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水凝儿自知这话不可说出口。
冷锐深邃瞳眸幽光闪烁,水凝儿脚一软便学着婢子们一样跪了下去:“实不相瞒,我夫家是中坪潭的寒家,带着孩子进府也实属无奈,夫郎早年去世,成为了一个寡妇,公公婆婆认为我克夫就把我毒打一顿赶了出来。
这几年一个人拉拔着孩子长大,若是王爷硬逼着我将孩子送回去,孩子铁定不得善终,若是托付给花婶儿照顾,花婶又忙着照顾她相公,哪抽空的出来,都说孩子是娘儿的心头肉,我也是做了娘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爷,还请饶命!”
水凝儿清淡略带伤感的道。
小夜红了眼,咬着嘴唇:“王爷叔叔,花叔都说你人善的很,你会不会把小夜给丢出府去?小夜只有娘一个人,要是没有了娘,小夜就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了!娘,小夜不要离开你……”
哭的那叫可怜委屈。
豆大的泪珠直滚落。
“冬天没有被子天又寒冷,可娘都会把自己当被子,紧紧的搂着小夜,隔天醒来的时候,娘都生病了,可娘都说没事。
每次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想着小夜,小夜过生辰,娘也会煮面条给我吃,娘也很爱点我的头,王爷叔叔,留下小夜可好,小夜会看病,府里的人生了病都来找小夜,小夜绝对不收取一个铜板!”
小夜哭的厉害,抽噎不停,让他丢下这臭女人指不定她会怎么照顾自己,为了不让自己被赶出去,小夜一个劲儿的猛哭。
红着鼻子的萌样不知有多可爱。
婢子们有的被感染红了眼,但都紧闭着嘴巴,自身都难保的她们可没资格帮着说话。
水凝儿默默的听着小夜的哭诉,苦涩一片,小夜虽说得了她的暗示演戏的,可说的一席话,有十分的真情流露。
小夜身子小但傲的很,绝不会在大庭广众的痛哭流涕。
若非说到动情处,岂会真哭?
冷锐无动于衷,“规矩就是规矩,若是规矩能冒然破,王府之人本王该如何管教!”
“不过本王也并非薄情之人,这孩子可以留在府中,但若是犯了错,一律以大人的处罚模式对待,平日里,更不可出了房门,随意在府中走动!而你,孩子犯错误时你必须得以身作则,一齐受罚!另外,你虽然能做的出贵妃醉酒这道佳肴,但是你终究不是王府中人,念与此,在那厨子归来之前,你在府中就以婢子的身份待着,若有需要再进厨房!”
只有需要这道菜了她才可以重新进厨房。
水凝儿岂非听不出言下之意?!
“是,王爷!”
冷锐起步率先离去,脑海中想着张管家在他起床时报告的话——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情就直说!”
“王爷可对昨夜呈上贵妃醉酒的白发婢子可有印象?”
“哦?”
“那婢子……”
……
……
两人一离去,婢子们也都起身各司其位去了。
水凝儿和小夜对视一眼,摸摸小夜的头。
水凝儿知冷锐的试探跟张管家脱不了关系。
“瞧你哭的鼻涕都出来了!”水凝儿擦擦小夜的脸。
“这是汗啦!”
“好!是汗!”
自这事儿之后水凝儿以着婢子的身份没再涉足厨房一步,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寒凝这么一个人,刀疤知道后乐了一把,他本就不喜欢厨房有人跟他的厨艺不相上下。
几日之后,两具尸体被悄悄运了出去,丢在了乱坟岗,没多久,本该断气的人儿迎风站立…
这日
一辆绿色的马车从城外疾驰而来,车纱纷飞。
马车中安置的柔软的白塌,白塌上一位绝色的美人单手撑着头闭眸小憩。
脸颊如褪去了壳儿的鸡蛋在胭脂中滚了一圈儿,因为呼吸,一张美唇轻启,圆润的鼻头光滑如丝绸,柳叶眉儿,任由一袭红衣滑落肩头,美的动人心魄,冷若冰霜。
更让人窒息的是她的那头银发。
微微掀开眼睑,女子一双动人的清潭掀起寸寸思绪。