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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月在废园子里畅快的发泄了一番之后,只觉心情舒畅,一路哼哼小调回到挽云阁。一过重门,她险些和横冲直撞的青香撞个满怀。这丫头一早起身发现主子不在床上,且床上亦无睡过的痕迹,顿时急得她团团乱转。方才她已经令青瑶去寻人了,这会,是她自己等不及,也想出去找找来着。

“我的好小姐,您下回出门可一定要把我唤醒,真是吓死我了。”青香抬头一瞧,居然是主子,一下便扯着嗓门咋呼开。

“我不过是出去练了会剑,现在一身粘腻,香儿快去帮我备水,我要沐浴。”云霁月深知青香为人,必须立刻、马上给她布置些任务,否则她会在耳边唠叨个没完。

“青香这就去。”果然,青香一听主子有差遣,马上全情投入。

片刻后,正倚坐在偏室软榻间的云霁月听到外头传来几许细碎的脚步,来者似乎有些犹豫,鞋底不住的在地上磨蹭。

“是青琪吧,进来。”除了她,霁月不做他想。

她的话音甫一传出,外头霎时静谧无声。又过了好一会,脚步声复起,一只白皙的手探过珠帘,轻轻掀起,当真是青琪,托个五寸来长的椭圆黑漆木盘进来,头也不敢抬地怯声道,“小姐,您的茶。”

“嗯,搁榻几这。”闻言,青琪轻抿着唇迈出一小步,自珠帘到软榻不过数步之遥,可她却走得如履薄冰般艰辛。

“青琪,你这是在怪我吗?”等她放下盘子,云霁月蓦地开口问道,吓得她两手一缩,急忙辩解道,“小姐误会了,奴婢不敢,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怪小姐。”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忘了对上官潋晨的情。”如果说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哀怨,云霁月不信。

“请小姐放心,奴婢就算再愚钝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上官公子,奴婢不过是低微之人,哪敢心存念想,奴婢……”青琪说着说着便噎在那里,眼中蓄满泪水。

见青琪这副模样,云霁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青琪的心里,终究是怨怪的。此时,她也不愿再说教,说再多亦是白费唇舌。或许,这丫头并非情窦初开,或许,她的情根早在十岁那年便已种下。

“这儿没事了,你且去忙自己的吧。”云霁月只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青琪欠欠身出去,她前脚刚走,后脚青香和青瑶便将沐浴的物什准备妥当,云霁月没等她们来唤,下榻趿了鞋就往浴室走去。

大约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吧,云霁月正惬意的泡在浴桶里浅眠,忽地听到青香熟悉的匆忙的脚步声,一到她房门口就急急道,“小姐,小姐,二公子让您快些沐浴,说是圣旨就要来了。”

圣旨,这么快!云霁月倏地睁开双眼,许是泡了热水又小睡片刻的缘故,眼神尽是慵懒迷蒙。

“我就好了,你先帮我挑套合适的衣裳吧。”她边说边掬了捧水,轻轻拍在脸上,反复几次才觉清醒,之后便连忙站起来将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披上浴袍走出隔扇门,外头便是她的闺房,青香正在香柏衣柜前比划,想是衣裳太多,晃了她的眼,害她不知该挑哪套行头才好。

“香儿别犯愁了,随意穿套家常的衣衫便可。”云霁月一面揉拭及腰的长发,一面走到衣柜前翻动几下,“喏,就这吧。”她挑好衣服转到屏风后,手一伸,令青香把衣服递进来。

少顷,云霁月穿着妥当,上穿件浅紫乌金云绣衫下着深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腰束亮紫缎带,坠着串七色琉璃珠,同衣色的缎鞋面上绣着朵白色的蔷薇花,花前是只斑斓翩飞的蝴蝶,仿佛欲飞向那蔷薇花般,活灵活现。

“青香,愣着做甚?”她自屏风出来,见青香两眼发怔,站在那儿。

“呃…小姐真美。”青香被她一唤,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着,又道,“小姐快坐下,我给你绾个简单的发式。”

云霁月笑着应允,坐到梳妆桌前。不一会儿,手巧的青香已经将她那头半干的秀发绾成个松松的流云髻,万千青丝间只别着支七色琉璃步瑶,与腰间同款同色的琉璃串珠遥相呼应。

打扮毕,她们二人才出房门口,那云清寒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急冲冲地,险些与她们撞在一起。

