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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的,这来福这辈子就把郝甜给坑苦了,他这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啊,一辈子就光操心桂花母子们了,只要不把郝甜家里的东西朝桂花家里倒腾这就算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他给郝甜家里买块砖,添片瓦啊?”

“这倒是真的,哎,郝甜怕是上辈子欠了来福的孽障了,这辈子就是来让来福欺负来了。”

来福的大侄儿和侄媳妇左等不见来福回老家,右等不见来福回老家,就怕来福把家当全部给了桂花母子,于是便急急忙忙的来接来福回老家,他们心想:来福这儿还揣着郝甜生前的金首饰估计值不少钱,另外国家政府每年还给来福一点扶贫救济款和衣物,粮食什么的,自己养活来福估计赔不了啥钱,另外还能捞些啥财物吧?

可是来福心里还在想和儿女们相认的事,咋都不想回老家,侄儿和侄媳妇火了,就到处打听看谁家愿意买郝甜生前留下的房子,并且说:“谁家愿意买这房子,我们低价出售,给点本钱就行了。”

可是村民们都觉得郝甜的房子不吉利:“这房子怕是不吉利啊,你看老石家现在已经败的像啥样了啊?先是儿子英年早逝,再就是唯一的孙子也夭折了,招个来福这货吧,连个娃也不给老石家留,看来这房子风水不好吧。”

不过还有人就是不信邪,偏偏买了这房子,他倒是觉得:老石家的满儿和玉儿虽然不是郝甜生的,可还不是照样也是在这屋里长大的,老石家的孙子啊,人家还不是照样成才了啊,还大富大贵的在外边享福呢。

来福眼看着,自己的亲侄儿和侄媳妇,不但把郝甜死后留给自己的房子卖了,还把满儿父母生前给满儿留下的三间瓦房也给卖了,自己现在再不回老家恐怕以后会无处安身的,他无奈之下,就准备回老家了。

来福的侄儿和侄媳妇把来福的后路断了,来福不回老家就意味着他现在都没地方住了,何处安身啊?

所以他再不愿意回老家,也没有办法了,临走时,他把郝甜生前留下的陪嫁金首饰给大壮,二状,大娟,二娟和三娟分分,然后再把自己卖的所剩无几的几样银首饰分给孩子们,最后他和桂花她们娘们几个恋恋不舍的挥泪告别,无可奈何的回自己老家夏家囤去。

村民们平时虽然看不惯来福和桂花的不正当行为,可是听说来福要回老家夏家囤去养老,心里还是不免感叹:“哎呀,来福一辈子弄的倒是啥名堂嘛?娃倒是没有少生,可是一个都没有生到自己家里,现在弄得一个儿女也不能相认,到老了老了却如此这般的孤苦伶仃啊,让人不忍心去看,去想,简直是晚景凄凉啊,不堪回首,哎,都是自己把自己害的,能怪谁呢?”

尽管来福年轻的时候风流荒唐,放荡不羁,不顾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可是村民们看到他现在已经是年过花甲的垂暮之年,却无儿无女的,形只影单,两手空空的回老家去投靠自己的侄儿养老,心里很不落忍,大家就自发的给来福捐了一点路费,作为他回老家的盘缠钱:这个掏一百,那个给五十元,这家拿三十,那家拿二十,连孩子们也拿出自己平时攒的压岁钱,给来福凑盘缠钱。

来福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些亲生儿女们都没有一个人来为自己送行,倒是那些平时看不惯自己,连话都懒得和自己说的乡亲们,到最后给自己出钱做盘缠并且来为自己送行,他忍不住喉咙几度哽咽,可是千言万语他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侄儿和侄媳妇看见他们把来福的房子卖了,来福无处可去便乖乖的回老家来了,心里很是得意,他们向来福索要郝甜的陪嫁金首饰和来福攒的存折,可是金银首饰已经被来福卖的所剩无几,而且就连来福卖的剩下的,也在回老家之前就给桂花的几个孩子分了,侄儿和侄媳妇气的七窍冒烟,当下便抢走了来福身上揣的村民们送别时候给他的盘缠钱,和来福平时积攒的扶贫救济款。

来福刚刚回到老家的当天,他的亲侄儿和侄媳妇就到村上要来福的扶贫救济款,可是夏家囤的村干部却认为来福有侄儿和侄媳妇养老,不算是孤寡老人,所以不在扶贫救济的范围内,侄儿和侄媳妇就更加生气了,她们就又跑到石家院要求村干部继续给来福发放救济款,可是石家院的村干部也觉得来福现在不再算是孤寡老人了,他们说:“来福以前在我们村上,一个人过日子,我们看他孤苦伶仃的,就把他纳入孤寡老人的行列,年年加以照顾,可是他现在已经回到老家夏家囤了,并且有你们照顾哩,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了,这也是好事情嘛,再说了,来福的户口已经被你们给迁走了,他现在也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了。”

侄儿和侄媳妇就不甘心的又找到桂花和大壮她们,要来福送出去的金首饰,可是怎么可能要得回来呢,于是气不顺的他们和就大壮打了一架,可是在董家院打架,吃亏的当然是他们自己了,她们回家就把气都撒在来福身上,来福看自己已经年迈,将来还要靠侄儿和侄媳妇养老送终,也就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顶嘴。

