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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弱有别,区分对待,强者自然是问心无愧地接受着人们的羡慕、崇拜和敬仰。

一战成名的阿清得到了云武德的厚爱,一夜之间金银珠宝、华衣美服纷至沓来,门口送礼的络绎不绝,名贵的炼器,罕见的药材,各种修炼秘笈阿清一一照单全收。

夜色化浓,一弯淡月高悬天边,渐染得四周朦胧隐约。

花木扶疏的精致小院里,风景如画的水阁楼榭上,安一张石桌,摆四碟小菜,把一壶醇香的葡萄酒,实是人生一大幸事,阿清心情舒畅地小斟慢饮。

忽然字正腔圆的朗诵声从院子里传来:“明月倩影阁楼静,问谁识、芳心高洁?消几番、花落花开,老了如玉红颜。韶华正好,应自喜、初乱云州蜂蝶。时光匆匆,人老矣,想旧事花须能说。”

阿清瞥了他一眼,有些嘲讽地道:“是萧大爷啊,放着正门不走,干嘛不学好要做贼似的翻墙?”

萧三在比试中表现不俗,和阿清等十人一同受封领赏,但他的官阶比其余九人要高出一大截,本来阿清也不在乎什么官位不官位,可太子云牧楚告诉她萧三向云武德提出了一个条件——‘非第一不干’,阿清天生不喜欢骄傲自负的人,所以毫不留情地把萧三拉入了她的黑名单。

萧三进入水阁,临风而立,讪笑道:“翻墙的也许是牵牛花呢!”

“花?”阿清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的,险些笑喷,拔高音调道:“莫非萧大爷自宫修炼,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

“水姑娘真是富有想象力。”墨发轻扬,衣袂微飘,萧三沉静异常,他并不生气,“须眉男子也好,巾帼女子也罢,都是造物使然。世人往往为求执念而过分借助人力,大加雕饰,最后却是画蛇添足,适得其反,只怕到死都不明白‘天行有常’的道理。”

狡诈,诡辩,惺惺作态的伪君子!阿清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去看他。

阿清不想跟他废话,道:“是啊,我是大字不识三个的粗人,像如此深奥的道理当然不懂了。”顿了一顿,对上他看不透的眼睛,身子一震,道:“所以呢,萧大爷,还是到别处逛逛去吧。请!”说着,往边上一退,做个‘请’的姿势。

萧三唇畔扯出一丝笑意,“逐客令吗?”绕着水阁走了一圈,不住点头,“这里风景不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姑娘一人未免太单调了,萧某留恋此处,不妨一起欣赏欣赏。”

阿清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潇洒’男子,气急道:“你到底走不走?别人怕你,本姑娘可不怕。”

“脚长在我身上,我不想走,圣旨也奈何不了我的。”萧三明明是在耍无赖,但他那悠然自若、飘逸风骨始终如一,魅惑众生,“哦,对了,我兴致来了,想要吹奏一曲《千里寄相思》,请姑娘品一品,如何?”

不等阿清回答,萧三手里早拿出一管洞箫吹了起来,低沉的乐音流淌、跳动、旋转,飘扬在静夜之中,悠远绵长,情切切,意浓浓!

不知不觉一曲终了,萧三缓缓起身,将洞箫轻轻击打着左手掌心,“怎样?可还能入得了尊耳?在我看来,是有两点不好的,第七个高调没有吹出来,最后的余音游荡的也不够久远。”

阿清连翻白眼,冷然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萧三装作没明白她的意思,十分得意,“吹成这水平是难得的了。”抬头看见她的脸,眼睛猛闪了一下,吃惊道:“呵,你都感动得垂泪欲泣了。”

阿清的眼睛的确湿湿的,眼圈微热,扭转身,摸了摸眼睛,掩饰道:“拜托,那是曲子好听,撰写者一定德艺双馨,跟演奏者绝无半点关系,不信的话,你找头母猪来演奏效果也不会差多少。”

“是吗?谢谢夸奖,曲子的作者正是在下。”萧三更为得意了,银色面具后射出的两道目光柔和了许多。

短小的身影快速地跑了过来,甚是着急,边角边喊:“清姐,清姐,外面有许多人找你。”

阿清还没张口回答,一旁的萧三抢先怒斥:“谁这么没眼光?不见,没看到我们在谈论乐音吗?”

“哦,清姐,我去告诉他们你忙着谈情说爱,没空搭理他们。”小馒头似是碰了钉子,愤愤地往回走。

阿清严厉得带上冰冷的声音喝住小馒头:“胡说什么?小馒头,传话出去,水清清马上就来。”

点燃着数十根蜡烛的大厅亮如白昼,厅内站了黑压压的一群江湖中人,衣着不一,武器各异,一个个很是不满的、趾高气昂的神情。

阿清背着手款款走出,只见她一袭白裙拖地,柔发丝丝,身材曲线玲珑,丰盈处是矗立的秀峰,纤细处是娟娟的溪流,银色的额饰和明灭的烛光映照着她微红的面颊,直如一支烂漫的三月桃花,娇美不可言,风华无限。

一眼倾心,两眼魂离,三眼真真颠倒亿万男儿。

“承蒙诸位赏脸,小女子很是感激。”阿清如水的眸子轻轻流转,环顾一周,柔声软软,“请坐。”

“主人,他们是来者不善,叫他们站着吧!”阿清启动不久的神识接收到了小萌兽阿金发出的声音。

阿情拦住正要坐下来的众人,声厉而神色轻松,完全不是发怒的样子:“慢着,你们是来找茬的吗?”

“没有啊,我们是慕名前来,希望瞻仰东幽国第一美人的风采呢!”

“不错,不错,名不虚传。”

“是是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比来比去,咱东幽国的清姑娘是天上的云,那什么‘大陆十艳’成了泥土了。”

“对,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一句他一言,阿清美得问心无愧,虽说是溜须拍马、添油加醋之说,她心里还是像吃了蜂蜜一样甜蜜,不由得暗自窃喜。

此时此刻,她想,是金子总会发光,是美人总有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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