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八月,因蜀汉多次犯境,魏明帝建议数路大军攻伐蜀汉。但司空陈群反对从斜谷进军的计划,秦真再次上书要求从子午道进攻汉中,陈群有陈述不能出兵的理由,且认为大规模征战军事用度花费甚巨。魏明帝下诏将陈群的意见提供给秦真参考,但秦真却据此诏书随即出发,改从子午道入;另遣大将军司马懿经汉水进军,郭淮、费曜等部或从斜谷入、或从武威入。
此次出征,除了秦爷还有秦子宇和夏侯尚。出征那日我并未前去相送,而前一日秦爷来过我房中,久久未见过的他,好似沧桑了许多,我依旧不语,他只是紧紧将我抱在怀里,要我等他回来,温暖的气息吹过我耳边。若是以前我会哭泣,但如今……并非是我不会难过,只是因为……经历的事多了,失去的多了,也就不会轻易流泪了……
夏侯尚的孩子取名夏侯玄,字太初。在出征那日上午,他府中管家将孩子带来曹府,交由我暂时抚养。或许……是因为秦雯的原因,所以他才会对我如此信任吧。我并未拒绝,只是把这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般抚养。我如今已是二十三岁的年纪,若是平常女子,怕是孩子都膝下成群了,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只能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若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孩子,我倒是十分开心。
这个孩子长得实在太想秦雯了,那双乌黑的瞳孔,微笑的眼眸,圆润的脸,一双大眼睛下闪烁着智慧光芒。我想他以后长大了,定是和秦雯一样活泼可爱吧。
秦爷走后,景玉也将临盆了。我倒是时常去看望她,因为……若不再多看看,日后是想看都看不了。她还是那般得意,在这府中我和程玉枝一直都未和平过,可最后争来争去,却是她留到现在,也是她为秦爷生下孩子……
一日,我正坐在园子中喝茶,府中丫头来报,景玉将要临盆,问我需不需要请稳婆。这是我和莫苑早已计划好的,我摇摇头不语,放下茶杯和莫苑前往景玉房中,后面的丫头还傻傻的愣在远处。在这府中,即使景玉有了秦爷的孩子又如何,程玉枝受罚,不准踏出房门,打理府中的权利依旧在我手中,秦爷也从未收回过。
到了景玉房中时,只见她痛苦的躺在床上,直冒冷汗。门外两个婆子,一个为景玉接生,另一个则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入。听着景玉痛苦的惨叫声我并不感到同情,也未感到开心。这个孩子是秦爷的孩子,我不会去伤害他,但能不能顺利出生,那就得看景玉够不够尽心生下他。
坐下凳子上,已喝下第五杯茶,每一杯茶都喝的十分漫长。待到第六杯茶时,景玉的孩子终于出生了,是个男孩儿,这个孩子不像景玉但却十分像秦爷。稳婆将襁褓中的孩子抱到我面前,看着他可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可他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若是我的孩子还在,现在早已都出生了……
我让稳婆将孩子抱给门外的奶娘喂奶,并吩咐莫苑将房门关好。走向景玉床前,她已没了力气,眼睛半睁着,喃喃说道:“我的孩子……我要看看我的孩子……”
“你放心,你的孩子有你这么一个恶毒的母亲,他是不会想看到你的!”我一字一句的将这话说出,并用手绢将她脸上的汗擦干,冷冷说道:“我不会让你走的难看,至少要吩咐丫头替你打扮一番。”
“你……”景玉睁开眼睛,吃力的坐起来,狠狠的看着我,得意笑道:“我生下秦爷的孩子,你休想害我!”
“是吗?”我嘴角上扬,冷笑一声将手绢塞进她的手里。“秦爷都不在府中,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害你?”
“你……”随即又摇摇头,“你不会害我的,杨卿,我明白你是怎样的人,你绝对狠不下心,若说狠心……你还不及我半分!”景玉睁大眼睛看着我,这句话说的是那么肯定与得意,可这次……她却猜错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需在多解释。”回过头莫苑递给我一碗药,我将药端在景玉眼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个是我送给妹妹的最后一点心意,至少……可以让你走的没那么痛苦。”
“不,不……不!”景玉往后坐一点,恐惧的看着我,怒吼道:“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是秦爷的,你休要害我!”
景玉呀,景玉,你若是到现在才害怕,那你当初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我会狠下心,不过是你一步一步所造成的!
“不管你想不想,这都是必须的!”我将药重重的放在床边的凳子上,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温软。“你若希望你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自己喝了这药!”
景玉微闭着眼,仔细看着我狠心的眼神,这是她不敢相信的,也是她不愿接受的事实。她原以为有了秦爷的孩子就有了一切,可孩子的出生就会让她失去一切,包括性命。
突然,景玉拽住我的衣袖,摇头害怕说道:“姐姐,我求你,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的孩子才刚出生,他不能没有母亲的。”
“你现在害怕,那你当初为何没想过……会有今日?”
“可我这么做,都是你们逼我的!”景玉的声音变的歇斯底里,她在发怒。“我一直都喜欢秦爷,可凭什么你能当他的女人,我却只是你身边的小丫头!”
不知道是为什么,景玉的声音开始慢慢变低,开始小声抽泣。景玉告诉我,当她见着秦子宇对莫苑那么好时,她好羡慕,她也想有这样的爱情。可她爱的人是秦爷,她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高瞻远瞩,可当见着杨柳树下的秦爷时,她除了对我的讨厌更深了,就是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所以,她宁愿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害程玉枝的孩子。还有……就是害我的孩子。她不怕与天作对,她只要能得到这个即使是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她的悲哀只有自己懂,只有去争取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中才不会觉得空虚与孤独害怕。可景玉你从不懂,莫苑为爱而变,是情愿伤害自己,而你不光是伤害自己,还伤害了爱你的人。只能对你一点点的失望。
“这些……就是你违背良心的原因吗?”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景玉再次怒吼。
“是选择你自己的命……还是孩子的命,你自己选择!”
我站起身,不想再与景玉继续纠缠下去,该解决的始终要解决。
“这药你就喝了吧,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的孩子,还有……既然这是你和秦爷的孩子…。那我就替他取名叫”秦钰“,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他便不会有事。”
说完,我和莫苑一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身后只是景玉带泪的绝望眼神,接下来……就是碗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对于府中的人,我只是称景玉是难产而死,即使有人去怀疑,可时间总会让所有人将这件事淡忘……
而这个女人……也会被渐渐遗忘在这乱世中…。
或许……在景玉临死之前都未见到秦爷和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是我对她最大的惩罚……也是她临了时最遗憾的事……
景玉死后,我让管家将这消息带给秦爷,将景玉葬在秦家陵墓。并要求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披麻带孝,唯独没有将程玉枝请出来。那日,程玉枝不顾我的意思冲出房门跑到大厅,看着景玉的灵柩,她只是得意的笑,得意中又是凄凉的笑声。
她指着我道:“杨卿,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府中三个女人,只有你还是好好的!哈哈哈……”说完便大笑回了房间。虽是如此的笑声,却让人只感到阵阵寒意。
可她又怎会知道,我是好好的,我的孩子失去了,我和秦爷的爱也要失去了,我剩下的还有什么,怕是只有一个莫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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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本人申明,虽然这部小说被我浓缩了又浓缩,但是我绝对不是弃文,老朽也很舍不得那么快完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