侄儿和侄媳妇当初争着养来福,就是为了郝甜生前所留的财产,可是来福先是背着她们,把郝甜生前所留的红木家具给换了孙子,后来临走临走还把金首饰分给董家兄弟妹妹几个,侄儿和侄媳妇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得慌,越想就觉得越来气,觉得来福宁愿把自己的财物给了那些个董家的野种,也不愿意留给自己这个亲侄儿,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她们就天天的找茬骂来福,天天不等天大亮,就喊来福去地里干农活,干的慢了要挨骂,干的不好也要挨骂,干的天不黑不准来福回家,来福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些苦啊?可是没有办法啊,来福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一个字:忍呗,他现在就是混天天的人了,还怕啥啊?

于是他就咬紧牙关强忍着。每天晚上,他忍不住想着桂花和孩子们,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他倒不怕自己受气,受苦,可是他就怕自己临死都不能和儿女们相认。

就这样,来福每天早出晚归的干农活还吃不上饭,有时间饿的头晕目眩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就蹲在河边喝点河水解解饥渴,有时间他实在扛不住饿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的在地里烤点红薯,洋芋来止止饥饿。

有一天黎明时分,来福太想桂花和孩子们了,就到地里打了个转,就偷偷摸摸的去董家塬偷偷的看望桂花和孩子们去了,桂花一看他自从回了老家就瘦的失了行,就觉得奇怪,问来福:“你咋一回你老家就瘦了一大圈啊?整个人都失去了原来的行态啊,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你了。”

来福哽咽着说:“哎,我那挨千刀的侄儿和侄媳妇,把我房子一卖,钱一揣,就翻脸了啊,现在还把我回老家走的时候,乡亲们送我的盘缠钱和我平时的积蓄,都给我抢了个一光二净啊,就这人家还一天光让我干活,不给我饭吃啊,我都快要活不成了啊。我就是再想多看你们娘们几个几眼,要不是我喝一瓶农药就把问题解决了啊。要不然你再给娃们说说看啊?看谁可怜可怜我,就把我认了算了吧?”

桂花看见来福以前还有点家底,就成天劝孩子们认他,可是孩子们都不愿意认他,现如今看来福自己都已经被侄儿和侄媳妇搜刮的身无分文了,还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让孩子们认他,岂不是天方夜谭吗?

桂花心想:以后和来福还是少来往为好,他现在已经穷困潦倒了,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搞不好来福混不下去了,还会死皮赖脸的让自己的孩子们养活他、为他养老送终呢,那样岂不是白白的给孩子们添麻烦嘛,桂花一辈子才不做这种赔钱的买卖,桂花想到这儿就找了个借口,非常冷漠的催来福回老家走,来福还是和以前一样,恋恋不舍的和桂花以及孩子们一一惜别。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桂花听了自己的遭遇之后非但没有同情他,还翻脸就找借口轰走了自己,他百思不得其解。

来福万般无奈就又趁着晚上的月光回到自己老家,可是当他回到侄儿家门口的时候,侄儿家的大门已经从里面上了锁,任凭他怎么呼唤,自己的亲侄儿和侄媳妇就是在里面,装瞌睡,没有人搭理他,更没有人愿意起来给他开门,直到来福把邻居们都给喊醒了,就都跑过来问个究竟,来福不好意思给邻居们说自己回了一趟董家院,于是他就撒谎说自己在地里睡着了,把家里钥匙丢了进不去了而已,邻居们散了之后,来福就蜷缩着身子倒在侄儿的房檐下边对付了一宿。

后来不管来福下午回家的早晚,侄儿和侄媳妇都不让他进门,来福无奈就在侄儿家大门口外边搭了个棚子,晚上睡觉,白天做饭,说的好听了说是做饭,其实那些来福用来糊口的,都是来福到邻村挨家挨户的乞讨来的一些剩菜剩饭,来福只是拣回来一口破锅烧热吃而已,来福觉得自己熬一天算一天,反正他活着又不能和亲生的儿女们相认,活着又如何,死了又怎样?反正不能和儿女们相认,对他来说活着和死了已经没有分别了。

来福看桂花对自己越来越冷漠了,也不管是啥原因,反正是自己想他们娘们几个了,就不顾一切的去看她们,不管她们如何对待自己,来福觉得自己活一天,就要看见她们一天,来福只有看见桂花母子们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要不他觉得自己活的没有一点盼头,没有一点活着的意义了,他很想在自己临终之前和儿女们相认。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他有自知之明,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没有本钱和儿女们相认了,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桂花越来越讨厌自己,越来越疏远自己了,可是自己的心已经不争气的老是去想他们母子,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他们母子思念的情绪,他痛恨自己没有本事和能力让儿女们和自己相认。

他每次想到不能和儿女们相认就十分痛苦,百抓挠心,寝食难安,他时时刻刻都想在自己闭眼之前能和儿女们相认,他现在想和儿女们相认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可以说是黔驴技穷了,也可以说是无计可施了,他觉得自己现在都要靠乞讨为生了,哪还有资格去和自己的儿女们相认啊?更加没有脸面给儿女们提及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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