀的容貌更精致,我含笑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半分慌乱和气恼。
身子稍稍微侧,我低头看着脚下,那正对着皇位的地方,再看公玉祁临身后那些怒视的皇子们,还有朝堂上对我惊恐怒瞪,或者幸灾乐祸的大臣。我微微一笑,退去一步,对着气愤难当的公玉祁临拱手说:“微臣惶恐,微臣初次蹬朝,实在不知该站在何处,绝无触犯皇颜之意,只是。。。!”我略显感慨的看向四周大臣,叹息道:“是微臣的错,竟没有同当朝同僚们拉拢关系,才使得没有一人提醒微臣这些规矩,让微臣触犯了天颜,让九皇子大怒,微臣知错,微臣罪该万死!”说着,双腿一跪,对着九龙皇位一磕头,悲怨交加的痛说道。
众臣脸色刷的变白,原本是要看我笑话的,如今被我这么一说,硬是被我拖下水,到时候被扣上个‘知情不劝’,‘结党营私’的罪名,可吃不了兜着走。
宰相刘庆安最先回过神来,赶紧走出来对着公玉祁临深深一鞠躬说:“九皇子息怒,是老臣的错,老臣未能即使提醒楚将军,罪该万死啊!”嘴里说着诚恐的话,但身板子仅仅是微微弯了下去,对于皇子来说,这绝对不是该有的臣对皇子的态度和礼节。
我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看向公玉祁临的脸色,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宰相,而他身后一个皇子却是挑眉玩味的看着他。
公玉祁临沉默了下,罢了说:“既然宰相大人如此说,本皇子自然不会在与计较,只是触犯天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楚书姚拉下去杖责五十,午门外行刑!”
满堂哗然,我愣的不知如何是好,身体被粗鲁的拽起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趴在长木凳上,周围众臣围了一圈,我怒瞪众人前面的公玉祁临,愤怒道:“九皇子,你这是何意?”只不过是站错了地方,竟要杖责我?还是五十大板?莫说我是女人身份,就算是那堂堂铁铮男子也未必受得住宫刑五十大板。
身体被压在木凳上,公玉祁临冷漠看着我,见我怒吼,只淡淡说道:“楚大人,本皇子已经念你无知,又是初犯,才会从轻发落,否则,犯了皇颜之罪,罪可当诛。只是五十大板,已经算是轻的了!”
我心下大骇,慌忙道:“我要见皇上,你不可以说打就打!”我是皇上特意找来助他登基为帝的,皇上绝对不会让他这般打我。
谁知。。
公玉祁临面不改色,略微紧绷的怒道:“父皇正在闭关禁休,再说我皇子打你一个小小将军,也要去禀报父皇吗?你们都给我站着干什么吗?给本皇子狠狠的打!”
公玉祁临对杖责太监怒吼道。
一板子狠狠打在股部将我所有的话打没了声音。
刺痛带着皮开肉绽的剧痛席卷全身,我痛呼一声,便再也没力气说出任何话。
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双手扣入木凳中,我强忍着不让第二声痛吟发出,却湿了眼眶,惨白了脸。
板子如雨点落下,身边还有太监数着,周围寂静如无一人,除了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外,和数数的声音外,竟是找不到第二个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情况突然变成这样,明明是皇上让我助他一臂之力,而这个我要帮助的人却反过来给我五十大板,看着公玉祁临毫无波动的眼眸,我心下一痛,泪水险些落下来。
我强忍住,就算是哭,也不可在这群人面前落泪,他们看不起我,他们鄙视我,我就更不可以在他们面前示弱。
嘴唇被要出了血,血腥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视线开始模糊了,屁股已经没了直觉,摇摇欲坠的身子被两个太监狠狠压住动弹不得,秋天的风带着刺骨的凉吹在身上,不到二十五大板,我便晕了过去,但是迎头泼来的凉水硬是将我从短暂的昏迷中激醒过来。
我面脸冰水,苍白着脸色虚弱的抬起眼睛,看向那个始终抿着嘴看着我的公玉祁临,我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情绪,但他此时却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紧紧抿起的嘴唇透出僵硬的神色,却是那么不易察觉。
我看着他的眼睛,虚弱一笑,唇动无声的问:这是你的报复吗?
对于那晚羞辱你的报复?
