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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苏二公子要成婚?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曾听二公子提及呢!”我大为震惊,却又不好表露得太过明显,人家家事,不便多问,“那可要恭喜苏老爷,恭喜苏二公子了!”

“王爷可愿多留两日,也算为夏儿做个主婚人?”苏老爷子十分客气,我正心里乱着,又看那苏半夏,他眉眼低垂,仿佛我们谈论的事儿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嘴唇也微微抿着,看着倒像困了。

“苏老爷美意,只是王上早些时候来了急召,说是寒噤国多番侵扰我未朝西南边境,朝中尉迟老将军刚刚过世,让本王即刻回朝参议,皇命在身,本王也不敢多耽搁,明日便动身回京。”

“哎,王爷定当以社稷为重,皇命为重,苏某便不再强留了,王爷一路多注意身体!”

……

……

“你不去问问苏半夏的意思?”

“宿人你这话说的,苏家的事,我一个外人怎好过问?”我全身心放在整理行李上,“玉心,去买街头那家糕点铺子给我买些杏仁酥来,我想路上吃。”

“哎,我这就去!”玉心奔奔跳跳出去,没心事的小姑娘真好。我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整理衣物,想想,又把她叫住。

“等等玉心,还是别特意去买了,告诉小福子,走的时候马车经过一下那家铺子,到时再买吧!”

“好嘞,王爷,您歇歇去吧,这几件袍子您都叠叠拆拆多少回了!您放着我来吧!”

“玉心,你让王爷自己叠衣服吧,你先去找小福子!”宿人拍了拍玉心,让她出去顺道关上了门。

“干嘛把玉心使开?”我实在没了耐心,把那几件衣服揉作一团直接塞进了包袱里。

“人家玉心平日里辛辛苦苦熨平整的衣服,就给你这么胡乱折腾?”他一把夺过包袱,取了其中一件衣服,平铺在床上,拍平了被我揉皱的衣襟处,又抖直了两边的衣袖。衣缝相对,又沿着两袖与正身相接处对折去,再多加一叠,倒是成了刚买来似的模样。

“你一个大男人,学这女儿家的事儿做什么?”看他这般擅长,我很是不服气。

“我的衣物向来价值不菲,若碰上个丫鬟像你那样没心没肺,我还要不要穿出去见人了!你不希得你的衣服,我可希的我的!”

“这折衣服啊,像你那般马虎不用心,自是一团糟,”他将叠好的一件让我捧着,又取了另一件,也按着那路子叠好,“一件一件来,才能一件一件叠好,你若是用心在多处,自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这话,倒不像是说叠衣服!”直说了开导我不就好,这一向直言直语,不顾后果的颜宿人今儿怎么玩起含蓄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怎待男女间的事?”素人叠好最后一件衣服,依旧让我捧着,然后一脸的正儿八经,用那双桃花眸子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拿捏不准他问这问题的意思,急躁躁回他,“我对苏半夏那不是……”

“我不管你与苏半夏,我只问你对男女之情的看法!”他忙打断我,依旧用那眼神看我,像是我说什么都会被他那双犀利的眼神辨析了去。

“男女之情,必是两情相悦,心里只想着怎么能让彼此开心,自己受点苦也罢,对方好便好。”

“两情相悦?那要一心一意吗?”他又追问。

“你们这朝代,男子一夫多妻正常,只是在我们那只好一男一女全心全意待彼此,断容不得一夫多妻制的!”

“呵呵,明白了,你若有这念头也好,”他又恢复往日的轻薄颜面,语气也不再严肃,“整理好了吧,那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对了,好歹人家苏半夏与我们这么些天相处融融,你也去道个别嘛!”说罢他又把我推出们去。

“哎哎哎!我晓得啦!这就去告诉他一声!”我前脚刚在门口站稳,却见苏半夏正负着手在梦外的庭院踟蹰。

“苏公子?你怎么来了?是来……同我们道别?”

“苏公子来了好一会儿了!王爷您门关着,他便在院子里等呢!”玉心在一旁好心提醒。

“外头日头大,仔细站着晒坏了,何不敲个门,我也只是同宿人整理整理衣服罢了!”我走上前,去拉他手,却被他侧身避开了。我尴尬着一只手在半空中无着落,半晌才反应过来收回,请他坐在紫藤萝花架下的石凳上,假作轻松的开他玩笑,“苏馄饨,这下你的喜酒我是喝不到了,不过大礼是必定会派人送来!”

