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躺在棺材里那个痛恨啊,这检查的就不会敲敲听听么?这么容易就过了,她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啊,手再不上药以后能不能运动自如还不知道呢。
颜卿咬的牙齿咯咯的响,就像是有人在挠棺材板,临近的几个守孝的腿都些哆嗦了,尤其是那平常爱说人长短的两个婆子。
一行人,扛帆的扛帆,抱罐的抱罐,哭丧的哭丧,吹打的吹打,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去,一会来到一个草搭的棚子,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颜卿还在纳闷,这墓地是不是也太近了点,这才多会就到了,她怎么办?她可不想就这样跟着一起下葬,否则也太窝囊了点。
正想着,棺材盖就被人启了,接着颜卿就眯着眼看到了久违的阳光,这光线太刺眼,她很想用手去挡一下,才发现手脚都麻了,动不了,无奈只得又闭了眼睛。一双柔软的带着茧子的手抄着她的脖子跟腰一下将她提了出来,抱了另一个地方。棺材又迅速的恢复原状。
颜卿现在手脚在慢慢的恢复知觉,那感觉像是有好多蚂蚁在肉里钻,难受死了,只能死死的咬着牙,握紧了手。但身体还是有些微的轻颤。
启瑟的手跟着颜卿的身体动了几下,不耐烦的点了颜卿,颜卿失去意识前的一瞬间想到“妈的,有武功了不起,以后谁在点我,我就咬谁。”
把颜卿的衣服脱了,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脸也贴上了几道丑陋的疤痕,尤其是挨着眼睛贴挤将眼睛的形状生生给改了,所以说女人更了解女人的特点啊,满意的朝启路点点头。
启路也已经换好了跟颜卿一样破败的衣服,脸上也稍微的该了下容颜,表情略显生活的麻木。手里拿着一根破马鞭,坐在一辆破旧的木车上,车上放着破旧的被子跟一些破旧的用品。
启瑟把颜卿放到车上斜靠着被子,像是丧失了信心般的依靠在哪里。启瑟下了车,瞬间隐身到周围。
启路吆喝着,赶着马车,颠簸的朝皓月国的路上行进着。
颜卿是被颠醒的,睁开眼的时候,总觉得很别扭,眼睛像是不能全张开,只能从缝里看看天色,稍暗。看着前面赶车的人有些莫名,但是这人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换了行头,她还是认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嘲讽的一笑“这是易容了?喂!前面的,我,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半天这人也不回头也不说话,仍是有规律的抽打着马匹,车子虽然陈旧,但是有节奏的吱吱呀呀的响着前进,不快但也不慢。过了很久天已经大黑了,颜卿觉得自己又快沉静的睡着了的时候,那人转身递给了颜卿一个馒头和一个水囊。
颜卿激动的拿过来,也不在小口小口的吃了,现在有水了,一边大口的吃着嘴里还模糊的说着“谢谢你,真是好吃。”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答,不一会就吃了一整个馒头,虽然有些不够,不过好在古代的馒头大。喝点水塞塞缝也差不多少,打着嗝的颜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伸手就要拍胸脯,结果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又垂头丧气了,嗝也不打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肉味,鼻子耸了耸,抬头看到赶车的人正悠闲的吃着包子(其实启路根本就是正经八百的吃着),还时不时的停一下,在嘴里嚼半天,颜卿眼都快冒绿光了,她这辈子最爱吃肉,此刻她觉得那人就是在故意慢慢的嚼给她看,但是现在她能怎么办?只能看着,咒着,恨着。
启路吃包子的手顿了一下,觉得后背被一道冷冷的似是带着诅咒的目光注视着,浑身有些不自在。他有些不明所以,这女人刚不是还在打嗝么?他向来不擅言辞,亦不习惯开口,只得加快了吃的动作,利落的吃完喝水,接着驾车。
颜卿看着他像是感觉倒是什么似的,将包袱里的五个肉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掉。她的怨念也达到了顶峰,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估计这人已灰飞烟灭了。
颜卿现在是一点困意也没有,赶车的人又像个行尸走肉更是连个屁都不放,再者颜卿还记恨刚才的肉包子,她拖着手,小心的给没受伤的地方轻轻的按摩。“天都这么黑了,也不休息,你不休息我怎么逃啊。”心里嘀咕着。
启路打吃包子开始,就觉得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怨念,现在似乎还有加强的趋势,他真是想不明白,最后把车往树林密集的地方架了一会,停下车,只身走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颜卿想着趁这工服自己也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但是她的腿却动不了,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她再次悲哀了,还是她颜卿单纯啊,想问题没层次感。
看着人回来,颜卿憋了口气,没好气的道:“解药给我,我也要方便。”启路脸一红,伸手在她后腰部位点了两下,颜卿先是觉得腿岑的麻了一下,不一会就可以行动了。她很高兴往另外的一棵树走去,她颜卿还是聪明的嘛,嘿嘿。
结果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音:“我的解穴方法只能维持一刻钟。”
颜卿激动的想撞树,不带这么玩人的吧。方便完了,颜卿不情不愿的走回破车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过破棉被盖好。她觉得自己毅力实在太强了,现在遭遇也没能让她寻死觅活的,这真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看来人的潜能,的确是要激发,才能显现出来的。”颜卿感慨的说着,受伤的手放到破被子里以免受了寒,另一只手搭在一边,仰头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