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国师来了!”
一侍女走进房间,十指交扣,行礼后,甜美的声音脆生生响起,充满着一份羡慕与神往之意!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舒情弯着腰,手中拿着眉笔,给舒紫描眉,看也不看那侍女一眼,直接吩咐。
舒紫一动不动,任由着舒情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先不管好不好看,有人伺候化妆的过程着实很享受,舒紫的略微卷曲的睫羽下,一双灵动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舒情,只见她全神贯注,聚精会神,舒紫嘴角不由得一翘,这个姐姐真好!
“好了。”舒情将那眉笔轻放在梳妆台上,然后从侍女手中拿过铜镜递到舒紫面前。
舒紫看了看镜中那红润的玉颜,不由得一阵感叹,现代常常说的“美女都是化妆化出来的”,虽然有些片面,但是着实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个舒紫平凡的一张脸,经过了精心的化妆,遮掩了瑕疵,顿时也变得惊艳了起来!
“我的三妹,果真是人比花娇,到时候,不知道国师还认不认得出你来!”
舒情对着那张泛黄的铜镜,将脸靠近舒紫,铜镜中两姐妹的影像出现其中,舒情的手上拿着一把木梳,安恬怡然,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各种宅斗家斗宫斗,有的只是姐妹情深,分外和谐!
愿姐妹情似庭院青松万古长青,愿姐妹情似泪冰玉珠永不凋零!
“如此精心打扮做什么,又不是相亲!”
舒紫撇了撇嘴,一手掰开镜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她眼里有那么一瞬的愉悦,没有逃过舒情的眼睛,舒情只当这妹妹心口不一,不作表达!
“好了,别让国师久等了!”
舒情将舒紫轻轻扶起,此举不禁让舒紫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一块易碎的玻璃,一不留心就会碎掉。
“姐姐,我哪儿有那么娇弱啊!”
舒紫拉着舒情的手,眼睛快速眨了眨道。
于是舒情扶着舒紫的手顿时一缩,一手扶额。
“瞧我都忘了,刚才你这么安静,我还以为你是二妹呢!”
一说到了二小姐舒毓,舒情的眼里便情不自禁地染上了一层濛濛雾气,舒紫不知道这个二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当然也就不会对她有任何感情!
于是舒情扶着舒紫向着侯府门口走去,舒紫见她想起了伤心事,也就任由着她伺候了,只是这感觉颇为怪异,不像是去上学,倒像是出嫁……
侯府大门口,“国师,三妹就拜托你了!”舒情笑不露齿道。
舒紫脸部肌肉一阵扭曲,咋觉得这是丈母娘对女婿说的话?
“舒大小姐放心,三小姐在书院里的一切,我自会亲自照料!”
诸葛衡依旧一身雪衣,似从云端而来,温润的嗓儿落在众人心上,似雪花轻轻飘落、融化……舒紫一听到“亲自照料”这几个字,额头划过一丝黑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迎着高阳,心中默念: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待众人离开后,门口只剩下了舒紫和诸葛衡两人,还有一个驾车的夜,“怎么,我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黹女工、样样精通的国师大人,被奴家的美艳如花迷住了么?”
舒紫忽然想着恶作剧,玉臂舒展,臂弯上的天水菱纱柔柔地落在了诸葛衡的肩膀上,目若秋水般明媚,笑意似娇花般甜美,诸葛衡有那么一瞬的迷离,马车上的夜眼珠子都瞪大了,侯府三小姐如此大胆的作风,堪比青楼名妓,而主子居然还吃这套?
“就你这样子,就是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
此话一出,舒紫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心里在“滴血”,国师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啊?
而后诸葛衡便拉着舒紫进入马车,“国师大人,今天学什么啊?”舒紫正为刚才诸葛衡说的一句话而郁闷着。
“到时你就知道了!”
诸葛衡不咸不淡地撂下这么一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明德书院位于皇宫的东南角,历来为皇子公主以及其伴读,或者是王公子弟念书之地,当然也有十分优秀的寒门子弟,意在为天璃培养人才。
当诸葛衡与舒紫站在书院门口时,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两人都无视众人,诸葛衡走在前面,舒紫手里捧着两本湛蓝色封面的书,跟在诸葛衡的身后。
一路上诸葛衡不断地被各种大儒、青年才俊、美貌佳人问候,而跟在后面的舒紫与他一比起来就仿佛牛粪和鲜花的差别,无人问津。
当他进入了那贵族学堂时,所有的学子们纷纷起立,以示尊重,但当看到他身后那脸上带着欠扁笑容的舒紫,那对诸葛衡的满腔的敬意立马转化成了满眼鄙夷,箭目流星,扫向舒紫,转变的速度之快堪比加了催化剂的化学反应。
舒紫左手捧着书本,右手慢慢举起,“咳咳,大家好!”
众人的眼中写满了疑惑与不解,那鄙夷的眼神顿时变成了看外星人时的怪异目光,这么另类的开场白令这些整日浸淫学术的学子们吃不消,而且国师在此,哪儿有她说话的份儿?
“今日是侯府三小姐第一次上学堂的日子,本国师只是旁听,并负责三小姐的功课,不必拘礼。”
诸葛衡薄唇轻启,他的声音恰到好处,清晰地让每个人都能听到,然后示意舒紫坐到她的位置上,待舒紫坐定了以后,她发现她的右手边不近不远处诸葛衡正享受着美人奉茶,好不惬意。
这就是区别啊,人比人,气死人!
“好了,今日我要讲的是七言诗。”
舒紫循着声源的方向望去,一个山羊胡老头儿正左手拿着书,右手抚摸着他那不长不短的胡子。
那声音听起来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舒紫摊开书本,顿觉这老头是不是准备一脚踏进棺材了,说话有气无力,直叫人想睡觉!
于是她将书本打开,直立在桌上,一手撑着脸蛋,借着书本挡住山羊胡老头的目光,开始打盹儿起来了,诸葛衡将她那准备如梦的憨甜样儿看在眼里,并未多言,仿佛没看见似的,因此那山羊胡老头也不敢找舒紫的麻烦。
“现在,请大家当场作一首以这青竹为题的七言绝句,作为这一堂课的考核!”山羊胡老头儿望着窗外那郁郁葱葱的青竹,笑道。
话音落,学子们有的绞尽脑汁不得其解,望“竹”兴叹,有的文思如泉,奋笔疾书,也有的想不出来,在宣纸上落下“青竹”二字,便再也无法继续。
想不出的学子们纷纷把目光移向西南角正在打盹儿的舒紫,一时间舒紫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那山羊胡老头儿清了清嗓子,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将舒紫从梦乡中唤醒,终于,他成功了,舒紫被吵醒,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沿着书本的上边缘向前方扫过,“师傅,嗓子疼,快用金嗓子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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