“啧,真美!可美归美,咱们还是快些到前宅吧,圣旨就在门口了。”他一见云霁月这身打扮,先是眼前一亮,可想起外头还有几位不可怠慢之人,遂拉起她的手,飞似的往前宅奔去,害得青香一路小跑跟随,却还是被撇在后头老远。

——

云府,前宅正厅。

云霁月和云清寒赶到那时,伊珍已经带着七岁的云昭雪以及一干家仆等候在外,二人连忙站到伊珍身边。不一会儿,云家老爷云仁祥陪着前来宣旨的钦差,一路寒暄而来。

宽敞的大埕里,云家上下百十口人齐刷刷地立着,那前来宣旨的钦差很是满意,瞧了几眼之后,便笑着冲云仁祥询问道,“云老爷,接旨吧?”

“是,是,有劳海总管了。”云仁祥忙躬身应是,紧跟着便退至伊珍身前,领着一众家眷跪地接旨。

此番前来宣旨的钦差乃御前总管兼内务府总管太监,海德。云霁月暗暗有些吃惊,云家绣坊敬献寿礼不过是份内之事,皇上居然派海德这么个御前红人前来宣旨,这…有点隆重了吧?

“咳咳——”海德轻咳两声,自随侍手中接过纯白提花锦缎织就的圣旨,捏住黑牛角轴柄缓缓摊开,又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云家众人,方才用他特有的尖细嗓音,似唱般宣读道,“兹有青田县云氏御绣坊今岁所奉之百鸟朝凤屏风绣功精湛、寓意吉祥,太后与朕鉴之甚悦。适逢吾宛阳国牡丹节将至,特令青田县云氏御绣坊主择十日后进京共赏,以示朕恩。另赐云氏一门金镶玉如意一柄、玛瑙凸雕牡丹花瓶一对……”

海德絮絮叨叨地念了半晌,云霁月心不在焉地只听到‘钦此’二字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爹他们一道磕头谢恩。

云仁祥率家眷谢过皇恩浩荡之后,起身令云清寒将圣旨奉至家祠,一面谦恭地将海德迎入正厅,命人敬上香茗美点,与其再度攀谈开来。

“咱家在此恭贺云老爷承蒙圣恩眷顾,想必日后云氏绣品在宛阳国的声名绝无人能出其右了。”海德位列右上座,一面侧首向云仁祥揖手道。

“海总管过誉过誉,云家此番得蒙皇恩,实乃云氏一族之大幸,日后更要仰仗海总管多加照拂啊。”云仁祥连忙起身回礼。

“哎哈哈,云老爷真真客气。对了云老爷,不知你打算何日起程进京面圣谢恩?”

“这…”云仁祥微微一滞,思量一瞬才道,“不瞒海总管,老朽身患咳症多年,如今这副残躯委实不便进京面见圣颜,唯恐病气污了圣体。另,犬儿光风现正于衢海边关驻守,恐怕亦未能替吾成行。故此,老朽打算令义子清寒代为进京谢恩。”

哪知云仁祥才刚说完,座上的海德遂皱起长眉,缓缓摇头道,“云老爷不可呀,这义子终归只是义子,现如今皇恩浩荡,云老爷这番安排恐怕不妥吧?况且,圣上可是指名要咱行云绣坊的坊主择日进京呀。”

“老朽多谢海总管提点,只是这绣坊之主本是内子,奈何她已故去多年,老朽如何是好?”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云仁祥还真是有些猜不透皇恩背后的深意了。

“云家除了大公子之外,应还有两位小姐吧?”海德倏地媚笑一下,一记眼波飞向云仁祥。

“话是不错,可她二人之中,小女不过七岁,长女又长居深宅之中,没见过什么世面,老朽恐怕她惊扰圣颜也不自知,不可,不可呀!”

“云老爷此言差矣,咱家虽不敢说阅人无数,可御前听差的这些年头也算有些见识,就咱家看来,云家大小姐可不像云老爷所说的未经世事呀,你说呢?”海德说罢,颇具深意地瞟着云仁祥,见他垂眼煞费思量的模样,方拿起茶盏,悠哉地品起香茗来。

------题外话------

最近某钱的更新将颇不稳定,因为放假了宝宝得自己带,十个月大的宝宝皮得紧,咱的精力实在有限,望亲亲们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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