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沫沫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蛊毒噬心魔,反而误打误撞碰到了大美人轻舒被闫逵调戏的戏码。
红衣美人眼含泪光,极力拒绝着大魔王的靠近,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抵得过罗刹脸灼灼的视线,于是乎,在紧要关头之际,大美人竟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划向罗刹的脸。
只听“嘭”得一声,闫逵的面具被挑开,借着微弱的烛火,沫沫看见一道极深的刀疤,在暮色中显得尤为诡异可怖。
如果忽略这道刀疤,闫逵的脸竟然相当俊秀帅气。英挺的眉毛,闪亮的眼睛,轮廓分明的脸颊,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罗刹面具,都为这个被毁容的帅哥增添了一丝神秘及苍凉的气质。
对,苍凉,像是突然被抢了玩具的孩子那样,无助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
屋顶上的沫沫微微眯了眯眼睛,轻轻伸出手指,往下徐徐划过。微风拂过,房间里的烛火忽灭忽明,闫逵的眸子在晦暗的夜色中,明亮得犹如天上繁星。
“菱儿……”闫逵愣愣地看着一身红衣的轻舒,如同木偶那般轻唤着同一个名字,“菱儿……”
轻舒的脸上充满了惊愕,半响忽然转身,像是被惊吓到一般突然夺门而出。
晕黄的烛火里,闫逵呆呆的立在原地,清冷的风挑起他墨色发丝,在空中飞舞。
他站立在原地,如一尊静止的雕塑,半响,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没注意到,方才,自己贴身的口袋里,那及其珍贵的噬心魔蛊虫,已不见了踪影。
屋顶上,沫沫看着惨白的月光,终是轻叹了一声。
她没有选择,无论如何,这闫逵必须除掉。
沫沫很是迅速地回了房间,刚回到房间,便听见一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三下,刚刚好。
沫沫打开门,幽幽的月光下,轻舒双目无神,目光呆滞地递给沫沫一个小小的锦囊,锦囊里,正是那失传已久的噬心魔蛊虫。
打开锦囊,却见四条透明的虫子正在慢慢蠕动,虫子共有四条,皆绿色身体,身上隐隐闪着白色幽光,仔细一看,能够发现,那幽光竟然来自它们身体上刻着的文字,分别是“贪”“嗔”“痴”“妄”。
身为人类,都免不了被这四个字束缚。纵使丹穴门的弟子已经相对较为无欲无求,但是终究,还是被这些东西所操纵。
冷风拂面,沫沫忽然觉得一阵寒冷。不出须臾,一个黑影已至沫沫眼前,长发飘飘,面具覆颊,却煞气逼人,眸中尽显冷冽。
沫沫眯了眯眼睛,静静地看着闫逵,神色之间却是一丝怜悯和悲哀。她轻轻拂了拂衣袖,轻纱过处,冷香阵阵。不过须臾,方才还一脸怒气兴师问罪的闫逵竟轰然倒下。
黑红的血液从他的眼睛、鼻孔、嘴里和耳朵处缓缓流出,绵绵不绝,汇成暗黑的溪流,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美丽。
闫逵就这样死了,拿着伐天戟屠戮丹穴满门的仇敌,轻而易举被沫沫解决了,只用了大师兄留给她的一方毒药。
“看来,慕容世家的银针术着实不错。”沫沫从轻舒脖颈的后方拔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幽幽的月光下,银针闪烁出刺眼又炫目的光芒。
不费一兵一族,便解决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妖族五元老之一的黑面阎王,沫沫她……究竟是何来头?屋顶上,一身白衫的白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涛。
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轻舒与闫逵的隔世情劫?难道,是在木屋里见到那个女子的第一眼?
白芜的眉头微蹙,心情越发沉重起来。利用闫逵对轻舒的痴情,用银针术暂时操纵轻舒的行为,接近闫逵,伺机下毒,还偷走噬心魔蛊虫……看着月光下沫沫冰冷的眉眼,白芜的心里越发纠结了。
这一切,她做的不显山不露水,明明看起来似乎与她无关,一切却又在她预料之下。究竟这个女人……隐藏了什么?
月光下,沫沫定定地看着晕厥过去的轻舒,墨色水晶一般的眸子里微波荡漾,她轻轻叹了口气:“轻舒,对不起……”
声音很淡很飘渺,逐渐融进朦胧的月色中。
她知道轻舒醒来之后会面对什么事情,她知道的。
所以,她以前最讨厌报仇,可是现在,她已没有选择。
望着天上越加圆满的月亮,沫沫的眸子一片深沉。她没有选择,因为,十月既望,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