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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近门,冷凌一眼就看到了院中依墙而坐的老人,她的手中正弄着什么丝线,可能因为眼睛不太好使,重复了几次也没能把丝线理顺。她的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从没有盖住几个根头发可以看出,她的头发已经然全部发白,脸上的肉也全部发皱,松松的堆在一起,浮现条条纹线。冷凌突然有一种随时面临着失去的心酸,上面几步,拉住老人的手,轻唤道。“外婆,我来看你了。”

老人抬眼见是冷凌,面上也是一喜。“凌儿丫头来了,我刚刚还跟你外公提起你呢,你来看外婆是好事,为什么不告诉小坤呢?害得人家好找,连电话都打到这里来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外婆明白了,你们小俩口吵架了是不是?你告诉外婆,要是那小子敢欺负你,外婆替你出气。”

冷凌没想到自己才关机几个小时,罗坤就猜到了自己要来这,听到外婆的话又有些哭笑不得,撒娇道。“外婆,有你为我撑腰,才没有人敢欺负我呢,我只是一时忘记和他说了。”

老人点点头,眼底全是亲人重逢时的喜悦。冷凌又问。“外婆,外公和小舅他们呢?”

老人把正弄的线往包里一塞,边塞边说道。“你外公肯定又是和你叔伯溜画眉去了,你小舅他们嘛。自从你帮我们买了房子以后,他用那些准备用来建房子的钱全部用来做生意了,好像是弄什么桂林小吃,在镇上还开了好几家分店呢!”

冷凌也呵呵一笑,惊喜道。“真的呀,太好了,那以后的生计就不用愁了。”

老人也笑,眼底全是为儿女的自豪。“嗯,也是,你小舅没读过多少书,我也不指望他能像你一样做大老板,能有今天的成就就行了。凌儿丫头啊,你从小是外婆看大的,可是你的婚礼我不能去,外婆真的感到很遗憾。”老人言到此,眼底竟然带了些泪花。

冷凌一下急了,打岔道。“外婆,提这个干嘛呀,最重要的是我们幸福,婚礼嘛,我一向不看重的。你去不去都无所谓,小坤子说了,等结了婚后,就和我一起来拜见太后您老人家。”

冷凌自然知道外婆说不能去北京参加她婚礼是什么意思。一来是因为晕车。二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远门,根本不知道她晕车到什么程度。要是太过勉强,老人家身体也吃不消。因为自己的婚礼让外婆受罪,这也是冷凌不想看到的。

老人这才收住泪水,笑道。“你呀,就会哄我老人家开心。不过我真没白疼你丫头,从小到在顶懂事,除了一些大事以外,真没什么让人操心的。你舅舅想来也是看到你这样努力,才不好意思再做他的懒人梦,现在提起你他也算是能说出以后也要开一个像你一样的大志向了。”

冷凌笑着应合,像很多年久不见的亲人一样话着家常。到了傍晚十分,冷凌的外公才回到家中,见到冷凌在家里,乐呵的跑向鸡笼,挑了一只最肥的鸡亲自下厨。

冷凌在菜园子里摘了些白菜和蒜苗,和外婆坐在门口边洗菜边话家常。外婆一向最疼她,每次她来到这里,都恨不得把所以最好的给她才好,明明菜式已经够多,还一直不停的问她还想吃什么,她到附近的小店去买。

冷凌每次来到这里,都能感受到自己被当宝一样的疼爱,虽然舅舅和舅妈是因为她给他们买了一栋房子,但是她依旧觉得很窝心。外公虽然对她也很好,但有着重男轻女这种思想的存在,她始终和外公有着一种隔合,这种感觉直到她开起了自己的公司,才渐渐淡化不少。此时听到外婆再次问起她想吃什么,不由灵光一闪,想起了小时候外婆给她做饭锅巴的情景。

饭锅巴是指炒饭时因为火过旺而粘在锅底的半糊米饭。因为吃起来香脆,所以冷凌小时候很喜欢吃,她一直觉得咬起来的声音就像是妈妈吃饭时的声音,非常有趣。

因为外公一向对小孩似乎没有什么好感,对她也总是板着脸,所以冷凌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常常趁着外婆一个人的时候缠着外婆要吃饭锅巴,冷凌的记忆里,外婆对谁都很和谒,对自己更是宠得无边。即使自己刚吃饱饭,只是任性的想要吃。外婆也会笑盈盈的为她把饭微加点水,一遍又一遍的为她弄着。