公玉祁临身子晃了下,微张口,说出的话却是:“别停下,给本皇子打够五十下,谁要手下留情,同罪受罚!”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这小屁孩是存着打死我的心思啊。
这五十大板下来,我还有命活着吗?不过是第一次上朝,就得了这么个结果,看来我真不该答应皇帝那些屁话,带着络少华和爹娘逃到他国就好了,可是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晚了,眼看那带血的板子又要打下,我闭上眼,等待板子落下将我打入极乐世界。
闭上眼睛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疼痛继续,我迟疑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苍白到无血色,却结实的胳膊抓住要落下的板子,因为泪水和疼痛的感觉而模糊的视线无法看清这个人到底是何模样,但是他身上穿着的明黄色衣服和头上那紫玉束发冠却告知我此人的身份。
那人一手握住板子,含笑着对愣住的公玉祁临笑道,但笑音里却透着股邪气:“九皇弟,你下手太重了吧,楚大人一名赢弱女子,怎受得了你这样折打。要是伤了楚大人,你也不好向父皇交代。人你是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看在楚大人初犯的份儿上,就饶了她。真要是当朝命臣被你活活打死,你可担待不起!”最后那话狠上几分。
我心里对这人心存感激,不管他是出自本意还是另有蓄谋,他毕竟是救了我一条小命了。
公玉祁临冷笑,不满说道:“大皇兄,皇弟也是为了皇家的尊严才会这样处置她,要是将她罚的轻了,那日后谁要是再触犯皇颜,难道都要不追究了吗?到那时皇家的颜面要放在何处?威严好放在何处?”
大皇子脸一沉,我甚至可以看到他握着木板的手青筋暴露。
心里对公玉祁临更是愤恨,难不成要把我打死了,你皇家颜面就保住了?不过是站错了位置,至于要人的命吗?
我愤愤不平的骂着公玉祁临。
“九皇弟说的太过牵强了吧!”一直在人群中默默不出声的另一个皇子突然冷笑道:“楚将军不过是无心之举,就落得这般凄楚下场,恐怕不会增加我皇族威严,反而更失了臣心,九皇弟这般任性妄为,到时失了民心臣意,恐怕难以跟父皇交代吧!”那皇子笑里含着嘲弄。
公玉祁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发怒,而是淡淡冷笑,并没有多言,只是看着伤痕累累的我一眼,冷笑道:“既然各位皇兄如此袒护此人,皇弟我要事再纠缠不休,到时让人说成铁石心肠了,罢了,今天就到这儿,早朝快到,本皇子就先行一步!”说罢,公玉祁临负手向大殿走去。
我眼神模糊的看着众人随着他的身影走入大殿,刺骨的寒风吹在满是冷汗的身上格外的冰寒。
我已经再无力气动一下,太监放开我,我直接滑下凳子,倒在地上。
“楚大人!”一双手臂立刻拉住我,避免我直接拽到在地造成更大的伤害,我抬眼看去,大皇子皱眉担忧的看着我,我虚弱的看了一眼,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合璧炽热着,提醒着它是与我如此亲密的绑在一起,无法分开。
得合璧者,得天下兵权。
但最终,我不过还是得选择一个国家依附,说到底,我不过还是一个傀儡,公玉轩怵的威胁、利诱,步步紧逼,我不得不答应,辅佐九皇子公玉祁临登基为帝,但这位我应该辅佐的君主,却对我如此狠毒,指我于死地。
身体疼痛到麻痹,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我一个女人落到这个陌生的古代,承受的到底是多大的压力和孤寂与恐惧,一直隐藏在心底,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支撑着自己,但是今天这一顿乱棒之下,打醒了我。我不过是个异界客,跟这个世界一点瓜葛也没有,但有了感情,有了牵绊,便同天下扯在一起,被威逼,被诱惑,为了在乎的人,我改变自己,顺从他人,可是,这根本就不是我,不是曾经的我。
曾经的我不懂得人情世故,但我忠于自己,生活无拘无束,生物学博士的头衔顶着,国家资助的资金用着,野外生存就算被自己唠叨成最艰辛无趣的工作,但其实从心底,我还是喜欢才会做下去的,这是我的兴趣,即使我的乐趣,什么时候会因为他人的意见和喜好而改变过?
为什么到这里了我却变得畏畏缩缩,顾及甚多了?
我,不还是楚书姚嘛,就算换了一个时空,我不还是自己嘛?
手微微动了下,耳边传来仁二兴奋的叫喊声。
我张开眼睛,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我的寝室,看着周围熟悉的下人和不熟悉的太医,我淡淡一笑,不去理会仁二担心的询问,虚弱的张张开,吐出一个字:“水。。。!”
天下大权我不在乎,荣华富贵不是我所最求。我求的,不过是平稳度日,安然逝去。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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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滕学校开学了,所以在回学校的这几天没有更新,今天安顿好就赶紧更新,亲们不要气愤了,滕知道最近滕更新太不稳定,就算是滕自己都很过意不去,但是也只有这一阵子,过了这一阵,滕便会每日更新。
下集精彩:窗户悄无声息的被推开,我警觉的睁开眼睛,向黑漆漆的窗边看去,接着微弱的月光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快速的来到我床前,我赶紧闭上眼睛,静静观察那黑影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