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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形容这个奴人呢?

  年水遥只觉着此刻用再多华丽的辞藻怕都难以描述完全。这个奴人仿佛是无边暗夜中的一片光亮,冰天雪地里的一抹艳红,他在,万物便失去了光华,独有他,遮蔽所有,独有他。

  蓝发,蓝眸,就像用蓝宝石镌刻的艺术品,即便在如此血腥的环境里依然纯净地散发出独特的光华,磁石一样吸尽她的所有注视。他自内而外透出的寒冷,绝无半分做作,是与生俱来的,很冷,可以冻尽夏日艳阳。

  三声金锣突响,赤珑月拉拉她的手肘:“等会儿再看,好戏要开始了。”

  巨型铁笼两侧同时各放下一只吊笼,一男一女,男的白发苍苍,双手不自主地摆动,女的很年轻,但十分瘦弱。

  年水遥紧了紧唇角,问道:“看这些老弱病残打斗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啦,知道不,这儿第一轮打斗的奴人都是随意抽出来的,双方不给武器,由着他们打,直到其中一个人被打死,再解抽一个放进去,一直到最后一个,还能活着的,就会有人争着买,买不到的就会互掐,哈哈,那时才最好玩。”

  年水遥冷凝着脸,好玩?这类贵族游戏哪里有好玩?有的只是无耻与恶心。奴人就不是人?什么武器都不给,像他俩这样的,只能在漫长的彼此折磨中受尽痛楚,却永远没有出路,出路,封死在下一个笼子里……

  四周陆续坐满衣着显贵的男男女女,三个劲装男子手持圆盘收注。第一轮赌老者和女子打赢的五五各半,年水遥面无表情地看着赤珑月从赤珑年胸衣里掏出一张钱票让人兑换,下注二百布。赤珑年由着她在自己胸口掏来摸去,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年水遥,他有些不安,年水遥冷漠地看着他们,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人,身体越来越靠向椅子另一边,远远地离开赤珑月,也远远地离开他。

  又是三声锣起,老者和女子被推搡着扔进巨笼,两人一进去就瑟缩的各找一边蹲下,身为奴人,从来都是被人伤害,被人欺侮,哪里敢去伤害别人?

  突然,一边伸进一只铁棍,狠狠地捣在他们的腰、背上,作恶者边捣还边说:“快点!再不动,就换刀了!”

  老者混浊的眼睛流下泪水,腿肚子打颤,慢慢地向笼子中央走去,女子身子本来就弱,几棍子下来,便支不住倒在地上。老者拖着石般沉重的步子来到女子身边,弯下身子扶她。

  台上的年水遥放在“烦人”背上的手一沉,合上眼睛。

  倒地的女子拉紧老者的手,在众人还未有任何反映时,竟然反手抽过捣她的铁棍,照着老者的头部使劲砸去。嘣的一声,老者的脑门上登时鲜血直流,老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连着又给了几棍,后脑处白色的脑浆顺着颈子、后背蜿蜒流下。老者嗤笑着闭上双目,天知道,他本来就是想告诉那女子,他已老朽,活不了多久,她要努力活着,哪怕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台上的人哗然,被抢了铁棍的打手也愣住了,这情形自斗场开设以来还没发生过,奴人向来都是空手博生死,怎么能抢了他的铁棍获胜?

  打开笼门,两个打手把老者的尸体拖走,另两个则掐起女子,夺回她手中的铁棍就要处置。忽然,在不显眼的角落,竖起一只手臂,打手赶紧停下,一溜小跑过去听话。

  一会儿又跑回来,没有多话,放下另一只笼子把里面的奴人推了进去,锁上门,隔着笼子把铁棍扔了进去。

  女子听见棍子落地的声音,先是一颤,很快就反映过来,冲过去一把抱进怀里,眼睛像恶狼一样透着凶光,新进的奴人吓得当场软倒在地。女子却像看到了生的曙光,充满斗志。

  年水遥再次睁开双眼,瞳仁里倒映着野兽般狰狞的女子。

  一连推进去八个奴人,无一幸免,全部命丧于女子手中的铁棍。

  赤珑年隔着赤珑月,依然能够感受到年水遥身上传来的淡淡杀意。

  “哐当”,又是一个铁笼落下,这次,是他,那个蓝眸的绝色奴人。

  年水遥目光骤紧,指尖似有火焰急待喷发。

  “烦人”怪异地懦动四肢,伸出柔嫩的粉舌一根一根地细细舔着她的手指,像在吸吮什么好吃的点心,小腹慢慢涨起,隐隐透着火光。而年水遥,觉得指尖的灼烫随着“烦人”的舔吸仿佛清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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