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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倩儿嘴唇微颤,不由自主地放开了玄熙,紧咬着下唇不哭,眼眶里却储满了泪水。

他细细看着她,审视着她,白倩儿一阵心虚,他的眼神,淡漠疏离,却又极其的尖锐,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她觉得她是裸的。她急忙撇开脸欲避开他这样的注视,却听见他叹气,

“我怎么会把你认做是她……”

他微笑,却让人悲伤的潸然泪下……

“玄熙,”她猛地抬起头,试探着问道,“你记起来了?”

“没有,”他抚上她的脸颊,似在追忆,有一瞬间的迷茫,可又猛地抽回手,“你不是她,永远不可能是她。”

‘啪’,白倩儿抬手一掌重重掴在玄熙的面颊上,“对,我是替身,我一直就知道我只是替身!可是,是你,是你把我认作了她,是你为我创造了这个梦,这个有一天能取代她的梦!为什么创造它的是你,毁灭它的也是你,这对我不公平,不公平!”

“你告诉我,”玄熙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甚至要掐进她的肉中“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青衣,是不是?”

她,那个在梦中出现,却永远无法看清的女子。

“我不知道,”白倩儿挣脱开玄熙的钳制,她昂起下巴,愤怒地回敬道,“有本事你自己想啊!”

“这是你的报应,你侮辱了我对你的付出,对你的感情!”她大笑着流泪,从玄熙身侧跑过,消失在拐角。

玄熙踉跄后退,靠着身后的墙壁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他抬起冰凉的双手,覆盖双眼上,呜咽一般的嘶吼出声。

极力被压抑着的痛在此刻再无法遏制的流露了出来,一种惶惶然的悲伤浓郁地弥散开来,浸染了这个寒夜。

不知过了多久,悲鸣渐渐停息,玄熙放下双手,站直了身子。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幽幽不见底,像千年的寒潭,慢慢渗透出一股寒凉。往日,他的目光同样无甚暖色,是冷冷的疏离,可今日,除了淡漠,更多了一种肃杀,像嗜血名剑那剑刃上一抹森白的剑光。

他目视东南,那个大君宫坐落的方向。

*

白倩儿冲回房间,发疯一般地将房内所有物品拂倒在地,‘嘭嘭嘭’一阵想,茶杯茶壶,以及那些价值连城的瓷器都被摔成了碎片,但她仍不解恨,心中的那团火像被浇了热油一样,燃烧地更为炽烈。

但她却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她亲手造就的一片狼藉中,她低垂着头,手紧紧的攥着,整个人狰狞的可怕。

她不甘,很不甘,她也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为什么最终却还是要被他弃之敝履。

她要亲口去问他,他最终到底是选谁?林青衣给他三天,她白倩儿一天也不会给你,她要玄熙现在就作出决定!

她又欲冲去质问玄熙,可,却见院子中多了很多不该明目张胆出现的人。

其中一个上前,微微低了下头,然后,听之似恭敬,实则无任何感情波澜地声音响起,“公子吩咐,郡主不得出这间屋子。”

玄卫,玄王府豢养的私人暗卫,武功奇高,行踪神秘。

他们对玄氏忠贞不二,唯以玄氏嫡系血脉马首是瞻,只有得召唤时才会现身。

其实,现如今,四王皆培养了自己暗处的势力,正面势力无法涉及的地方,均由这些暗卫在暗处悄然进行,监视、行刺、暗杀……

而抛却暗卫这层身份,他们还有自己正式的身份,只是,除了他们的主子,谁也不知道罢了。

就比方说,白王白敬德的齐延年,青王青冥天的冷凝曦。

“滚开,你们什么身份,居然敢挡我的路!”

所有的玄卫都不说话,可动作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意思。他们一字排开,挡在白倩儿面前。

“你们敢!”

见玄卫纹丝不动,白倩儿不怒反笑,“好,很好,”但马上又凶戾道,“你们让他来!”

“公子,不在,”玄卫简短地答道。.

“让他来见我,否则,”白倩儿猛地拔下发间的金簪,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威胁着道,“我看他怎么跟我爷爷白王交代。”

玄卫只抬头看了一眼白倩儿,便又垂下脸,毫无波澜地道,“公子的确不在府内。”

“你们!你们当我不敢吗?”

