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发现了燕王与淑妃好事的萧远故意在二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好色君王的戏码,自大的萧雨轩栽了。
萧月溟和柏婉儿刚回到东宫太子寝殿,夏雪就迎了出来,“快进来!”利落的关好门,夏雪一脸凝重的望着二人,欲言又止。
“到底有什么事?说!”萧月溟眸色一变,既然这二人识破自己平日的伪装,自是无需再表演下去了,摇身一变,弱不禁风纯净的像一张白纸的少年转身就化作了山巅的王者,眼中有的全是逼人的尖锐。
“说吧。”柏婉儿看夏雪看向自己,也附和着开了口,现在不是和萧月溟争主子地位的时候。
“大皇子被关押到宗人府的死牢了!”夏雪的话音刚落,萧月溟一个不查,身子险些栽倒在地。
“皇兄,你为何要走这一步?为什么要害我?咱们的兄弟之情还不如那一把椅子重要么?”萧月溟捶胸顿足,握紧拳头将身边的紫檀木桌敲的当当响,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蔓延开来,身上的疼痛却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
柏婉儿和夏雪对视了一眼,云烟堂的报告果然准确,太子萧月溟与他的皇兄萧雨轩的感情果然深厚。
“想救萧雨轩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就要委屈太子你了……”柏婉儿明亮的杏眼透过蒙在眼上的污浊人皮面具注视着萧月溟,不管错过一丝一毫。
一刻钟过去了,那张俊秀的脸上从痛心疾首到麻木冷漠,唯独没有悲伤,那双深邃的黑眸徐徐将焦点定在了柏婉儿的左耳后,他笑了,一个淡到几乎看不到嘴角弯度的笑映在了萧月溟的脸上。
“想利用我?你还太嫩了吧!”柏婉儿心下大惊,急忙使出轻功移动后退,可是还是慢了一步,早就发现破绽的萧月溟还是将人皮面具揭开了一块儿。
“啪!”夏雪以为萧月溟要攻击柏婉儿,心下一急使出从不外露的藏家独门秘诀“天风掌”,用足气力毫不留情的击在了萧月溟的后心,萧月溟身体受到重创没能完全揭开人皮面具,只看到一角露出的冰肌玉骨。
“你,是女人?”萧月溟终是没忍住,心血上涌,鲜红的血珠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月白的稠衫。
“雪儿,你差点杀了我们的棋子!”柏婉儿将人皮面具重写粘好,也不避讳萧月溟锐利的目光,那张布满岁月雕痕的脸冷若冰霜。
“小姐,我,我……”夏雪晶莹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心里很委屈。
夏雪从五岁开始就跟着柏婉儿,柏婉儿从来没有骂过她,更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今天却为了这个计划中要算计的男人第一次用这么冰冷的口气指责自己对她的守护,心下十分难过。
“太子殿下,我的侍女不懂事,多有得罪了,但,你再敢对我伸出手,我就让你身首异处!没有你我照样能夺得这风月王朝的大权!”即使是道歉,那宛若天成的傲气并为因此而降低半分,反倒是那冰冷的威胁让人寒彻骨髓,如同在身体里埋入了一枚炸弹,稍不小心就会将自己毁灭。
“你们主仆二人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想因此利用我,痴心妄想!”从小在宫廷里长大的萧月溟太了解人与人之间的算计和阴谋了,否则他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童真无邪的样子骗了很多人,唯独没有骗过身前的两个女人。
“雪儿,快把解药给他,不出一个时辰皇上定会派人来宣太子入宫,到那时……”婉儿好看的眉蹙了蹙随后又展颜而笑,出了变故又怎么样,一切都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小姐,解药只有一颗,给了他,万一金轮法王追来可如何是好!”夏雪不想把解药给萧月溟,内心里还是希望小姐收回命令,大眼里盛着祈求,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柏婉儿,一瞬不瞬。
“把解药给太子殿下服下!”冰冷的命令又重复了一次,但这次话语里有着不容迟缓的坚决。
珠泪从夏雪的眼角滴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夏雪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通体透着珠光,打开红木塞,瓶身一斜,一粒珍珠般大小散发着松子香味的金黄药丸滚落在了夏雪手中,纤手一扬,准确无误的把药丸送入了萧月溟唇齿之间。
萧月溟此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不倒下,他不能在两个女人面前丢脸,但是心口传来的剧痛如同毒蛇的撕咬,心脏窒息的疼着,冷汗早就湿透了月牙白的稠衫,知道夏雪给自己的是解药,可就是没有咽下去,咽下去了就代表自己彻底在这两个女人面前输了。
金黄色的药丸衔在口中,就那么僵持着。
“不想吃就不吃,再过五分钟你就可以永远不用吃东西了,我让你死个明白,这掌毒名叫七分散,也就是中掌七分钟之内就会心脏碎裂而死!”如罂粟般美丽的笑容扬起在朱唇边,嗜血!
萧月溟却没有生气,也笑了,性感的薄唇轻启,金黄色的药丸透过唇齿落入口中,消弭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