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殿
魏君儿摸着自己已经高高突起的肚子,笑得一脸妩媚说“皇后娘娘这还是第一次来我这披香殿吧!”
看着她的肚子冷漠以对,说“我可不是来和你聊天的,霍真出事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魏君儿接过宫女奉上的安胎药,正打算刚送到嘴边,碗便被大力打翻,看着打翻安胎药的罪魁祸首,虽然恨极了却无能为力,闭了闭眼暗自压下心头怒火说“收拾一下都下去,我有事和皇后娘娘谈。”
片刻,披香殿便只剩下我和魏君儿。
“皇后娘娘不死来和我谈我侄儿的事吗?怎么出手便打翻臣妾药碗。”
从主位走到窗台看着窗台上的墨兰花,答不对题的说“君儿,这安胎药可是你怀孕开始一直吃的?这墨兰何时何人送来的?”
魏君儿见我不像开玩笑,也收起嘲讽的语调说“我自从有了身孕便一直吃着,至于这墨兰。”魏君儿看了看我接着说“半个月前益阳公主派人送来的,说是对安神很有作用,也确如她所说这段时间我的确很能睡。”
看着墨兰冷笑,原来如此益阳公主你还是死性不改,那我便要你众叛亲离!
“此花名墨玉换心兰与能安神的墨玉清心兰十分相似,可惜功效相差甚远,清心兰安神,换心兰若配上婆罗草可使孕妇腹中胎儿变性,而婆罗草是安胎药不可缺少的药引,我猜你腹中应该是位公主。”
魏君儿听着我的话,十分惊讶,看样子她并不知情,微微尴尬的摸了摸肚子说“即便能使胎儿变性又有何不可。”
挑挑眉,有何不可?背对着魏君儿说“的确没什么不可以的,就是胎儿出世之日,母体魂断之时,换性需要大量的体力,你自然睡得好,君儿益阳公主存着什么心思现在你不会不知道了吧!”
魏君儿一听两腿发软,坐在软榻上咽了咽口水,看样子是吓坏了,皇宫里的勾心斗角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魏君儿出自公主府,若是难产而亡,楚倩料定我不会替她养孩子,皇长子自然由她长公主抚养,如后自然什么都听她楚倩的,魏君儿不过为她人做嫁衣。
“既然楚倩根本不为你着想,何必再听她的,而且现在霍真还需要我们去救他,毕竟他可是你大姐留下来唯一的孩子。”
说罢轻轻一推花盆,啪,花盆破碎就如楚倩与魏君儿那道信任的桥梁瞬间破碎。
魏君儿抬起头,依旧是一脸的温柔似乎永远不知愤怒为何物,只是眼里的不甘泄露了她所有的情绪,说“你有何计划?”
我让御锦将锦盒拿进来,说“你去求陛下说你生为长辈对霍真管教不善使得他疏于练习,失手误杀李将军自身难以推卸责任,想请李夫人及李老将军入宫亲自赔罪,这是李老将军当年和我父王一同出战用的佩剑后在沙场遗失,至今都很遗憾,你将这把剑送上,再奉承下李老将军尽量拖延时间,让霍真有足够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李府。”
魏君儿看了看锦盒收下,颇为不自在的说“我并不怎么了解李老将军。”
我寻思了一会,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飞将军你就顺着这个说,然后让他说说战场上的事。”
交代完魏君儿事,便起身准备回去,刚到门口便听见魏君儿开口叫我“瑾舞。”
停住脚步,瑾舞,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那时候的瑾舞、那时候的君儿、那时候的魏青。“瑾舞,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放不下过去,优柔寡断,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你自己,而你也太要强、太娇傲了,当今天子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比他更骄傲的,所以!我最后一定会是赢家,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和平的谈话了。”
淡淡一笑,从今以后我心中不会再有君儿,你心里也没有了瑾舞,抹掉了过去我们剩下的便只有未央这个女人的战场。
“娘娘,陛下如此宠爱你,你又怀有龙种,求陛下变好为何要听皇后的?”
