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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随意去翻看他人信件不道德,可想到这间屋子早已不见主人,自己现在的行为应该也不算什么,便将玉笛轻轻放在桌上,拂去椅子上的灰尘,执信缓缓坐下。

信上果不然多是感慨自己身处的环境如何无奈,自己如何思念皇阿布(爸爸),皇额吉(妈妈),皇额和其(姐姐)以及皇阿和(哥哥),甚至还有幻想落日时与大漠一样颜色的布林宫……

林语嫣执信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女子的名字叫纳兰,很美的名字。虽然她对蒙语不甚明白,但前几年她特别去了一回内蒙,对于信上提及的皇阿布等名称,分析看应该就是纳兰的父母兄姐,而且每个称呼前都缀了一个“皇”,那便说明纳兰的地位应该不低,或许还会是一位公主,来自大漠的公主。

想到这王府内的女人个个明争暗斗,所有争宠的手段一个比一个狠厉。远离家乡父母的纳兰孤身远嫁来到这里,嫁了欧阳靖这样的夫君,这就难免她会几次提到“绝望”二字。

“哎!”林语嫣吐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将信重新叠好随画一同放入画桶内。

随手又拾起玉笛,既然这么久外边依然没有半些声音,那么倒不如吹吹笛子消磨消磨时间,该来的始终会来。

低头略思了一下,脑中猛然想起刚才纳兰的思乡话语,呵!她与纳兰的境遇难道不相似吗?孤独感以及莫名的脱力感甚至于无助,日日侵扰着自己,心力交瘁可又不能放松半分。

玉笛轻抵在唇上,清亮的笛音飘然流泻,完全脱离了此时的黯淡,孤寂。仿若此刻她不是在这幽僻的屋中,而是在轻柔的月光下,在碧色的荷叶上,在清丽的花朵间……随着时而悠扬低诉,时而跳脱欢悦,时而柔情无限,时而黯然神伤的笛音,仿若心也一同跟着起伏跌宕。

此时,屋外传来了嘈杂之声,声音里还夹杂着女子掩不住的喜悦声音。

声音临近,门也很快就被打开,踏入屋中的是一身浅蓝色锦袍的欧阳靖,在他身后跟着一名长相艳丽,眼底眉梢尽是妩媚之意的华服女子,应该就是驻守琼平的史玉峰的妹妹史玉萍了。见一行人等推门而入,林语嫣只是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仍旧自顾沉浸在自己的笛音里。

欧阳靖横扫一眼坐在椅中神情安谧正吹着笛子的女子,当目光落在她唇畔的玉笛之上时,脸色顿时一沉,原本的俊脸此时看起来竟多了几分骇人的神色。

“为何会来这里?”几步来到她身边,欧阳靖用力拉住她的手腕,冷眸凝着她,早已经不见昨夜半分的柔情。

林语嫣佯怒,冷冷盯住他紧握自己的手。

“你动了纳兰的东西?”

林语嫣斜了一眼脸色微沉的欧阳靖,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史玉萍抢先一步打断,“十八妹妹,你叫姐姐怎么说你!打从你进了府,王爷可就说过这地方轻易来不得!这可是纳兰王妃生前住过的园子,刚刚娟儿和我说时我还不信,凑巧来这儿时碰到了王爷,本想给你压下来……你说你大白天的来禁地做什么?”

禁地?

纳兰王妃?

这样说徐婉莹并不是欧阳靖第一位正王妃,难怪府上会称徐王妃,安侧妃,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林语嫣愣了一刻,随即将冷然的目光移到一直说个没完的史玉萍身上,人人都道相由心生,虽然银月未曾和她说过史玉萍有什么劣迹,但这些却绝对不能说史玉萍就是个好欺负的人,也不能说史玉萍就不是个作恶的人。

“三夫人真是厉害!”林语嫣冷然一笑,抚掌间,白了史玉萍一眼。随即眸光微寒,紧紧凝注欧阳靖,投以一记复杂的眼神。“本以为王爷再如何不堪可也不会如此糊涂,若王爷只是因为我动了纳兰王妃的东西而生气,我倒是不怨着王爷,可王爷真是个念旧情的人吗?女人在王爷这里算什么,王爷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欧阳靖剑眉深锁,眼神阴厉,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王爷您千万莫要怪罪十八妹妹呀!这十八妹妹入府不久,而且前些时候还前事尽忘,虽是失了礼法,但依妾身看她应该不是存心要来这里。至于玉笛的事,想来也只是一时好奇,尽管那玉笛是纳兰王妃最爱的东西……”

史玉萍的嘴似捡豆子般说得飞快,一边说一边上前佯作劝阻。偶然触到欧阳靖的手,脸颊瞬时绯红一片。随即眸光流转,唇际划过一丝很淡的阴笑,整个人猛然间向后退了几步,“妹妹,你……我好心帮你,你竟然推搡我?”

欧阳靖凤眸微凛,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林语嫣的手腕,怒斥道:“回芙蓉阁!”

拽着林语嫣,确切地说是连拖带拉,身后的史玉萍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一派“跟我斗你还嫩”的表情目送二人离开。

“夫人这口恶气您总算是出了吧?”见他们走远,娟儿凑上前小声道。

“嗯!”史玉萍满意地点点头,“经此一事,看她还能嚣张多久!我得不到的她又凭什么得到,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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