他不语。

“你看看你,一要结婚了,倒与我生疏多了,碰都碰不得,玩笑也开不得了,呵呵呵。”我干笑着,这气氛尴尬得缓和不得,又不知道是哪里说了错话,他一直不开口,也仍不见半丝其他表情。

“莫不是你舍不得我们几个?也是,大家好兄弟待一起久了,生生分开了总会舍不得!你待我们感情倒真挚!”我依旧一脸阳光灿烂,人家大喜之日将近,自然不能把分别的愁绪表现在脸上,“苏公子,以后你还是可以与我们联系啊,你能去往京城,宿人也能来苏州看你们啊。我就不行了,我若回去了,怕就是两世之隔了!”我也无奈,这穿越回来本是意外,倘若我寻找了猫,再穿回去,就没了机会与他们再见面了,我对这世界虽仍有些恍惚,但在这里的朋友却是真真切切的。

“是,两世相隔。”苏半夏终于开了金口,却只是把我的话重复一遍。我依旧听不出他语调里的意味,只当他又伤感了,安慰了几句,又想开玩笑调和惆怅的气氛。

“哈哈,苏半夏,你是什么时候和那刘家千金勾搭上的?怎么就从未透露过一丝半毫呢?不讲义气啊!莫非是从小订的娃娃亲?莫非是你们二人自小青梅竹马?那我这皮囊的旧主人就是棒打鸳鸯的主儿了!活该你怨我!”我自顾自的说话,自动忽视边上那张扑克脸。

“若是个漂亮的妹子,我倒是很想见见,只是未王让我回去,说边关可能要打仗,要我出出主意,可这军机要事,不去问朝上那一堆拿着俸禄不做事儿的文武大臣,问我一个小女子作什么,我出了主意他们能听嘛?一定会怪罪我乱议朝政!不过我想我这笨脑子,又没读过兵书,又没打仗的经验,哪来什么主意的!”

他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哎 ̄若是有你在身边,我倒是还不怕些,你主意多,学问好,又比我聪明。什么事儿我都习惯了听你的,哎,你这一成婚,我回头连个交心的人都没了,哎,我真可怜!”我一面旁敲侧击,一面斜眼看他的反应。果然,我小石子扔湖面,还是有点波澜的。

苏半夏微微抬起头,只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一点,又看向了他处,“王爷谬赞了。”

我要的可不是你这个反应,好歹告知一声这成婚之事是不是你所愿,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你带回京城!可你死犟不言,我又猜不到,想急死我是不是。

我豁出去了,扳过他侧向一旁的身子,也不论他的惊慌失措,“苏半夏!你真心想娶刘家小姐?”真心才有鬼,这早上得知要与刘家小姐完婚一事,他比平时更加死人脸,走路也不看路了,直直撞了几回柱子,别告诉我这是他大婚当前兴奋得。今儿这一下午又在庭院里候着,必定有难言之隐,“想让我用王爷身份帮你逃婚,直说不就成了,看不起我这身份可疑的外世女子怎的?”

他猛地挣了我的手站起来,瞪着那对明眸,许是站得太过猛了,有些晕眩,扶了一把花架,接着又想是想通了什么,问了问气息,又是不带味道的声音,“王爷说笑了!我本就是苏家之子,体恤父母是为理所应当,父母之命岂能有悖,苏家落魄,我无力挽阻,今日有须我尽力之事,我必当为之无怨,是为孝道。孟子云,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苏家长符为尊,长兄为大,我又岂是那不孝之人?”

噼里啪啦,全然不是大白话,我听着他几天加起来说的字都不如这一次说的多,正脑袋懵着,慢慢咀嚼他的字句,他却一个拂袖,生气的走了。

苏半夏,生气了?!

……

……

“王爷,您就笑一笑说句话呀!”玉心在一旁看我也是一张死人脸甚是奇怪。我们今儿一早赶路,眼见着大半天过去了,日头正盛,我被晒得头晕,又还在意着昨天和苏半夏的那番对话,不愿张口。

“小福子,先停着!”我见车外骑着马的宿人叫了停,跟玉心与小福子说暂先休息一会儿,喂喂马,再赶路。

他掀了车的帘子探进脑袋,看我依旧傻了吧唧在戳手指,便按捺不住整个人钻进来,直接赏了我一记招牌毛栗。

我猛得醒过神儿,“你作死啊,!被他们看见怎么办!我可是堂堂王爷!”

“堂堂王爷?哼!”他不屑地掩嘴一笑,“我们堂堂一位王爷可是戳了大半天儿的手指了,我看倒像个痴儿!”

“不睬你!我就戳手指!”

“诶诶!”他玉指戳了戳我的脑袋,“我听玉心说,玉心听小福子说,小福子听曹伯说,曹伯又听堂房的服侍丫鬟小翠说,是那苏家大公子向苏老爷献计,说刘家小姐刘纤纤相中了苏半夏,苏家若借此联姻与刘家这江浙第一米商攀了缘,重振苏家茶业的事儿就轻而易举了。”

“苏逢春?他又想着卖自己的亲弟弟!”我越想越气,推了宿人便往车外爬。只记得临了被人骂了一句“尽是呆子”,也不多想地跳下车,身手利落地骑上了白马,又俯身对着白马的耳朵说,“好马儿,快带我到你主人那去!”

这马甚通人性,一声长嘶,便扬蹄飞驰,我完全不识马术,只紧紧拽着缰绳,趴在马背上不敢乱动。也不管那下腹隐隐一阵疼胀,只一心奔着苏州苏宅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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