她先是用油将锅底抹均匀,再用小火慢慢加热,再把之前已经弄过一层饭锅巴的饭轻加上一点水,直到饭又再次粘到锅上,再将面上的没有粘到锅上的饭轻轻刮起放到碗中,等着下一次微加些水,再次下锅。

冷凌记得每当饭粘上锅底的时候,外婆都会用小火慢烤着,等到粘到锅上的米饭变成诱人的金黄色,再用切菜刀的反面将粘到锅上的饭锅巴一点点弄起。如此几次循环,不一会就弄好了满满的一大碗饭锅巴。

记得有一次外婆正准备把菜刀去削起锅巴,冷凌眼尖的看到锅中间的饭锅巴中间,有层似粘不劳的突起。大胆的用手去揭,一块完整不粘锅的饭锅巴就被她轻松的给撕了下来。外婆看着她,眯笑着看不见了眼睛,如今回想起这一幕,冷凌依旧觉得,她是自己经历过最幸福的童年。

又似乎每一个有外婆的童年都是幸福快乐的。冷凌看着望向自己的老人,轻笑道。“我在北京这些年,其实最想念的就是外婆的饭锅巴了,外婆明天帮我再弄一块吧?”

冷外婆似乎也想到了过去,眼睛再次笑得只剩下细缝,似乎有些无奈。“你这嘴馋的丫头。好,今天我们就做这么多,明天外婆给你做。”

冷凌笑得像一个讨到宝的小孩,“呼呼,就说我外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婆了。”

冷外婆被她逗得合不拢嘴,冷外婆提着炒好的菜走了进来,冷凌又把洗好的递给他。三人一起忙了一个小时,总算是做好了一桌子的菜。见舅舅,还没有回来,冷凌不由有些奇怪,问道。“舅舅,舅妈怎么还没回来啊,他们平时都回来这么晚吗?”

冷外公正放下一盘炒好的白菜,回道。“他们今天不回来的,明天云翔还要读书,他们闲时,每周六末会回来一次,忙时,一个月才回一次。”

云翔是舅舅的儿子,冷凌此时听到外公能以这样平静的口吻说出舅舅不回家吃饭,觉得有些新奇。外公一向觉得子女不在身边是为不孝,即使冷凌也这样觉得,但是想起现今社会,在外打工几年难得一聚已属于常见,故早已释然。如今外公也以如此平静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已经渐渐接受当下社会的近况。

给两人都盛了一碗饭,冷凌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虽然她比较喜欢炒的香脆味道,却依旧一副常享受的样子。半响顶着大拇指,说了三个。“好婉溜”

见外公外婆大笑,冷凌又再次吃了一块。“外婆,真的太好吃了,外公炒菜还是那么好吃。”

外公也难得说了一句,“好吃你就多吃点。”

冷凌突然想起了那句饼干词语,表情有些奇怪,干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和外婆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事情,编说着最近的奇遇。每次回到这里,冷凌都会放下所有烦恼,即使说着假话,看到外公外婆高兴,她也乐呵呵的笑着。

冷凌是布衣族,‘婉溜’这个词是她从外婆那里听来的,听说是以前她们专用的少数民族语言。随着后来地区改革,语言也跟着改革,大家才渐渐忘记了以前的语言。到了冷凌这一辈更是从小就说汉语,很多人连自己还有另外一门语言都不知道。‘婉溜’是外婆小时候告诉她的,那时候她不想吃饭,外婆总是会先试吃一口,然后笑眯了眼告诉她。“好婉溜哦,再不吃一会没了。”

后来,冷凌和袁婷提起时,已经无法用文字来说描写这两个词,因为在少数民数的语言里是没有文字的。所以她干脆采用了两个英文字代替,说成了——WL(婉溜),也不是她非要采用这两个别扭的词,也只因为这两个字读起比较相近,也不会被人误读成挽留。

冷凌记得当时外婆告诉她,它的意思是好吃,后来她觉得可能老人表达不够完整贴切,于是把它给改了改,就变成了如下意思。

WL(婉溜):好吃,有着幸福味道的食物。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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