她气不过,可手颤抖着,也真不敢往自己雪白的脖颈扎。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置身在了这个骑虎难下的尴尬境地,这更是刺激到了她,她猛地拉起左手边跪着大气不敢出的一个侍女,簪子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就深深扎进了她的左颊,血汩汩而出,顺着錾身流满了白倩儿的手。

“啊,”侍女尖利的惨叫贯彻整个王府上空,可白倩儿一手紧紧地攥着她肩膀,一手却仍然不停地用簪子划着侍女的脸颊。

血溅在她的脸上,衣服上,触目惊心。

“贱人,你们都想勾引玄熙,对不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贱人,”她甩下手中的那一个,又冲过去抓跪着的其他侍女,嘴中不断重复地叫道,“贱人,贱人!!”

“郡主,饶命啊,饶命……”她们四下逃窜,受伤的却只能在地上抽搐。

“林青衣,贱人,贱人,你们都是贱人!”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瘫坐到了地上,却仍喋喋不休的谩骂,诅咒。

场面的混乱、血腥让玄卫都不禁有点动容,他们抬起受伤的侍女,便统统都退了出去。

白倩儿扔掉手中染血的簪子,呆呆地瞪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喃喃道,“我是被他们逼的,我没疯,我不能疯……”

“谁?是谁?”

突然听到房内似乎有细碎的声响,白倩儿猛地站起身,立刻便警觉地喝道。

待看清从床底爬出来的人,白倩儿眼一细,喝道,“居然是你!”。

齐延年一半的经脉被凤兮震断,内伤十分严重,在这种状态下,他根本就不可能从王府神不知鬼不觉地安然撤退;同时,自己此次的失手关系重大,白王跟玄王都不会绕过他,他死了也便罢了,可齐心怎么办,他连累到了齐心,以他们的行事作风,根本不可能饶过齐心。

齐心,齐延年的妹妹,当初兄妹两流露街头的时候,同时被白敬德带回王府,齐心出娘胎便有病,靠这玄王府的大夫,名贵的药草,才活到今日。

齐延年一手抓着床沿才勉励在地上跪直,‘彭’,头重重地嗑在地上,他闷声道,“齐延年无能,有负郡主托付。”

“既知没有完成,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白倩儿眼睛一吊,冷哼道。

“是齐延年无能,生死由郡主决定,但是,求郡主绕了齐心一命!”齐延年拼命忍着侯口的腥甜恳求道。

“你失手,你一家都得死!而你,江湖第一剑客,居然连一个怀胎六月的女人都杀不了。”

齐延年并不辩解,他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郡主饶了齐心一命,饶了齐心一命……”

白倩儿骤然想到林青衣说过八年前她被齐延年追杀,要不是幸得玄熙相救,她就死在了齐延年的碧竹剑下。她很是不甘道,“你要是八年前,就杀了她,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八年前她才八岁,还什么都不是,你齐延年杀她是易如反掌的!”

“八年前?”齐延年艰难地喘了口气,虚虚地靠在床边,“八年前,八岁的小女孩,”他猛地噤声,面色愈加惨白,突然,一口血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他随意拭了试嘴角残留的血,苦笑道,“八年前我奉王爷的命令只暗杀过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但暗杀失败了,派过去所有的人都死了,无一幸存,那女孩,那个女孩……”

他胸膛起伏地愈加剧烈,他紧按住胸膛,望着白倩儿竟模模糊糊地笑道,“那个女孩,八年前,是大君唯一的公主,金凤附体的公主,八年后,大君帝国的君主,君氏凤兮。”

“不可能,”白倩儿瞬间瞠大双眼,又断然否认,“林青衣怎么可能是君凤兮,君凤兮不是一直在大君宫吗?怎么可能!不可能!”她大声叫道。

“当年,派去阻杀君凤兮的都死在余晖诀之下,余晖诀,是林宗的不传之术,咳咳……咳咳,而现在,她又自称林青衣,来自妖冥林宗。你再想想,白王怎么可能让我去杀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角色”

“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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