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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凌云懒懒地斜倚在美人榻上。清歌正安静而小心翼翼的用冰块给刚煮好的话梅清茶降温。

芊葱般的指尖绕过柔顺如缎的墨发,凌云淡淡地道:“清歌,如果你是本公子,有人想加害于你,你会怎么做?”

清歌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凌云的脸上闪过一丝浅浅的慌乱,转身,已是一片柔情羞怯。

“公子,怎么突然问清歌……”话音讷讷的止住,感觉到凌云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夹杂着淡淡的冷漠,心中蓦地一跳。

“没什么,”凌云状似无意的收回视线,摇了摇手,“去把我前日看的那本野史拿过来。”

清歌怔了怔,恭顺地点点头,将书递到跟前。

凌云不再说话,目光落在有些泛黄的书纸上。季府有个极大的藏书阁,里面的书籍十分丰富,从天文地理,到国史战策,甚至若是刻意寻找,还能找到一些坊间流传的秘闻趣事。凌云对行兵作战没有太多兴趣,而且作为“草包”七公子也没法看那些书籍,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找些秘闻和地理方面的书来看。她倒是愿意相信,有时候那些秘闻会比正统书籍中描写的事情更为真实一些。毕竟,“官方认证”的书里面,掩盖和漂白了太多腥风血雨和阴暗肮脏。

房间里很是安静,清歌将温凉地茶轻轻放置在榻便的檀木小桌上,动了动唇,终是开口:“如果是我,定然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凌云半抬起头,面上带着浅浅地笑意,让人看不清楚的情绪酝酿在如水的眼眸中。

“是吗?”又低下头,“你先出去吧,这几天不用过来服侍了。”

清歌一愣,心下又涌起异样的滋味,在原地杵了半晌,终是低低应答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凌云听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抬起头,将书放在一旁。

刚要起身,忽然感觉背部有着隐隐的疼痛袭来,脑袋也开始有些眩晕起来。

心下很是惊诧,虽然不懂医,但是自己身体的状况还是比较清楚,从马上摔下来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何况,当初并没有伤到背部。

而现在,整个背竟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银针扎在上面,每一处肌肤上微弱的疼痛构成了让人无法忽视的难受。身体也渐渐开始有些使不上力气。

心中一动,难道自己是中毒了?细细回想着这些日子,似乎自己的饮食都是经由白慈,但是白慈不可能对自己下毒。因为她能看见白慈眼中对季凌云深沉的爱,有点像母亲的感觉。

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白慈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走了进来,看见榻上的凌云面色有些苍白,微微叹了一口气。

“公子,开始难受了吗?”说着,将瓷碗递到跟前,“白少爷今日有些事情,可能要晚些才会回来给公子准备药浴,公子先喝了这碗药,兴许没那么疼了。”

药浴?

凌云接过碗,脑海中划过几幕熟悉的情景,忽然从这具身体里找到了相似的记忆。似乎每年的这个时候白墨言都会替季凌云准备药浴,而目的正是为了消除背部的痛苦。

如山的远眉微皱了皱,这件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身体里似乎没有太多记忆,而且关于背部的隐痛,几乎全然不知道是因何而来。

“白妈妈,我……不想泡药浴,药味很难闻。”

一口喝下碗中极苦却又带些甜味的药,心里清楚白慈对这个季府七公子的用心。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小声的开口。

白慈一怔,继而脸上有些悲痛的神色,“云……公子,别害怕,那些药,能让公子平安一生。”

平安一生?而不是药到病除?

凌云垂下眼眸,看来,季凌云身上似乎隐藏着极大的秘密呢。

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白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人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终是转身离开。

喝完药之后,背部的钝痛果然减轻了一些,头脑却越发深沉,感受着十分浓厚的倦意,凌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前世的自己,纵是是三天三夜执行任务也不会如此疲惫,果然,她亲爱的前任留给她的身子还需要好好加强锻炼才行。想着,沉沉坠入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却感觉身边一股股的热气喷薄而出,鼻尖充斥着极为难闻的药味。

抬头观看了一番,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极大的浴桶里,桶中是深黑色的水,漫过脖颈。

脑海中搜寻着记忆,得知这是季府后山的一个地下室,似乎是专程留给她泡药浴和练武的地方。只是奇怪的是,似乎这个地方只有白墨言和白慈知道。

身子动了动,感觉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想起白慈提到“药浴”两字时,从身体里隐隐浮出的恐惧和不愿,她就知道这药浴定然不是那么愉快的一件事。此刻亲身体验才明白,每次的药浴过程中整个背部都会像是被刀一下一下凌迟一般,药浴过后,以前的那些疼痛和不适才会消失。

背上的疼痛一波波袭来,凌云闭上眼,思索着季府这复杂的一大家子,尽量让自己分散精力,以此减轻痛苦。

想到季青云时,凌云越发觉得他对这个“儿子”的态度很是奇怪。从未打骂过,但也从未从他的眼中看到过类似于父亲对一个“儿子”应该有的感情。若说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外人,却也解释不了他为何对季凌云的要求百依百顺,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有这样一个“好男色、不学无术、刁蛮纨绔”的“儿子”应该不是一件让人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所以,季青云对季凌云的态度归结为两种可能:一是季青云有病;二是季凌云身上有什么让季青云不得不如此做的东西。

对于那个印象中风流骚包的便宜老爹,凌云不排除第一种可能,但如果真要说有病的话,有着无数女人的种马得性病的可能大过于脑子有病。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更值得相信。

右手缓缓划动水面,唇角微扬,凌云笑了笑,亲爱的前任,你还真让我成了悬疑剧中的女主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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