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上醒来时,若莹搂着他的脖子睡得正香。他摇了摇头,心道:我皇甫明渊自幼弓马骑射,练就了一身傲骨,铁石心肠,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动了情。真是可笑!
皇甫明渊抓起若莹的手,甩到一边。若莹立刻惊醒,茫然的看着他。皇甫明渊的心里竟然一瞬间有些后悔,但眼中的歉意一闪而过,说道:“朕已然醒了,你却还在睡。起来,给朕穿衣。”
若莹应了一声,连忙爬起来,取过里衫展开,皇甫明渊穿上后,若莹又连忙跪行到他面前给他系扣子。皇甫明渊看着她光洁的身子,凌乱的头发,强忍着想去抚摸她的冲动,一甩手将她丢开,说道:“笨手笨脚的。”
看着他穿好了衣服,大步走了出去。若莹嘟起了嘴,心想:我又哪里惹他心烦了?我哪有笨手笨脚的啊?他怎么这般反复无常啊……
小晴跑进来,拿起床上的衣服盖在若莹身上,说道:“主子快穿上,虽然是夏天,可殿里还是会阴寒,切莫伤了身子。”若莹嗯了一声,心里觉得委屈,眼里竟溢出了泪水。
小晴吓了一跳,惊问道:“主子怎么了?”若莹摇了摇头,说道:“没怎么,就是心里不舒服。”然后开始穿衣服,小晴也不敢多问,帮着若莹穿好衣服,扶着她下了塌,然后给她梳头。
刚刚吃过粥,皇后带着一个道士走了进来。若莹连忙迎上去,欠身道:“若莹给皇后娘娘见礼。”皇后笑道:“莹妹妹,这位便是国师。奉皇上圣喻,给你看看这芳华殿。皇上说,莹妹妹有些神情恍惚,总会做恶梦。”
若莹说道:“是啊,若莹梦到……”国师起手道:“贫道给昭仪娘娘见礼。不管昭仪娘娘梦到了什么,还是不要轻言的好,免得引起神怒鬼惊。”皇后看了国师一眼,笑道:“是啊。妹妹还是听国师的好,咱们这位国师,可是有大本事的。”
若莹欠身道:“是。皇后娘娘。若莹谢国师指点。”国师说道:“不敢。皇后娘娘请暂避,昭仪娘娘请安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铃。皇后笑了笑,说道:“妹妹,我先回去了,若有什么事,差人来告诉我便是。”若莹欠身道:“谢皇后娘娘。”皇后笑道:“记住,以后非大事,叫姐姐。我走了。”
送走皇后,若莹按国师的指示坐在圆凳上。国师让小晴在门口守着,不准有人靠近。然后举着铃,一边摇一边围着若莹转圈儿,嘴里还念念有词:“前世归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有仇怨,今生必生乱。你梦归你梦,他言让他言。莫说多余话,莫管多余闲……”
这几句话说得若莹心里一动,回想刚才,若莹本想告诉皇后自己做的那个梦。可这个国师立刻出声制止了自己。难道这个国师知道什么事吗?前世?今生?难道我梦里被杖毙的女人,真的是我自己吗?
若莹问道:“国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事?若莹梦到……”国师嘘了一声,说道:“昭仪娘娘。您梦到了什么,贫道并不关心。而且,不管您梦到了什么,最好只有您自己知道。贫道只是奉圣喻为娘娘静殿,别的事……恕贫道无能为力。”
若莹缓缓的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多谢国师,若莹心里明白了。”国师嗯了一声,又接着转圈儿,这一回,嘴里念叨的却是若莹听不懂的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