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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飘就这么失踪了,一失踪就是七日。

  这日,暂停营业的相思酒楼传来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敲门声。大卓子不堪其扰地跑来开门就骂道:“哎,我说这哪来没长眼睛还是不认字呢!”店主有事,暂不接客“,看见牌子没!”。

  没睡醒的大卓子眼睛一瞪,当看清对面这个长得仙人之姿,俊得不凡的蓝衫男子时,当下惊讶道:“柳,柳状元?”双目一亮,上下打量来人……卧槽,怎么几日不见和换了个人似的,大卓子还以为他认错了人。

  柳卿颔了晗首,温声问道:“君歌可在?我想见他。”

  “老板?”大卓子一愣:“哦哦,在是,在……不过你找他干嘛?还想他?”突然想起前阵子有人说柳卿是个断袖子,还见他和一个好看的黑衣男在茶室里卿卿我我,当下警觉地差点跳脚道:“我老板可正常的很,你别想勾搭他!”

  “小哥,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有要事与你家老板相商,不是你说的那样。”

  “要事?我不管……老板说这两天不待客,你走吧,不送!”说完大卓子猛地关门,只见柳卿的一只手迅雷不及地伸了进来,那只手就被门给紧紧夹住了,门前传来一声闷哼的痛声。

  大卓子一惊,开门惊吓道:“哎!我说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是闹哪出!”

  “我要见他。”柳卿咬了咬牙,一只手按了按那只恐怕已淤青的胳膊,眼神坚定。

  大卓子被他那坚定中带着些温温的恳求的眼神,弄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看见了……拒绝的话怎么也很难再次说出口,半晌,猛地一拍脑袋没好气道:“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我家老板,至于见不见你,听他的!”

  “多谢小哥。”

  “嗯!”

  七日了,姬飘还未醒……君歌在内苑树下练着嗓子发着高低音,心里的烦闷了七日了。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坐着躺着,心里也闹腾得慌,做什么都觉得心里沉着块石头,压得他极不舒服。

  不仅他不淡定了,连东方堰这几天也有天不正常。一会说姬飘死了,一会说她还活着,翻遍所以医书典籍,就像是得了强迫症似的,就是不叫他来,他每日都时不时直接杀过酒窖,给她灌各种奇怪的药,扎了各种尺寸的针,连杀猪刀都用上了……一阵大笑一阵沉默,回去再来,再来回去。

  今日,这个糟透他心的贱人会醒吗……会的吧,一定会!他还没有好好了解,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她,这么死了,他下半生恐怕会憋死!

  “老板,老板!”

  君歌停了发得凌乱的魔音,“卓子,一大早跑这么急做什么?”

  大卓子喘着气,指了指门外道:“那个柳卿老板还记得不?就公主府那个……他,他找过来了,说想见你。”

  “见我?不见。”

  “老板?”

  “怎么?”

  “见吧,我看他挺……有诚心的样子。”

  君歌一笑:“诚心,诚心是个什么东西?”

  “……”

  “赶走。”

  “……是。”

  柳卿站在门外,见到大卓子撇着嘴,不等他开口,便道:“他不见?”

  大卓子点了点头,扒了扒寸头:“对不住。”

  “不打紧,麻烦小哥再告诉他一声,我一直站在他门口,站到他想见为止。”

  大卓子奇怪中划过一丝探究看向他,难不成他知道姬飘公主在这里,没理由啊!老板都放了其它员工的假,知道的只有三个人!他们三个绝对不会说的!

  “好吧,你爱站就站!反正我们老板很有节操,向来说不见谁就不见谁。”大卓子说完,便打量柳卿一眼走了。

  午后,君歌问:“他还在?”

  大卓子回:“在,一动也不动地,抬头看着咱酒楼的排匾,外面好多路人都在议论……”

  “议论什么?”

  “他和你有一腿啊。”

  君歌砸了一个杯子。“我呸!”

  傍晚。

  “还在?”

  “在,一动不动,感觉石化了。”

  “……”

  是夜

  “下雨了?”

