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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王莽怔住,口中自语道……那棺木中的人只一张脸清晰可见,全身被人退了皮,血肉模糊,上面更有毒黑细长蜈蚣不计其数,在血肉之中吸纳啃食,里外翻滚。红黑的血水留了一整棺木,那人早已痛的四肢痉挛,口中塞着一块抹布,但仍发出微微呻yin,眼球突兀,脸上青筋暴起,几只蜈蚣更是从他的耳鼻之中爬出,贪婪地啃食着……

非人的折磨,如此折磨一个将死这人……惨无人道!王晗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一片绯红光芒在她眼前划过,王莽已然抬剑,却被王晗一把拦住,她看着王莽轻笑道:“这人不应由你来杀!”说完,瞬间捋过王莽手中的宝剑,直刺进棺木内。

利剑穿心,即刻毙命。那棺木之人终于不再挣扎,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侧头歪去,停止了呼吸。

王晗长叹一口气,眸光不由得落在棺中男子那耳边的发丝后,赫然用刀剑划了三条。她转头看着王莽那复杂难言的表情,冷冷说道:“此人在路途之中,侮辱于我,难道我不该杀?”

没错,那棺木之中躺着的人正是张山。王莽定定地望着她,这个女人百般出他意料。而今竟然……他强自按压住心底的震惊,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还不走?”是的,他亲眼看见棺木中躺着的这个男人欺负眼前的女子,他还以为他策马拦上这个女子是英雄救美,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聪慧淡定狠辣如这女子,是根本不需要他来救的。

“走?你认为我们能走得掉?”王晗冷笑,眸光撇向一旁的发丧的人,那老者踉踉跄跄地从发丧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哭道:“我的儿,这帮丧天良的,死了也不让你安宁!爹要告他们,告他们!”那老者大喊着,硬生生地推走了发丧的人,一群人把棺木沿着原路抬了回去。

“哎,看来我的麻烦倒是越来越大了!”王莽收手抱臂,语气戏谑,神态悠闲得很,并无一点担忧之色。然而,他突然跃步到王晗身边,调笑道:“不过本公子始终认为,走为上策!”

“你自走你的,与我何干!”王晗躲开他,冷冷道,那双腿早已向客栈大门迈去。

“哎……怎么说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你这话,当本公子是什么人了?”王莽在后边大嚷着,也跟了进来。

“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王晗头也未回,语声有力。今日所见种种,她早已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不知死活的男子跟在她身后,只怕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拖累,倒不如趁着现在赶快讲他支走。

“哈哈哈……”王莽突然大笑了起来,懒散抱拳道:“连他老爹都说人是死了的,又何来杀人?他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告咱们!”

王晗无奈摇头,心中大叹:此刻言笑甚欢,实已不知大难临头!她慢步朝着自己房中走去,却眨眼间,王莽已跃到她的前面挑眉轻笑道:“不知我这把剑是否能断了你这千年玄铁?”他犹自心不在焉,手中浅握刚才那把出鞘的绯红剑身,看着王晗双手上的镣铐打量道。

果然好眼力,王晗不尽佩服,眼前男子竟然能认出她手中的镣铐是千年玄铁所制,看来他也必不是凡人,她轻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必!”从他身边绕过,走回了房间。她知道他的剑威力不小,力道不同凡响,必不是普通之剑。然而,她却不想把这位男子拉下水!

晚间,冷风呼啸,已是初冬,这一床单薄被子根本压不住严寒,王莽连连打着哈欠,却冻的睡不着,整夜辗转反侧。隔壁就住着那位被他掳来的女子,他饶自起了兴趣,不禁回想着今日白日所发生的事,嘴角挂着浅笑。

不知不觉中,早已哈欠淋漓,朦朦胧胧中睡去……。

第二日清早,他便嚷着去买皮裘御寒,白衣女子也说昨晚甚冷,他便兴高采烈地去了。

快步走到这京都之中最好的一间皮裘店。“老板,可有上好的狐裘?”人未踏进店面,然而语声先到。

“当然有嘞,客观,咱们这可是新进的上好裘料,您看深黄跟紫黑这两款怎么样?”

“不错不错……”王莽笑着点头,手中选了一件紫黑色的,然而突然笑容顿住,“你这里可有纯白的?”那女子性子淡雅,势必不喜欢这种太过浓重之色。

“有倒是有……不过,那纯白料子在小人的另一家店,这来来去去怕是要耽搁一段时间,不知客观您?”

“没关系,本公子有的是时间!”王莽挥手,脸上笑意连连。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当老板把一件纯白狐裘交到他手上时,他伸了个懒腰,付了老板的钱,兴匆匆跑回客栈。

“哎,你这下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王莽在那女子门外喊着,虽然他不承认昨日路上是他故意救下她,说是自己喜欢与官差作对,但此刻这句话,却是漏了陷。

话一出口,他便感觉不对,连忙打岔过去,“这狐裘可是给你选好了的,你是自己亲自出来拿呢还是劳本公子给你送进去?”

里面依然没有声响,甚至连那狐儿的声音也听不见……

“喂…喂喂…”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喊着这个字。情急之下,推门而入……

屋内哪还有人,空空如也,一床被褥似乎根本没有动过。他皱眉,某非她昨晚一夜没睡?人呢?他手中紧握狐裘,飞奔下楼。

“掌柜的,那位手带镣铐的姑娘……”话还没说完,便被掌柜的抢先道:“她不是走了吗?”

“走了?”王莽大惊,那倨傲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手中狐裘跌落在地。

“是啊,公子您刚出去,她便被两名官差带走了,三人均乘快马,怕是早已走了很远了。”

什么?她竟然被官兵带走了?他难以置信,呆愣在原地。那个淡漠聪慧的女子,竟然被那几个愚笨官差带走?如若不是她自愿,谁能奈她何?他越来越不可思议,垂头丧气地向房间走去。那女子走了…走了…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听到房间中传来吱吱的叫声,那么熟悉……

王莽眼前一亮,是狐儿,没错,是白衣女子那只白狐。他急忙推开房门,只看见木桌之上,一个雪白裘毛的小东西嘴里正叼着一块丝绢。可是,却哪里有白衣女子的影子?

那白狐眼中有淡淡忧伤,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却紧紧咬着那丝绢。王莽硬是拉了半天才把丝绢从白狐口中拖出。

“狐儿识毒,暂送君,愿保君平安,数日之后定收回!”寥寥数字,却依然没有留下她的名字。

他立在木桌旁,刹那间,脑中只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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