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师兄妹三个报了警,最后峪口村的村民终于知道了所谓僵尸的真相。
在农村地方,时兴土葬,大多数人认为火化是对逝者的不敬,并且会影响后辈的命运。
冥婚,又称为阴婚、鬼婚,是一种民间习俗。过去认为祖坟中有一座孤坟会影响后代的昌盛,不吉利,所以就产生了冥婚。汉代起,就有了冥婚的先例,宋代最为盛行。最有名的一次冥婚,要追溯到曹操,他为十三岁就早亡的儿子曹冲举行冥婚,把死去的甄小姐和儿子葬在了一起。
近年来,越来越多人信奉冥婚,不仅是农村人,许多城市人也是如此。做父母的总是担心自己早逝的儿女在泉下会孤单,于是为他们举行冥婚,希望儿女身边有个人陪着。然而,活人不愿意和死人成婚,但又没有适合的死人和自己的儿女配婚。
于是,有些人的脑筋又开始动歪心思了。去偷盗刚刚埋葬的小孩子的尸体,然后高价卖出去,发一笔横财。
老杨的孙子刚刚埋葬了四五天,但正值天气干燥,微生物繁殖得并不迅速,尸体被埋在土里,仍旧保存得很好。
他们三个一开始就料到,如果那些人再来偷尸体,一定就在这几天,几天过后,尸体就开始腐烂发臭了。没想到他们第一晚碰碰运气的埋伏,竟然真的就碰着了,夏言墨还奈于唯恐天下不乱,非要看戏的傅小姐,稍微吓了这两个男人,虽然这个在他看来是稍微,但却吓得这两个人屁滚尿流,三魂不见了七魄。
“原来是这些人搞的鬼,我可怜的小孙女啊!”老王拍着大腿,一脸的悲切,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叫个不停,这个平静的村子鲜少有这么混乱的时候。村口一束束灯光照得周围如同白昼般明亮,也清楚得映出村民们愤怒悲痛,还有些纯属看热闹的表情。
“又是冥婚惹的祸。”年轻的警察皱了皱眉。
傅亦潇唇角划开一道极浅的弧度,随即就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安永樾肩上,凶神恶煞地叫道:“安永樾,赶紧回去了,不要再死乞白赖地赖在这里了,还是说你还等着吃宵夜?”
安永樾苦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傅小姐,你就不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温柔点儿吗?
背着灯光,夏言墨俊逸的脸庞被暗影笼罩着,他薄唇轻轻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弧。抓人的提议是傅小姐提出来的,尽管她说是秉着看好戏的心态,其实还不是和这个村里淳朴的老人相处了一阵子,想替他们解决问题,真是不坦诚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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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汽车连成一条长龙,车子许久也不见前进几米,整条大街都笼罩在汽车的笛鸣声和众人的谩骂声中。
人行道上,傅亦潇一手挽着夏言墨,一手挽着安永樾,她侧了侧头,甚是得意地牵起唇角,妩媚的脸蛋又升起了自恋的神色,“哎,本小姐真是有先见之明,幸亏我们走路出来,不然,用不着几天我们的尸体就会出现在太平间里,死因就是饿死的。”
“是,大小姐,你简直得了师傅的真传,知晓过去,通晓未来。”安永樾俊朗的面容漫上了丝丝无奈。
“喂,这家店不错,下次出来蹭馆子你还得请客。”傅亦潇碰了碰安永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安永樾再次无奈地仰首太息。要想敲诈小气的傅小姐一顿还真是比穿越时空还难。
“傅大师!”忽然,一道高扬激动的男声蓦地传来,紧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兴冲冲地越过周围的行人,急趋到他们三个面前。
傅亦潇斜挑着桃花眼,在和煦的阳光下,眸底深处缓缓晕开一丝丝琥珀色彩。微风拂过,发梢微卷的酒红色长发迎风飘扬,加上她身边两个优质的男人,整幅画面就像是在韩国青春偶像剧。
“老大爷,你是谁啊?”傅小姐慵懒地半眯着眼睛,一开口就破坏了整体美感。
对于不相关的、无关紧要的人,傅小姐一向见过就忘,全当别人是路人甲。
中年男人微怔,随即连忙说道:“傅大师,我姓凌,就是上次拜托您的那个委托人啊!”
傅亦潇潋滟明亮的眼珠子溜溜一转,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哎呀,我不是在考考你的记忆力嘛,免得凌先生你提前得老人痴呆。”
安永樾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凌先生。你这不是自己找壁碰嘛,主动和牙尖嘴利、口不留情的傅小姐说话,简直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凌先生哑然,但一会儿后还是非常高兴地笑道:“傅大师,前些天听了您的话,我搬了新家,果然,霉运全都不见了。我妻子的病好了,我的那个合作伙伴也被抓了回来,我的钱也回来了,我儿子的成绩也节节攀升。傅大师,您简直太神了。”
“小意思。”傅亦潇得意地笑得花枝招展,颠倒众生的脸上再次勾勒出了自恋的色彩。
“哦?安大师也在这里?”凌先生笑了笑,一会儿才发现了旁边的安永樾。
安永樾默默敛眉不语。他英俊潇洒,这位凌先生,你的眼镜是不是该重新配一副了?居然这样也能忽略他这么久!
凌先生千恩万谢,差点把傅亦潇供起来,后来因为急着赶去谈合作,才为难地告别离去,离开前还一直承诺,他一定会订制一面锦旗送去半仙的。
“现在才走,他是不是选错了性别?欧巴桑一样啰嗦个不停。”傅亦潇的绚烂笑容在凌先生转身的瞬间顿时消失。啰嗦这么久,要不是未免破坏她美美的形象,她一定一脚踹他去西天和唐僧作伴。
“好了,回去吧,我们到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夏言墨朗润的声音略显严肃。
傅亦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拂开被风吹拂贴在唇边的几缕发丝,“我说夏教授,你能不能……”
她忽然张大了嘴巴,手指着凌先生离开的方向,愣愣地呢喃:“那个人是谁?”
“不就是你的委托人嘛,怎么,还是说你才是得了老年痴呆?”安永樾抓住机会反击了一回。
傅亦潇破天荒没教训安永樾,反而双手一拍,恍然大悟地叫道:“没错,就是他,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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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傅小姐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