  “是啊,好大!”

  “……还在?”

  “在,一动不动,全身湿透。”

  “……”

  终于到了打二更时分,冷雨残了门口夜色中的几株嫩黄的腊梅,空气中酝酿着一点沁着花味的泠泠醇香。

  相思酒楼“嘎吱……”一声门开,柳卿像个水人似的,静静地抬了头,神情平静地就像是一棵站立在悬崖边的苍松,轻然而坚毅地看着君歌。

  君歌接触到他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震。

  大卓子已‘哎!’了声,拿着伞给他撑去。

  雨水打湿了君歌的玫裳,他走过去,在夜雨中美得不真切的朦胧,他站在柳卿的面前问:“找我做什么?”

  柳卿语调因为冷雨,微微有些颤:“姬飘在不在你这里?或是……你有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消息?”

  “你就为问这个,等到现在?”

  “恩。”

  “不在,没有。”

  柳卿抬了抬头盯着君歌良久,一瞬,眼眸黯了下来,他垂首呢喃了句:“是吗……”充斥着失望。

  “是,我和她不熟,不会收留她,更不会理会有关她的消息。我希望你记住。”

  “那,便打扰了。”

  说完,柳卿转身,留了个单薄的身影给君歌。

  君歌微微拢眉,等了一天,这么几句话就打发他了?见他一人走在磅礴的大雨中,大卓子看不过去,跑过去便把自己的伞塞在柳卿手中,回来的时候被君歌的美目瞪了一眼。

  柳卿离去后半晌,相思酒楼的灯熄了。

  而在离这不远处的一个掩蔽拐角,方才那淋得一身湿透,仿若风再大点就能吹跑的柳卿,垂首间刘海微微遮了那双清澈而清明慧黠的眸。

  他对着那几个他刚买来的江湖神秘高手道:“我再加三倍的价钱,就是刨地三尺,这家酒楼一切可疑的动向,我都要知道。”

  一个沉练的声音,伴随声痞笑,回复他道:“乔爷办事,贵客放心。”

  *

  打发走了柳卿,君歌心里有些忐忑地又去了地下酒窖,很快天明了……他为她准备的棺材已打好。

  挑了坛西秦的烈酒,君歌穿着厚厚的裘衣,坐在姬飘那临时弄得冰床边上。他开了酒坛子,便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觉得不痛快,最后干脆抱着酒坛子咕咕喝下。

  西秦的酒以后烈出名,都是刚喝下去和喝水般温温的没感觉,但是到后面,一股烈劲便上来了……不会君歌烈躁了!

  他揪着姬飘的衣领,双目猩红,就是一阵吼:“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为什么!?让爷难受你很爽是不是,啊,你很爽是不是!”

  吼得还不够,君歌就开始各种朝她身边砸酒坛,“我让你不醒,你有本事死外面去!”

  “谁让你为我挡那毒箭的,谁让你为我死的,爷这辈子最讨厌欠别人知不知道!”

  “谁让你让爷这么难受,谁让的!”

  “要老子给你送葬是吧!你他娘凭什么,你她娘的算老几!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凭什么没了你这个大威胁大贱人大煞笔!还要乖乖地按计划去稳固你姬姓江山!”

  “老子不干了,老子不干了!我呸!老子这就把你扔进茅坑里一了百了……”

  说着,君歌跳到冰床上,就开始去搬姬飘,内心一万个坚定把她扔茅坑一了百了!

  只是刚抱起来,姬飘的手动了动,伸手抓了半个方才被砸破的酒坛,朝着君歌的后脑勺,稳稳地砸了下去。

  “呃……”

  “君歌,你他娘的才是个大煞笔。”

  ------题外话------

  回了上海各种水土不服,今天终于好了,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本打算享受周末然后下午发奋存稿啊,可被楼上的小受闻到香味,然后拉着他们家攻过来,然后他们家攻也是作者君哥们笑啊……然后发展成一箱啤酒作死的节奏在旁边,三人吐槽年后上班接案各种雅蠛蝶~我想我下午清醒的话,还是会发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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