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明月皎皎,映照在湖面上,反射出淡淡的光,微风习习,荷花随风而舞,飘来淡淡清幽的香,令人心境宁和。
深受媚毒的叶怜莲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的,看到湖水,就迫不及待的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一直潜到湖底深处,感受着湖水冰凉的包围,叶怜莲难耐的燥热终于感觉好了些,叶怜莲浮出水面,双脚踩水,姿态优雅的游起水来。
仰躺在水面,看着皎洁的明月,叶怜莲的心中带着些欣喜:“可以干净的活着,真好。”
望月亭中,三个欣长的身影迎风而立,看着湖中如鱼得水欢快畅游的叶怜莲,心情各异,楚麒轩皱起了眉。
清风挑眉:“王爷,你不觉得王妃身上有很多特别么之处?一个锦衣玉食长大未受过半分挫折的女子,却会有顽强意志抵抗淑女恨的强烈媚毒,一个处在深闺内院从未见过大江大河的女子,却可以变换多种高难姿势自如游水?”
云战思索道:“属下也感觉王妃似乎和以往不同,上次护送王妃回府,王妃身上感觉不到半分刁蛮的戾气,感觉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楚麒轩望着月夜下畅游的叶怜莲一言不发,只是眸光渐渐幽深。
直至感觉湖水冰冷刺骨,浑身冷透到心脏紧缩,叶怜莲知道淑女恨的药效已经过去,才拖着疲惫麻木的身体上了岸。
楚麒轩忍不住喝问:“你何时学会游水?”
东泽国民风并不开放,一个女人会游水,简直比一个大男人会绣花还要罕见。
叶怜莲一边拧着湿透的长发一边失神:我可以说我是去健身馆报过游泳班么?
抬起头,叶怜莲回视楚麒轩,语气中满是讥讽:“本姑娘天资聪慧,无师自通,怎么,不可?”
楚麒轩脸色铁青,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态度跟他讲话!
叶怜莲冷笑:“哦,难不成,楚王爷也想学游水?只可惜,本姑娘不教笨徒弟。”
楚麒轩怒:“你这个贱女人,给本王闭嘴!你别妄想靠这种幼稚的办法就能吸引本王的注意!本王说过,这辈子也不会碰你这个贱女人!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耍手段!清风,把这个贱女人压入石牢!”
就是泥人也有点泥性子,何况是有着现代灵魂信仰人人平等的叶怜莲?看着冷峻狂妄的脸,叶怜莲只觉一阵厌恶。
叶怜莲不甘示弱,声音更大:“楚王爷的话正和我意,楚王爷最好记住今天的话不要食言,管好自己的手!至于本姑娘,我会看好我自己,我若是多看了楚王爷一眼,我宁愿戳瞎我眼睛赔罪!”
楚麒轩心里很不舒服!这个女人,曾经像哈巴狗一样又痴又难缠赶都赶不走,宁愿做小妾也要跟着他,一个女人自甘下贱,楚麒轩一向瞧不起这个女人。
可是现在,这个曾让他瞧不起的女人却变成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装什么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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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夜,叶怜莲睡了醒,醒了睡。湿衣着身,饥寒交加,叶怜莲只感觉更加虚弱了。
昏沉之中,迷茫睁开双眼,果然,还是那片石牢。
嘴角微牵,自嘲一笑,小说果然是害人的,那种危急时刻,大侠现身英雄救美的激动场面,全都是些蹩脚的编剧编出来的。
叶怜莲渴盼着英俊伟岸丰神俊朗的男子踏着七彩的祥云救我于水火,谁知等来的,却是凶神恶煞拖我入地狱。
仰头望去,头顶之处居然有一扇斗大的天窗,暗夜的星空群星璀璨,伸出手去,仿佛就可以鞠满一手的星光。
叶怜莲目测了一下,天窗的大小高度,决不是一个弱小女子可以达到的。
更要命的是,我现在很饿,很冷,而且,也怕黑……
饥饿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躺着一动不动节约体力,我的身下,稻草从中响起一阵扑簌簌的声音,只见稻草从中闪出一个灰扑扑的小脑袋,绿豆般灵活的小眼肆无忌惮的端详着我。
前世生活在钢筋水泥建筑中,一年到头也没机会见到一只老鼠,在方水清印象中,老鼠,代表着肮脏,贫穷,疾病,若是前世突然见到一只老鼠,一定会吓得手足发软惨叫连连,可是很奇怪,在这孤独幽暗的石牢中,突然见到这么一个活物,居然生出一分亲切之感。
叶怜莲感叹,我和老鼠,还真是有缘。
看着这石牢里唯一的活物,居然没有一点恐惧之心。
我和它两两相望,然后,相顾,沉默。
饥饿的人,饥饿的鼠。同病相怜。
突然想伸出手去摸。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叹息,轻的,就像风儿掠过。
一定是饥饿过度引起的幻听、幻觉,叶怜莲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天窗暗道。
“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你连老鼠也要捉来吃么?”
我吃老鼠?谁说我要吃那恶心东西了?
这一次,叶怜莲听清了,猛地看向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