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人推,蓝眸奴人自已拉开笼门进去,步履有些飘忽,但冷然依旧。年水遥自那女子假作被铁棍捅倒时,便已看穿她暗藏的狠戾,她具备毒蛇的阴狠和狐狸的狡猾,这是赤珑月未婚夫的场子,若请她救人怕是不合适。话说回来,她与他并不相识,只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孩而已,为什么要请人救他呢?是看不惯那女子吧,年水遥自嘲地一笑,理理“烦人”的毛发,低声对它说道:“你去把那女的给我收拾了。”
“烦人”哼唧一声把脖子拧到一边,那男的整个一天妒人怨的角儿,它脑子坏了才会去救他。
笼中战局又开,之前押注的有不少人虽然甚为惊艳蓝眸奴人的长相,可仍然纷纷下注赌那女子赢。
女子杀了八个人,已经颇有经验,胆肥气壮地抓紧铁棍,这是她的仗持!只剩最后一个了,杀了他,她就可以活命!女子眼中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呼”的带着棍风快速扫向蓝眸奴人的腰肢。眼瞅着就要扫到,蓝眸奴人抬脚向左微滑,轻松闪过。台上参赌的人起来一半,他们都是懂行的,这蓝眸奴人明显和前面那八个不是一路的,这人有功夫!
女子一击不中,有些失神,但很快又扑了上去,这次打的是他的背。蓝眸奴人冷冷地看她,双手轻搏与身后,衣衫褴褛,却飘若仙姿。众人明明只看到他很缓慢的移动,却可以从容地闪过女子的攻击,更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后。
年水遥不由前倾身子,这奴人有背景。
赤珑年抵抵赤珑月的胳膊:“皇姐!这奴人是什么来头?他怎么有这么快的速度?”
赤珑月没有回他,怔怔地像在回想,眉头收得紧紧的。
笼中女子见蓝眸奴人再次躲过她的攻击,而且,竟然如此诡异地绕到她的身后,不禁慌得泄了心气,小腿发软,真的跌倒在地上。
蓝眸奴人并未趁机反攻,衣衣临风,冷冷地俯视女子,眼里充满鄙视。这女人该死,但,不配他出手。
“快动手!”台上的赌客们看两人怪异地僵持着,不满地喧叫,打手操起铁棍在笼外撸着栏杆敲打。
女子悲戚地望向蓝眸奴人,哀哀地哭泣求道:“我不能死……我还有……还有两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在家等着……”
蓝眸奴人似是有些心软。
年水遥在台上看得清楚,女子眼底一片狡诈,她,伺机而动。
“去!”年水遥抓起“烦人”往巨笼扔去。
这女人,不配死在他手上,何必让他平白污了双手。
“烦人”心里犯呕,年水遥的心思它懂!她舍不得让那小子沾血,但怎么就舍得让它沾?怒火大盛到即将爆体,想释放,要么杀了那小子,要么杀了那女人!
“吼”……“烦人”气愤地张口就是一团赤火,当然,对象是那女子,它不是白痴,年水遥,不会是它要得罪的人。
女子还来不及作出任何抵抗,转眼便化为灰烁,空气里全是人肉烧焦后的恶心气味,浓烟被“烦人”故意控在蓝眸奴人周围没有飘散,场里的灰尘还算正常。
赤珑年姐弟俩见识过“烦人”的厉害,心里并不惊讶,其它人则又怕又喜。这是灵兽啊!
能来皇室斗场参赌的人非富即贵,自然不乏修魂之人。都知道灵兽的神奇,若是能收服一只,就意味着收服之人多了一份生命保障和制敌帮手,可眼前这只灵兽,张口就化了一个奴人,是他们能够收服的吗?
“秦爷,这可是灵兽啊!就这么放过?一起如何?”前方不远位置上,一个身着蓝衣的中年男子侧身与边上的赤衣男子低语。
赤衣男子双目紧盯“烦人”,跃跃欲试,却又有些担心:“灵兽轻易不出山,能来这斗场多半是有主的,不放过又能怎样?”
“情况不明,我们当然不能硬来!听我说……”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于无。
年水遥右手渐紧,嘴角习惯性地向上微挑,眼睛轻轻眯起。
负责收注的劲装男子和镇场的打手们害怕的全都挤到角落的出口处,美名其曰防止赌客们借机逃窜。
“烦人”郁闷地盯着蓝眸奴人,他怎么好像不用呼吸的样子?黑烟围着他动都不动,不见他有一点被浓烟呛到?
“这奴人我要了!”年水遥淡淡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蓝眸奴人听到。
赌客们受惊后,见“烦人”一付小可爱的样子呆在笼里没有什么后继动作,神经慢慢松懈下来,听见有人开腔,想起来斗场的目的,赶紧跟着开价:“五百布!我要了!”
在火国,一直都有个传说:经过死亡考验仍然活着的奴人,可以给他们的主子带来好运!要财得财,要名得名,要女人有女人,要男人有男人,要什么有什么,就是传说中的心想事成。
“一千布,我要!”
“三千布!”
“一万布!”
……
年水遥轻轻一笑,挑眉看了眼“烦人”。
“烦人”满心不愿,可还是张口喷出一束火焰,火焰直扑报价最高那人的面门。
“哇!”那人大叫着双手拍面,头部长毛的地方被烧得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