魏君儿看了看自己的大宫女说“楚娇凰最后注定会失败,而我注定永远得不到陛下的爱,永远走不进他的心。”
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但是楚娇凰却永远是那些天之骄子心中的天之娇女。
回到金屋,推开内殿的门灵鸟便落到我手上,取出信细细的看,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看魏君儿能拖李老将军和李夫人多久了。
半个时辰后灵鸟再次飞来,霍真安然出府,一笑取过烛台将信焚烧,现在就等着闹腾起来吧!
躺在软榻上小憩,一个时辰后服画将我叫醒说军队都闹腾开了,说霍真畏罪潜逃了,我伸了个懒腰,放灵鸟出去,说“请楚灵郡主、初云公主一道去看好戏。”
等我们一干人等到了定安门,将士们已经早在那里抗议了,有替霍真辩护的、有要楚彻严惩霍真的。
“你们看!那是谁!”
不知道谁说了句话,众人全看向身后百米远的距离,一个英朗少年踏光而来。
“是霍真,给李将军报仇!”
“霍真无心之失,望陛下赦免。”
随着霍真的到来两拨人马再次开始拉锯战。
楚彻上前一步,一挥手全场安静,看着楚彻站在千人前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君临天下,万民臣服,说“霍真,你有何要辩解的。”
霍真单膝下跪说“陛下,臣擅自离开李府并不是畏罪潜逃而是想告诉所有人,以我霍真的武功大楚境内我来去自如若我真存心要杀李将军,早离开大楚,而我如今回来是想给自己一个清白也给李将军一个交代。”
这时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少年等待着他的解释,楚彻看着霍真点点头说“好,朕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若不能令三军满意的交代朕也定会依国法处置。”
霍真起身眼神扫过三军所有人皆避开他锋芒的眼神,环视之后霍真从怀里取出一份代血的布匹,送到楚彻手中说“陛下,这是城郊安乐村一百三十六户、四百九十八人的联名告状信,可惜无人敢收此状。”
楚彻皱着眉看了看代血的布匹说“这与你射杀李将军一事有何牵连?”
霍真眼神悲痛的说“本来是无任何联系,但是现在却有了,陛下听臣细细道来,此状状告益阳公主楚倩圈地自用,百户居民耕地净毁,村民相约几名学者前去公主府说理结果被毒打致死。”
说道此处,军队中微微细语,楚彻皱紧了眉命人打开白布,斑斑血迹,一个个的手指印将原本的状纸染成了血书。
霍真接着说“臣虽未武官却食军之禄,理应担君之忧,益阳公主乃是陛下一母之姐,臣令犯死罪也要接下这状纸,杀人偿命,臣本想将公主射杀然后自尽以谢罪,奈何李将军忠君爱国见霍真此举来不及阻止冲上前来,臣失手错杀,臣自幼倾佩李将军忠君之心,也知李将军及李夫人中年无子,臣自愿认李将军为义父,披麻戴孝为李将军守灵,另外臣错杀李将军是不争的事实,虽是误杀却也犯了国法,但臣是陛下的兵不愿死在刑场,好男儿,要死也死在战场,臣自请解除一切职位待丧期结束前往玉门关,为我大楚尽忠。”
霍真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一是益阳公主的行为让这些将士寒心,二是霍真的解释及处理让他们满意,一句好男儿要死也死在战场得到了所有将士的首肯。现在所有人关心的不再是霍真的处置而是这位皇家长公主的事。
初云公主见霍真没事了,松了口气向我行礼便回去了,看着她离开意外的看见了那天演武场的那个银甲将军悄悄的跟在初云身后,原来公主一直都有着守护的骑士,只是公主一直向前看见王子,从未回头看看一直紧跟着保护着她的骑士。
楚灵靠了过来说“你不会就只是叫我来看着这个吧?”
我说“当然不是,你是见证着,虽然淮南离京华远,可是我们的陛下可是不许任何人说他护短的。”
楚灵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说“真有你的!”
我接过服画送来的托盘交到楚灵手里,说“去吧,将豆腐分给将士们,就说,豆杆在锅里烧着豆子,煎熬着自己的兄弟,最后却是便宜着大家,这最后一把火可就交给你了。”
楚灵无奈的接过托盘,深感什么叫做物尽其用的道理没有人比这位皇后做的更好了!
果然这最后的一击很有效,所有默不作声的将士都反过来为霍真求情,并要求陛下严查益阳公主一事。
这件事也就算完了,至于益阳公主,那不是我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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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呀!手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